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猫手记 五 把谁送走

小猫咪们慢慢长大了，我们开始考虑送人了。把谁送出去呢？真是犯愁。九一又傻又老实，送出去可能会受委屈，他又长得那么漂亮，论私心，我们也不舍得。九二已经被预定了，人家肯定会好好对他。九三泼辣厉害，到了新家不会吃亏。九四是个小姑娘，个头还小，先养着吧。这个时候我们才体会到有些父母偏心的原因，有本事的出去了能立住脚，没本事的留在自己眼前比较放心。这时候，我们就是这种心情。

九一除了吃奶吃猫粮的时候有些霸道，其他时候倒都还好。有时候九一和别的小猫咪打闹，站在电视柜的边缘而不自知，往往打着打着就掉下来了，而别的小猫咪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我们拿着他玩的时候，他脾气很好，基本上不怎么叫唤。在沙发上摆什么姿势就是什么姿势，也不乱动。当我老公拿别的小猫咪玩时，他们大声叫唤，九一听到了就赶紧过来，亲亲那只小猫咪以示安慰，并且冲我老公喵喵叫，让他赶紧放喵。颇有老大的风范。

有一次我坐在沙发上，把九一拘到身边玩，玩了一会他想溜走，正好边上是沙发缝，他卯足了劲往下钻，钻了两次没有钻下去，就挨着我的腿睡觉了。在旁边玩的九四也要钻沙发缝，试了两次没有成功，就爬到沙发背上，因为沙发背上还有头靠，沙发跟墙贴的不紧，她从那个缝隙跳下去了。当时我正和妹妹视频，她笑道：“这绝对是智商碾压。可是在这个看脸的时代，九一硬是靠蠢萌和颜值取胜。”我们最喜欢的就是九一。有时候他蹲坐在地上歪着小脑袋看着你的一举一动，全身雪白，眼睛溜圆乌黑，那小模样，要多可爱就有多可爱。我们一致决定，其它的小猫咪送走，九一说什么都要留下。我们都以为九一是蠢萌，实质上呢，他是大智若愚。

九二本身比较活泼，我们平时逗他玩，他在我们怀里呆一分钟就要挣扎着下去。然后和别的小猫咪打闹，一分钟也不会闲着。我的同事带着孩子到家里来看小猫咪，预定要带走一只白色的。我把九二抱过来给她看，九二头上一块灰黑色，看上去倒也别致。他家孩子很喜欢，玩了一会就带走了。事后我回想一下，他们待在我家的时候，九一除了一开始出来了一下之外，就躲起来了。等他们走后，九一才出来。

九三也是个不安生的，把他拿在手里，他就喵喵乱叫，急着下去，很是泼辣。送走九二的那天下午，我们把他送到了另一个想养猫的同事家。

一下子少了两只崽，喵喵觉得哪里不对，就这里找找，那里看看，并且不停地呼唤。找了几天，估计也明白找不回来了，就对剩下的两只宝贝的不得了，寸步不离，时刻盯着他们，以免一个不留神，又不见了。喵喵对九一更偏爱些。我们经常看见喵喵双手抱着九四咬她的脑袋、脖颈，九四哀叫不止，有时被教训后，她趴在沙发上，下巴放在前腿上，半天也不动一下。经常被喵妈妈无故教训，估计她也会委屈吧。

过一阵子，孩子的姑姑来了，带走了九四。

家里就剩喵喵和九一两只猫了，觉得很好养。妹妹网购了驱虫药，我喂给他们吃。喵喵吃一片，说是直接用手指捅到嗓子眼就咽下去了。我一只手掰开她的嘴，另一只手往她嘴里送药，她四肢挣扎，闭嘴甩头，尖利的牙齿划过我的手指边缘，虽然没有破皮，但是感觉很疼。试了几次，她都把药吐出来了，喂不下去，只好把药碾碎跟猫粮拌在一起，但是她根本不吃。我又用洗澡时包猫的小毯子把她紧紧地卷起来，像个花卷，以免她抓伤我，然后把药送到她嘴里，她勉强吃了半片。给九一喂药就简单了，把药放进他嘴里靠近咽喉处，他一下子咽下去了。这让我给喵喵喂药时产生的挫败感得到了安慰，觉得九一简直就是个小天使。

后来跟妈妈打电话，她说家里新买的两只小猫开始掉毛了。小猫怎么会掉毛呢？换胎毛。本来喵喵一只大猫，掉的毛就很多了。刚拖的地，经过一个晚上，地板上又浮着一层细毛。我决定把九一送走。拍几张照片，发个朋友圈，有同事把他领走了。她家小姑娘喜欢小猫咪，九一性情温和，从不攻击人，正适合小姑娘喂养。

九一被送走了，我心里空了一块，特别想念他。所幸的是，后来他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