卤水豆腐

不知何时起,每年过年,母亲会自己在家做卤水豆腐,自己做的卤水豆腐好吃,还有香浓的豆浆喝!其实我虽然嘴馋,但也是怕母亲做豆腐,因为这是极复杂的一道工序,我是一定得帮忙!

做豆腐从泡豆子到豆腐成形都是环环相扣,一环也不得出错。

磨豆腐,母亲先筛选好黄豆,用水浸泡至豆瓣开,便开始磨豆腐,凌晨四点,母亲就唤我起来一起磨豆腐,我在万般不情愿中起床帮母亲推石磨,为什么这么早,仅仅为了早餐能吃到豆浆,后来我再三表示并不想在早晨喝豆浆之后才避免凌晨推磨。

“洗豆浆”,黄豆磨成浆后,用纱布袋子“洗豆浆”其实就是过滤豆渣,用清水洗豆渣三四遍,直到豆腐渣不再留浆,洗下来的乳白色的水其实就是豆浆了,比买来的浓郁很多。

这时候的豆浆叫“生浆”,将生浆倒入大铁锅中,用柴火慢慢煮,烧火的活自然是我的,这火可有难度,不能太小(豆浆第底下容易糊),也不能太旺,豆浆容易沸出锅,豆浆开了后,母亲总是舀出一大盆,或咸或甜,一碗碗分给我们先吃。

卤水点豆腐,烧开的豆浆冷却至七八十度,就到了做豆腐最难的环节来,点豆腐。母亲拿了小半碗卤水,对着一大锅豆浆,用一根筷子引流,慢慢把卤水均匀的引到豆浆里,一边拿菜刀轻轻划拌(不明白为什么用菜刀,可能最趁手吧)。

这个时候通常我站在灶后,一边看,绝对不敢做声,母亲有时会跟我说你看卤水够了么,我是决不能搭话的,除非我愿意承担豆腐不完美的结果,其实母亲心中也自有答案!

凝豆花,点完卤水,盖上锅盖等待凝固,烧火可以不烧了,但是心还不能安,凝固的好坏决定豆腐的老嫩,甚至能否成形,那是过年豆腐哩,大家都图个顺利,做不好可不只是几斤豆子的事情!

待豆腐凝上约莫半个小时,揭开锅盖,香气扑鼻,锅里一朵朵玉白色的花絮,这便是豆花了,要吃豆花就可以来上一碗!

包豆腐,母亲把豆花一勺勺舀到纱布袋里,放到木桶里,等待豆腐的最后成形!等到豆腐的水渐渐变清澈了,就把沙布袋拿出来,沥干水,将豆腐放到一个浅浅的椭圆竹编筐里冷却定型,最后几人合力,将豆腐“翻”到大盆子里,香喷喷白嫩嫩的豆腐终于完成了,我也终于安心了!

自己做的豆腐,或炖或煎,或压成豆腐干,卤得红红的,都非常美味!

前几年家里买了电磨,无需推石磨了,做豆腐轻松了不少,这几年等我回家过年,母亲早已把豆腐做好了。我一边烧火,一边看着母亲在热气氤氲中用卤水点豆腐的场景一晃好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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