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浪20年,作为最早一批新浪博客用户,徐静蕾发表致辞:“做成一件事的背后,往往隐含着努力、执着、对完美的追求,这个时代需要的是那种心如少年、无畏的坚持。”
这些年,徐静蕾演戏、办杂志、出字体、拍电影,游走于每一个感兴趣的领域,将才华绽放到极致。
这样恣意而热烈的老徐让人羡慕又敬佩。
这个时代需要这样勇于探索未知领域的人,也从不缺乏这样的人。
壹
两个北大老师不教书反而到村里来种地,村里人都觉得王青松夫妻是神经病。
不仅村里人不理解,认识他们的人都想不通。
王青松是北大国政系79级学士、北大法律系83级硕士,毕业后直接留校任教,光鲜的履历让他的起点就比一般人高很多。
然而,“为了呼一口新鲜空气”,他携同是北大教师的妻子张梅,毅然辞职,并在2000年彻底离开北大。
辞职后的他们在大山深处承包了2500亩荒山,种玉米、高粱、小米、大豆、芹菜、白菜……
种桃树、杏树、枣树、苹果树……
养鸡鸭、养猪、养牛、养羊、养骡子……
过起了陶渊明笔下与世隔绝的“桃花源”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劳作之余,看看古书,逗逗儿子。
这样的生活一过就是十几年。
一个富豪同学得知他在深山种地后,打电话给他:“你怎么成这样了!你缺多少钱我都能给,不能让你们一家这么受苦。”
王青松谢绝了同学的好意,“他不知我内心里有多富有。”
看似非常傻的行为,却是王青松对未知生活的思考与探索:
“从文明到蛮荒,我们一步一步往后退,已经走得太远了。就像鸟,越飞越远,出自寻觅的本能。但现实中大部分人停在一处就不飞了。”
“我们用10年践行斯巴达克式的人生实验。”
从北大教师到山野村夫,王青松没有遵从所谓的世俗标准,走一条精英阶层应该走的路,而是听从自己内心的声音,去寻找更为丰富的生活体验。
贰
当手艺从一种生活本能,变成了一种情怀,会是什么样的?
或许,铁路工人吴涛能告诉你答案。
一根金属线,一把钳子,占用了吴涛全部的业余生活。
2007年,吴涛看到国外有人用线性材料做成各种小玩偶和动漫人物,感觉特别新奇,好奇心激发了他的探索欲。
在之后的多年里,他除了吃饭睡觉,几乎把所有的时间和心思都花在制作电线小人上。
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发现有人用铜线折成汉字,折出来的作品非常特别,他又开始摸索这项叫折丝的技艺。
相对于制作电线小人,折丝对细节的要求更高。在制作过程中,他需要思考每一个字应该如何“走线”,各种材料如何进行搭配更好。
他折的字一般都是行书或草书,为了不“断线”,他必须考虑如何隐藏多余的线,以及怎样把每个字中的停顿衔接起来,这在一定程度上加大了制作的难度。
“为了能做出更好的电线字,平时看到字,我就会去研究。我也很注重书法写作和练习。”
吴涛以古诗词为文本,把《兰亭序》、《相思》、《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等经典作品制作成长篇幅的铜线字。
用铜线制作这样一篇诗词作品,最少要耗时20天。同时,还需要投入大量的精力和成本,由于长时间绕线,他的眼睛花了,双手也长出了老茧,但是他却不曾将就。一个字坚持反复地做,直到自己满意为止。
6年后,吴涛第一次带着他的作品《满庭芳》参加比赛,就获得了“八桂天工奖”铜奖。
这是大众对折丝这项工艺的认可,也是对他多年“不务正业”的坚持最大的鼓舞。
为了能让这项手工艺让更多人知晓,吴涛试图将铜线结合其他的材料,打造私人定制的折丝衍生品,包括手链、戒指、耳坠、挂饰。这些充满个性的手工品得到了年轻人的喜爱,很多人通过网络进行定制。
柳宗悦在《何谓民艺》中说:“在普通与平凡的世界,亦有美之所在。”
于吴涛来说,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一次无意的尝试,竟然为他的生活带来这样大的改变。
在这个喧嚣的时代,我们缺的正是对于追求的执着与坚守。正因为有了折丝工艺的爱好,吴涛单调的铁路工人生活才不至于那么沉闷,在一个线性发展的人生轨迹里,横向拓展,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或许这才是最精彩的活法。
叁
生活中总有一些人,会把自己的向往,变成梦想,然后向着梦想坚定飞翔。
陈婉的父母怎么也不会想到,名校毕业的女儿,竟然会选择做一名插花师。
计算机专业毕业后,陈婉前往日本留学。
借住的日本家庭中,女性都在学习花道,性格大大咧咧的陈婉看到这些花道作品,竟然被深深迷住了,做花艺师的种子也就此在心中萌芽。
于是,就读于日本早稻田大学美学专业的陈婉,逐渐将研究方向从日本文化转向了池坊流花道,并师从池坊大师川濑敏郎。
留学回来后,不顾父母的反对,陈婉执意开了家花店。
“我的思想情感发育可能比较晚一些。”她用中性形容自己,身边的朋友一直觉得她像个男生,不论思维模式还是做事风格。
但遇见花像是开窍了一般,植物的温柔渗透到性格中,连脾气都变得柔和,将她性格中女性的一面激活了。
是花道给了她一个出口。
因此,陈婉打定主意,要将花道作为一项事业,坚持做下去。
售卖鲜花、开班授课、做花道沙龙,陈婉沉迷于自己的花道事业,忙得不亦乐乎。
在她看来,她不仅仅在售卖鲜花,更多的是将花艺这种美好的生活方式传递出去,因此,她不愿将自己的工作室称为花店,而是看成是一个花艺工作室,一个装载美的空间。
肆
或许,用世俗的眼光来看,这是一群不走寻常路的“傻瓜”,放着好好的工作不做,非要选择一条更为难走的路。
但换个角度来看,用这样的生活方式去探索未知领域,找到自己的坚持和执拗,做一件自己想做的事,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有些事情现在不做,一辈子也不会去做了。
“做自己想做的事”,是每个年轻、甚至不年轻的生命都渴望的。
而他们做到了,这不仅是对生活的一种态度,更是在普通与平凡的世界中,获得精神满足的最佳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