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不可及》 关于黑白无间的快乐

今天给大家推荐一部2011年上映的法国电影《触不可及》。

故事开始,男主德瑞斯开车带着菲利普疾速飞驰在路上,很快引起了交警的注意。德瑞斯打赌说能甩开追捕者,却很快被前方的警察拦截下来。他加重了赌码,说能让警察为自己开路。下车后德瑞斯借口说车上有位病重的残疾人,菲利普也很配合,疯狂地甩着口水,把癫痫演得淋漓尽致。警察最终相信,为他们开路送往医院。


其实德克斯只是菲利普的雇员,全天候照料菲利普的起居。

两人相识于招聘会上,富有的菲利普为自己海选看护人员。来的人大都西装革履,一开口满是人道主义和我佛慈悲。

唯独痞子作风的德克斯,引起了菲利普的注意。德克斯是贫民窟出身的黑人,来此的目的只是为了滥竽充数,好领取失业金,他对眼前的工作毫无兴趣。

他嘲笑菲利普没有音乐修养和幽默感,甚至在面试时对女助理抛媚眼,这反倒让菲利普高看一眼,示意他明天再来。


德瑞斯是家里的长子,却常年混迹于街头。家里很穷,甚至洗澡时还要为一点水争吵,把弟弟妹妹赶出浴室。

他把顺手从菲利普那偷来的彩蛋送给母亲,却遭到一顿痛骂。独自养家的母亲对于他消失半年的事感到愤怒,当夜把他赶出家门。

无奈,他只好流落街头,天亮时再坐车赶往菲利普家。

巴黎街头,看着昏黄的灯光和来往的车辆,德瑞斯无比落寞。


没想到菲利普收留了他。起初德瑞斯并不愿意,但奢华的卧室让他难以拒绝,尤其是独立浴室中的浴缸,让他深深着迷,于是欣然接受。

但德瑞斯没有任何护理的经验,因而整个过程里笑料百出。

他把洗发露抹在菲利普的脚上,却把脚霜抹在了头上。

或者把煮沸的开水倒在菲利普的腿上,以此论证是否真的没有直觉。

最让德瑞斯无法忍受的是帮菲利普穿丝袜和处理粪便。菲利普高位瘫痪,需要丝袜来促进血液循环,但在德瑞斯看来,却是可笑至极。

但他依然照做了,两人互相开着玩笑,似乎是相识多年的老友一般。


菲利普出身高贵,品味与德瑞斯截然不同。

他欣赏艺术时,却被德瑞斯嘲笑买了一滩血。

甚至想吃巧克力时,也被嘲笑没有手臂。

但他从未生气。


亲友赶来相劝,直言德瑞斯轻率暴力,曾经因为抢劫珠宝店而入狱半年。

在世人的口中,这个十恶不赦的家伙没有任何同情心。

但在菲利普看来,没有同情心便意味着尊重,他并不需要唯唯诺诺的仆人,而是像对待普通人那般的平等。

甚至德瑞斯总是会忘记残疾人的事实,递给他电话,这样的无意在菲利普看来,是一种尊重。

或许只有德瑞斯能做到。


菲利普有个女性笔友,两人从未谋面。

在寄去的信中,菲利普总是遣词造句,撰写着优雅的诗句。

德瑞斯不以为然,执意要帮菲利普打电话给对方。菲利普虽然嘴上不愿意,但还是与对方畅聊起来。

他担心自己残疾人的身份会影响两人的交往,甚至在寄去自己的照片时,特意选择了瘫痪前的模样,而将德瑞斯帮他挑选的照片藏在文件夹内。


有时半夜,菲利普会因为药的副作用而呼吸不畅,德瑞斯便会推着轮椅,带着他外出散步。

巴黎深夜的街头,小船从护城河上穿城而过,偶尔也有三三两两的行人逗留闲逛。

两人漫无目的地闲聊着,关于男人的快乐,关于爱情。

多年前菲利普与妻子执意在一次恶劣的天气中跳伞,却意外遇难。

他说:“我真正的残疾不是坐在轮椅中,而是失去她。”


