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还是来说妓女。她曾经是明末的“秦淮八绝”之首,她名叫柳如是,她是一个有风骨的女人,一个让须眉男子为之汗颜的弱女子。
明末,李自成攻入北京,崇祯皇帝煤山自缢,汉奸吴三桂引清军入关,占领北京后挥师向南,兵临南京城下,时任南明礼部尚书的钱谦益在老婆的劝说下准备投水殉国,走下水池试了一下水,说:“水太冷了,不能下”,他的老婆却“奋身欲沉池水中”,被他硬生生地拽住了。他的老婆叫柳如是,嫁给他之前是一个妓女。
柳如是可不是一个一般的妓女。当时有句妇孺皆知的话,叫“人中柳如是,是如柳中人”,这句话的意思是,人群中的柳如是,是附有不同涵义的柳树一样的人。
百度百科这样介绍:柳如是,女诗人,本名杨爱,字如是,又称河东君,因读宋朝辛弃疾《贺新郎》中:“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故自号如是。与马湘兰、卞玉京、李香君、董小宛、顾横波、寇白门、陈圆圆同称“秦淮八艳”。后嫁有“学贯天人”“当代文章伯”之称的明末大才子钱谦益为侧室。
看清楚了,嫁于大才子钱谦益之前,柳如是是妓女。古时做妓女,无疑是被生计所迫,肯定身世悲惨。
明朝万历四十六年,即1618年,杨爱出生,后被辗转贩卖,幼年不幸,身世不清。
10岁时,杨爱为江南名妓徐佛收养;
14岁时,杨爱被年逾花甲的大学士周某买为侍妾。周某状元出身,常把她抱于膝上,教她读诗学文,其他妻妾很有醋意。周某死后,她又被卖于青楼,重操旧业。
15岁,杨爱流落松江妓院,改旧名,自号“影怜”,表浊世自怜意。在松江与复社、几社、东林党人交往,常着儒服男装,与诸人纵谈时势、和诗唱歌。
这段时间,“影怜”与李待问、宋征舆、陈子龙等都发展过一段恋情,但迫于封建礼教所阻。其中与陈子龙的一段情愫,双方情切意笃,长居松江南楼,赋诗作对,互相唱和。可惜南楼唱和的美景不长,陈子龙元配张氏带人闹上南楼。影怜不甘受辱,悲切而毅然地离去。虽然如此,陈子龙对影怜仍不死心。后来,陈子龙在抗清中不幸战死。
20岁时,影怜结识了原朝廷礼部侍郎钱谦益。两年后,她以男妆相与钱谦益再度相遇,钱谦益在其居住半野堂之处以“如是我闻”之名另筑一“我闻室”以呼应柳如是之名。22岁的她,开始叫柳如是。
风流老男人钱谦益此时已年过半百,常带着柳如是徜徉于湖光山色,诗酒作伴,柳如是感其深情,遂嫁于他为妾。钱谦益又为她在虞山盖了壮观华丽的“绛云楼”和“红豆馆”,金屋藏娇,后生有一女。
当清军兵临南京城下时,柳如是劝钱谦益与其一起投水殉国,钱谦益半晌沉思无语,最后走下水池试了一下水,说:“水太冷,不能下”,柳如是却义无反顾地跳入水中,这便有了开头一个女孑让须眉男子汗颜的一幕。贪生怕死的钱谦益终是腼颜降了清军,去北京做了清朝的礼部侍郎兼翰林学士,由于受柳如是影响,半年后便称病辞归了。
柳如是29岁时,钱谦益因案受牵连入狱。柳如是四处奔走,尽全力资助慰劳抗清义军,救出了钱谦益。
清康熙三年,即1664年,钱谦益去世。乡里族人聚众欲夺其房产,柳如是为了保护钱谦益家产业,竟用缕帛结项自尽。恶棍们虽被吓走,一代才女却这样结束了一生。享年46岁。
柳如是是明清易代之际的著名歌妓才女,在乱世风尘中往来于江浙金陵之间。留下的作品主要有《湖上草》、《戊寅草》与《尺牍》。她有深厚的家国情怀和政治抱负,后人评价她“其志操之高洁,其举动之慷慨,其言辞之委婉而激烈,非真爱国者不能。”
人中柳如是,是如柳中人。很形象,也很贴切,让人浮想联翩。柳如是写的诗中有很多关于柳的描写,给柳树以不同的涵义所以我想,因此说她是“柳中人”。
虽然身处脂粉之地,柳如是却倜傥自如,不但工于书法,诗词也有较高造诣。因其才貌出众,获得当时宋徵舆、陈子龙等著名人物的青睐。她个性坚强,正直聪慧,魄力奇伟,声名不亚于李香君、卞玉京和顾眉生,也被世人称为“风骨嶒峻柳如是”。
钱谦益根据《金刚经》中“如是我闻”之句,将为柳如是建的小楼命名为“我闻室”,小楼落成之日,他曾写诗抒怀:
清樽细雨不知愁,鹤引遥空凤下楼;红烛恍如花月夜,绿窗还似木兰舟。曲中杨柳齐舒眼,诗里芙蓉亦并头;今夕梅魂共谁语?任他疏影蘸寒流。
感念之余,柳如是回赠了一首“春日我闻室作呈牧翁”的诗:
裁红晕碧泪漫漫,南国春来正薄寒;此去柳花如梦里,向来烟月是愁端。画堂消息何人晓,翠帐容颜独自看;珍贵君家兰桂室,东风取次一凭栏。
柳如是尽管性情刚烈,但蓦然回首,才发现,她终究只是鼎革变幻的时代中,一个纤细却奇崛的弱女子而已。
或许正如她自己的词所写:“总一种凄凉,十分憔悴,尚有燕台佳句······待约个梅魂,黄昏月淡,与伊深怜低语。”
纵有万般柔情,又将诉与谁人知?
柳如是死后“悬棺而葬”,以遂其死后也不践踩清朝土地之志。
柳如是墓址位于常熟虞山锦峰拂水岩下花园浜,钱谦益墓西边,墓碑刻有"河东君之墓"五字。自康熙三年归葬,清嘉庆时常熟知县陈文述曾经重修墓墩。于抗战初期和中华人民共和国建国初期两遭盗掘,至今已330多年,今保存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