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好,生活无以为继

前些天去吃铁板烧肉,坐在两边的两桌客人引起了我们的注意。

一桌是闺蜜两人,她们在饭前还有几句简单的交流,当开始吃饭后,便全程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因为铁板烧的座位是两人并排,所以她们看不到对方的脸,可坐在旁边的我们却看的一清二楚。两个精致妆容的女孩,一边往自己的嘴里机械的送餐食,一边表情冷漠,眼神呆滞。

后来出现的是一对母子,男孩大概10岁左右的样子,母亲没有询问他的意见就竟自点好了菜,看起来像是常来,菜品选择和流程都很熟络。等待的过程中,母亲开始自顾自的刷着手机,旁边的儿子大概因为无聊的关系,一直看向我们这边,听我们聊天…

大概一年前,一次在香港的一家很难预定的餐厅里,一对坐在旁边的情侣,两人中间摆放着很多菜品,好多都是主打菜,但两人在全程吃饭中,注意力全都在手机上,毫不在意地往嘴里送饭。我当时最大的感受就是,面对一桌的山珍海味,难道不值得细细品味然后评价一番么?!(这种对食物的不尊重,在那个时候引起了我的极大反感,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们点的菜我没舍得点,请原谅我是个没有见识的土包子…)

其实,吃饭单单是为了填饱肚子已经成为了一种社会现状,可却是一种退化的社会现象。不管跟谁聚餐、不管吃什么,心思压根就不在饭菜上。而往往,影响生活质量的并不在于我们有没有吃到可口的饭菜,而是和你一起吃饭的人有没有令你觉得饭菜可口。

除了这种就着手机吃饭外,还有不少人是一日三餐吃得很不郑重:早晨起晚了,早餐干脆就不吃了;午餐叫一份不健康的外卖,三五分钟在办公桌前解决…

除了人尽皆知的智商、情商,还有“食商”,就是摆脱了低级的进食需求,能在食物中找到快感的能力,这个能力能够极大的在日常琐碎中增加我们感知幸福的频度。

《国馆》里曾提到过郭婉莹的故事。

她曾是老上海“永安百货”郭氏家族的四小姐,是民国时期真正的贵族,后因出身问题,从小娇生惯养的她,受了不少苦。

她每天都被逼着干重活,修路、挖鱼塘、挑河泥…….曾经不沾阳春水的十指,早就布满茧子,结满血痂。

然而面对如此辛酸的生活,郭婉莹也没有丢掉身上的精气神。在最艰难的时候,郭婉莹还是会仔仔细细做好每天要吃的饭菜。

没有蒸具,她用饭盒也要蒸出蛋糕;没有烤箱,她用铁丝也要烤出饼干;没有茶具,随便拿个吃饭用的碗,她也要天天喝自制下午茶。

朋友问她:“都这样了,你为什么还要那么讲究?”郭婉莹只是笑了笑:“因为,这才是人的样子。”

试想一下,早上睁眼起床开始,要给老人孩子做早饭、送孩子上学、蓬头垢面的来到公司、换上高跟鞋、开始面对无止尽的文件、数据和客户的难缠要求…还有什么时刻是真正属于我们的呢?如果连吃饭都无法认真对待,又哪来的力气去对抗这生命里顺意抑或是挫折的林林总总?

食商高的人,即使生活再难过,吃一顿好的就能立马被治愈,有了坚持对抗的勇气。

我并不是说,一定要去胡吃海喝才叫做有仪式感。曾经听说过一个年轻背包客阿楠的故事,旅行途中再难吃的东西他都不会报以无理对待。在阿楠的朋友圈里,经常能看到她晒得各种饭菜,大多都很简单,但即便是煮个白粥、炖个鸡汤之类的菜品,也都充满了敬畏和喜悦感。

人总是被匆忙的生活推着走,时常活得太聪明、太有效率、太拼命,不但接纳不了不合口味的东西,也容忍不了生活中的不如意,要么满身戾气、要么期期艾艾。而在阿楠的身上,有着现代人们最稀缺的东西,就是认真的对待每一口食物,接纳不一样口味的存在,也允许生活中不如意的出现。

在《孤独的美食家》中,有一句台词:“毫无顾虑地享受美食这种孤高行为,才是平等地赋予现代人的,最大程度的治愈。”

我们有一千个不好好吃饭的借口,可是食物的作用和诗词歌赋一样,是世俗生活里的一种追求、享受与热爱。如果无法在食物中获得小确幸,那我们努力奔跑的意义又在哪里呢?

原文来自:《不约客》ID:buyueyor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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