正是德瑞斯的出现,改变了菲利普固有的思维模式。

他没有因为等级地位的差异而自卑,也没有因为健全而歧视菲利普。他让菲利普跳出了属于富人阶层的附庸风雅,不再极力维护着不容冒犯的体面,而是体会到最纯粹的快乐。

德瑞斯的坦率与直爽也感染着周边的人,他帮菲利普的养女解决感情问题,和女管家畅聊生活,甚至在菲利普的生日宴上,带领众人载歌载舞。

高雅和严肃曾是这个家族的血统,但德瑞斯的到来让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快乐。

显然,每个人都爱他。


与笔友见面是菲利普最大的心结,他渴望爱慕,但又担心自己的残疾人身份。

他盛装出席,却在餐厅等待时焦虑不安,最终选择逃避提前离开,与笔友在门口擦肩而过。

郁闷烦躁的菲利普带着德瑞斯,乘坐私人飞机,来到当年跳伞的地方。

这里阳光明媚,生机勃勃,远离了世俗的纷纷扰扰,仿佛是另一个天堂。


德瑞斯极不情愿地体验了一把,沉浸在“会当凌绝顶”的快乐之中。

菲利普说,从小,他就被培养成一个高高在上的强者,他喜欢冒险,追求刺激。

或许,相比于成功,他更渴望爱情和友情。


但相聚总有分别时。

作为家中的长子,德瑞斯要照顾家人的义务。菲利普也明白,只好痛心疾首地辞退他。

一直以来,德瑞斯从未把自己的贫困暴露,请求菲利普的接济,两人只是平等地相处,享受着对方的存在,简单而又快乐。

望着德瑞斯离去的背影,菲利普沉默不语,心中纵有万般不舍,也只是无奈。

很快,新一轮的海选开始,新来的陪护总是如同一台台冰冷的机器,刻板而无趣。他也放任脸上的胡子野蛮生长,不修边幅地生活。

有时,半夜像往常一般呼吸困难时,他也只是选择一个人承受。

那些快乐和陪伴,随着德瑞斯的离去而烟消云散。

他异常沮丧。


离去时,德瑞斯无意中发现了那张被藏起的照片,他明白了菲利普约会时的逃避。

多日的相处也默默改变着德瑞斯。

他不再鲁莽行事,和母亲修复了关系,帮弟弟摆脱了麻烦,甚至在面试工作时,从容地讨论着艺术。很快,他找到了工作,开始自力更生。


得知菲利普近况不好时,德瑞斯决定回去看望他。

深夜他带着菲利普飙车,出现了影片开头那一幕。

德瑞斯帮菲利普沐浴更衣,两人在刮胡子时又恢复的往日的欢乐,肆意的取笑和玩闹,依然如同熟悉的老友般。

久违的人情味,让菲利普重焕生机。


德瑞斯将他带到一家餐厅,告诉他即将有一场约会,随即转身离去。

菲利普知道了什么,显得惶惶不安。

笔友出现了,如同他信中送去的赞词一般,端庄美丽。

他望向窗外,那个安排了这一切的人微笑着默默离去。

如同老友告别般,随意而温暖。

海边,春日的暖阳熠熠,人来人往。


电影到此结束。

没有剧烈的矛盾冲突,没有反派,只有贴近生活的温情和感动。

却足够潸然泪下。

足够让你在一个安静的午后,回忆起与友人间的往事。

生活中,无论穷富,每个人都有不为人所知的隐痛和缺陷。在那些生命的低估中,我们也曾如此渴望友情,渴望平等地相处与尊重。

或许毕业后,那些当年陪你疯陪你笑陪你苦陪你度过难关的朋友,正在成为你生命中的远方。

多少次,他们只是出现在电话中,彼此聊着客套话。也有多少次,时间稀释了你们所曾经拥有的。

有机会,一定要去相聚,无论是否要跨越千山万水,无论有多么困难。

千万别说,以后有的是机会。

见面后,给他(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告诉他(她):

Je t'aime, mon cher ami.

我爱你,亲爱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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