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风劲舞吹北窗,一浪接一浪,分不清是风在怒吼还是窗在抵抗。晨漫漫,风声中走不出夜的混沌。被风吹乱了凌晨,我独坐听风等天明。
外面的世界,早已被风控制,“呜呜呜”地此起彼伏。房间的门也被风吵醒,黑暗中震颤着,从门缝偷偷发出低低的哨音。你这算里应外合吗?有什么阴谋诡计?是要绑架我的节奏?来吧,姐姐得闲,心情好,陪你走一趟,看看你的尽头是不是我寻觅的春天。
灰色的世界,看不到雪的飘落。或许那天地一色的鱼肚白就是雪花的杰作?凑到窗前,借着天光,看到了雪儿疾行的身影,疑似万袋白面倾天而下。这不是春风和煦,万物复苏的季节吗?无论如何想不到,雪儿也如此依恋阳春三月。是谁把你从冬眠中唤醒?是北风绑架了雪儿?还是雪儿挡住了东南季风的路,从西伯利亚唤来老友,就这样默默地随风潜入夜?
风雪兼程的你们这么急切地唤醒我,在我的眼前织就了天地合一的大网,留一个混沌的世界在我的脑海。我知道,你们一定有话要对我说。到底你们逆着季节的规律,冒着驱逐融化的艰险,是为什么?我心莫悟风雪意,更作幡然痛心声。
雪下如注,笔直的,是被风凝住的泪滴;倾斜的,是风一挥而就的思绪;时而团成巨大的雪绒花,那是风在空中一个又一个攥紧的小拳头,试图把我的窗敲响;风与雪漫天飞舞之时,一刚一柔,一声一默,它们把每一个时刻当成了绝唱,把每一次飞舞当成了最后的表演,用生命和我诉说着与生命有关的一切。
"听说珠穆朗玛峰的春天来了?","是的",风说,他看到了那里新萌生的一棵小草。我说:"好啊,那是生命的顽强!",没有什么比生命的新绿更让人惊喜了。“那是你的愚昧”,雪儿说,她说我根本不懂它们的预感。这就奇怪了,我哪里有说错什么吗?"你们急匆匆地来,就是想对我说什么不靠谱的预感"?
雪儿好像真的被我气到了,她有些生气地扬起了一层白浪,直冲窗棂。隔着玻璃都能感受到它的气势,我收起了不屑的表情,认真地听她把话说完。
“号称世界“第三极”的珠穆朗玛峰,那是极寒之地,那里是我的故乡,我最知道那里的一草一木”,雪儿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稍作停顿,歇了口气。“6000米以上就是生命的禁区,常年冰雪覆盖,寸草不生。那里的一棵小草,它的生命顽强,却也正是你们人类生命的预警!”。
我听得神乎其神,有这么严重吗?一阵强风暴瞬时席卷我的脑海,一个又一个碎片跑了出来,和眼前的雪花混在一起,飘在我的窗前。
燃烧了五个多月的澳洲大火,1800万人失去了家园,3500栋房屋被摧毁,10亿只动物葬身火海,70万只蝙蝠入侵澳大利亚,超过630万公顷的土地和植被在火海中化为灰烬。
一座人间炼狱,在数月间,成了二氧化碳的合成工厂,超过4亿吨的二氧化碳被制造排放出来,伴随着灰尘颗粒随风飘落到世界各地的每一个角落。
天空被蒙上了梦幻粉的假象,麻痹着人们的神经;
新西兰的冰川白变成了沙漠褐;
南极气温超过20摄氏度,一种红色的雪地衣藻大量繁殖,原本白茫茫的雪层,出现一道道血淋淋的“伤痕”;
北极的甲烷加速释放,冰川融化,冻土融化,冻土里的古老病毒也会因此获得生机;
菲律宾火山爆发;克什米尔血崩;非洲蝗灾;加拿大雪灾;印尼洪水;西班牙强风暴;土耳其地震;
2020年伊始,全球平均气温破记录,地球发烧了,难道它也染上了病毒?
想到此,我不寒而栗,抬眼看窗外,风雪缓了下来,它们的使命已经完成,答案就在我的心里。
离开了热爱地球,何谈热爱生命?离开了赖以生存之地,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地球病了,谁来医治?78亿人口的地球需要每一个人的爱。
是时候醒醒了,敬畏自然,爱护自然,不要打着各种冠冕堂皇的幌子去“改造自然”了,贪婪索取的代价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北风吹,雪花飘,天地苍茫,我守望的春天在哪里?
(可乐写于2020.3.15,部分数据引用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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