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恼”这一中文词,是对梵文“Klesa”一词的意译。(Klesa是罗马化的梵文。)是来自佛教的一个词汇,指的是让人失去理性判断和行动的在心里纠缠不去的杂念,如担心、忧虑、焦虑、烦躁、害怕、恐惧、愤恨、嫉妒、嫉恨、欲望、郁闷、抑郁等等。一种综合性的心理状态,每个人经常性地或多或少地都会的一种心理体验。
从佛教的角度讲,烦恼主要有三种,即贪欲、嫉恨、无知(妄念)。是其他所有烦恼的根源。
被大乘佛教视为“三毒”,在南传佛教(上座部佛教)中被视为自身系于苦痛的三大枷锁。
来自于贪念、嫉恨的烦恼自不必说,于普通大众中所普遍存在的常常是发端于无知或妄念的烦恼。
无知或妄念,梵文为Avidya,中文佛经译为“痴”。意指未得启蒙与明示,故虽有目而不见真谛,不明事理,不明世界本真,而偏执于个人执念与妄想。所以,有时英文会译为delusion,即不顾显见的事实或证据,坚信自己的错误想法或念头是对的。
之所以无知/妄念给人们带来的烦恼最多,基本的原因就是所谓的“真谛、事理、本真”并不是那么容易认识的,或者说,它们到底是什么并非那么容易讲的请。即便科学发达到今天,人们对科学如此地认可,甚至虔诚地信奉,说到事理、真谛与世界的本真,也都各执一词,莫衷一是。
所以,宗教(包括宗教化的科学,即对科学的迷信)才会继续盛行。人们才会一如既往地“痴”。
比如进入庚子年的新冠疫情,人们首先就把它与庚子年联系起来,把它和带有20的年份联系起来,振振有词,据理力陈,而不顾其他年份天灾人祸。
比如流传的所谓天气暖和起来,新冠病毒就会烟消云散,而不顾正是夏季的澳大利亚疫情也在蔓延,确诊病例数字超过地处寒冷北部的加拿大(3月7日澳大利亚确诊72例,加拿大确诊60例)。
比如执意认为口罩可以防止新冠病毒传染,而不顾口罩密集佩戴的环境中依然不断的发生病毒感染,包括医院内部。
这类执念让人们失去理性(其实也没法谈论理性,因为在执念者的念头里,其所执有的心念就是理性),信庚子年多难的,就会在这一整年里有无尽的烦恼;信天寒地冻病毒肆虐的,就会在天气暖和之前满心烦恼;信口罩防病毒的就会在看到有人不戴口罩,或搞不到口罩时烦恼不断。
当初专家说新冠病毒肺炎不会人传人,没人在乎。忽然间,说是人已经传人啦,呼啦一下烦恼来啦。能抱怨专家们吗?他们也有认识的过程,都是相信科学带来的烦恼。
以为科学就必须是准确无误的,这本身就是一种无知,妄念。是当今世界人们普遍带有的最大的“痴”。
“科学”本意就是渐进认知,新知否定旧识。这是科学一路走来的坚定不移的途径,也是科学继续走下去的不以人们意志为转移的必经之路。
对“非典”(SARS)是这样,对埃博拉是这样,对新冠是这样,对将来未来的病毒疫情也依然会如此。
人们不可能从过去的疫情中学会如何对待疫情,中国和世界都没有从非典中学到如何对待疫情的突发。
中国的新冠疫情按理说早已为世界提供了大量的应对经验,可世界哪个国家学会了呢?哪个国家不是在等待疫情的发展泛滥而不知如何处置呢?
这就是无知与妄念在作祟。每个国家都以为自己的措施比如封闭与中国的接触会隔断疫源。每个国家都以为一个两个确诊病例小菜一碟,可以防控。每个国家都在走着同样的路子,直到烦恼扑面而来。
当西方国家或民众在疫情发流行面前依然无知地妄念于“人权”时,病毒早已越过个人边界,践踏他人生命的权利了。当一个政府连被病毒践踏的他人生命之权都无法保障时,还妄谈什么“人权”?当一个人幸福生活的权利都成为政府的无作为的牺牲品的时候,执念于保障人权就是一句笑话。
这类无知与妄念带来了多少烦恼?无尽烦恼。全世界的科学家们、专家们及政客们,面对新冠疫情的发生蔓延所表现的由无知、无奈到自以为是,自作聪明,到莫衷一是,各执一词,到政令混乱,慌乱应急,就是当下世界人们面临疫情的烦恼的根源。
(20200307,多伦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