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童年 露天电影》

       

                      作者:柳夏一季

        我不得不说,这是一时代的记忆。我也敢说,上个世纪整个七十年代的农村少年儿童都会为露天电影的深刻印象的滋养而受用终生。

        出现这样的情形,后来的人们都会归结于当时大环境的原因,确实,彼时,贫瘠的不只是吃穿,还有玩乐,特别是人生的初长成的阶段,玩乐或许会显得更加不可缺少。

      当然,我和我的小伙伴们除了受年长一些人的传授一些传统的取乐游戏外,幸好还有那铺天盖地般热闹的露天电影。我周围的乡亲中还流传着这样一种说法:野电影。

        对于野电影这个名称,我倒是更贴近当时的生活实质。一个野字,就透露着满满的乡风情怀,像自然生长的小草,在村囗或地边,悬挂在空中的银幕在夜风的轻挠下一鼓一鼓地应和着乡民们观看电影时的欢笑与嚎叫声。

        露出电影,无所谓坐位,板凳自带,就连坐的规矩也是乱七八糟,先来的当然要抢到靠前居中的位置,前后高矮完全自主决定。越到后面,站着的,用石块垫了站着的,更远的就只有找附近的树叉当坐椅了。

      无所谓隔音,音响设备就是一个高音喇叭,高挂在银幕不远处的大树枝上。电影开场前一般还要加放几组幻灯片,宣传卫生知识的时候占绝大多数,偶尔也会播放一下通知:某某家的猪仔丢失了之类的。

          孩童永远是观看野电影的主角,从怀抱着的婴儿到米把高半大人,其实,看电影的同时,孩子们的哭喊打闹场景也成了当场电影的插曲。

        听说野电影刚兴起的时候,乡亲们特别觉得稀奇。有一晚,在村前晒谷场放映的是《鸡毛信》照例是男女老少齐到场,电影画面多次出现机枪、步枪、手榴弹的对决场景。

      战场上一个个人应声倒下,待到电影结束的时候,有一位七十多岁的老婆婆,连喊了“天啦!天啦!天啦!那块白布下莫不是堆了好大一堆死人了?”

        曾经还传出过一个后来觉得是笑话的段子,说是有位年轻人妈妈抱着一岁半的儿子看样板戏电影《龙江颂》孩子当然不会真会看电影里的故事,但只要一旦电影画面出现有水流动的响声,便马上在妈妈怀里又蹦又跳、哇哇大叫,怎么也哄不住,急得妈妈也不知所措。

      但一旦这个画面一闪开,出现其他任何内容,孩子立马消停,像什么事没发生一样,电影中几次出现哗哗流水,孩子就几乎同时出现过几次哭闹,据说,电影散场后,回到家,给孩子喂茶喝的时候,一连喝了三碗凉开水,而平常孩子都是毎次只喝一碗凉开水的。

        我永远也忘不了《地雷战》里面那个日军司令用手拆开游击队埋下的那枚塞满了粪便的地雷时欲哭无泪的气愤镜头,也永远忘不了《地道战》中老钟叔头上裹着的白毛巾和他双手拉扯大树下敲响铁钟的伟岸身姿。

      我永远忘不了《小兵张嗄》爬上歪脖树上藏下他用机智夺来的盒子枪的爽歪歪动作,我也永远忘不了巜半夜鸡叫》中周扒皮被长工揭穿他的黑心鬼计时堵在鸡笼内的狼狈与解恨的印象……

        儿时记事成心结,点点滴滴,丝丝缕缕,如刀似水,刻我塑我,成了今时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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