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想过,
有一天突然惊醒,
发现自己在高一的课堂上睡着了。
阳光照得你脸皱成一团,
你告诉同桌,
说做了个好长的梦,
同桌骂你白痴,
让你好好听课,
你发现现世静好、岁月安稳,
一切都还有希望。
《夏洛特烦恼》
01
高一的那个下午,我趴在桌子上看着同桌老谈。
不知道大家为什么要叫他老谈,明明老谈一点都不老,甚至还有点当小白脸的潜质。
老谈可能发现了我在看他,转过头来喊我:白痴,睡什么睡,快起来复习,你还想不想跟我上同一所大学了。说完,还用笔敲了一下我的脑袋。
我换了一个姿势继续睡,闭着眼睛喃喃自语:喊我白痴,明明你语文都考不过我。
是的,老谈每个科目成绩都很好看,却唯独语文,高中三年,一直在原地踏步,从未有过进步,以至于到最后连班主任都说让他放弃语文,着重抓其他科目,他非要死磕,就是不肯,这让身为语文课代表的我别提有多得意了。
那感觉就好像有个人一直压着你,而你终于扳回一局的成就喜悦感。所以每次我做不会题,被老谈骂的狗血淋头的时候,我就想着怎么在语文课上报复他。
距离高考还有86天,不到三个月的时间,我跟老谈约好了一起去厦门大学,看着模拟考发下来的卷子,我有点担心,我的成绩,距离厦门大学往年的分数线还有很大的距离,所以我心情厌厌地趴在桌子上。
从小我们俩就在一起,可这次,我预感可能要跟老谈分开了。
02
回家的路上,老谈问我,能不能再努力一点点,争取跟他去厦门大学。
看着老谈发光带着期待的眼睛,我不忍心拒绝,可是世界上就是有那么一种人,就算再怎么努力,也考不到好成绩,他们称这种人为不是读书的料子,而我就是那种人。
为了这个约定,我开始早起,晚睡,我再也没有去过网吧打游戏,每天窝在家里不是看书,就是刷题,就连我妈都觉得我是不是抽风了。
我偏科严重,除了语文,其他科目全都不好,特别是数学,我真的很讨厌呀。看着发下来的卷子,我生气地把卷子摔在地上,委屈地哭了起来,我也也不知道为什么哭,可就是想哭。
老谈默默地把卷子捡起来,上面鲜红的写着两个大字,60分,一百分的卷子,我居然只考了60分。
回家的路上,我一言不发,老谈说带我去吃冰淇淋,我跟在他的后面,一步一个脚印,却还是掉了队。
03
麦当劳的冰淇淋,第二杯半价,以前我从来都没有羡慕过别人可以买第二杯半价,因为每次我说要吃冰淇淋的时候,老谈总是陪我去,其实我知道他不喜欢吃甜食,但是还是很高兴呀。
看着他在排队的背影,我再一次感觉到离别的那么的浓烈。
记得高中开学第一天语文课,老师在黑板上写了四个字:不期而遇,期:约定,简短的四个字概括了人生中许许多多的过客。我好像觉得,我一放手,老谈就会从我手中溜走。
冰淇淋融化的很快,我们俩坐在公园里面,看着广场的大妈跳舞,我调侃老谈,不知道以后他老了会不会也来跳广场舞。
老谈笑着说,他才不要来跳舞,他可是要去下棋的人。
我说他智商不够,下不过别人。
他不服,非要跟我下一盘。
那天我们在公园里面打闹着,地上滴下了冰淇淋的痕迹,麦当劳的冰淇淋,总是融的那么快,快到让我猝不及防。
04
我以为幸福路下车就可以寻找幸福,以为你来了就不会走了,然而六月一场雨,我们各奔东西。
我还是没能考上厦门大学。
最后,老谈去了厦门大学,而我去了四川大学。
去学校报到的那天,我也没去送老谈,老谈也没来送我,听我爸妈说,他们家一大早就出发了,那时候我还在睡梦中。
我趴在窗户边上,看着巷子那头紧闭的门,一种心塞的感觉油然而生,老谈去了厦门大学,那边有那么多小姐姐,老谈肯定会被拐跑的。我妈催着我收拾行李,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我皱着脸,有种想哭的欲望。
我一个人拉着行李箱走在学校的路上,路上的每个行人都好像老谈,而老谈已经消失在我的世界里。
有一天夜里,我梦到老谈来找我了。
宿友告诉我,这种事情梦梦就好了反正梦与现实都是反对的。
05
没有老谈的日子,我再也没有去买过冰淇淋,虽然我真的很想吃。
在一次午后,我盯着甜品店里的冰淇淋,喃喃自语:这个看起来要比麦当劳的好吃多了。
耳边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说:想吃就吃呀。
我回过头,不可置信地看着老谈,有种想要跳起来的冲动,事实我也的确这样做了,我跳到老谈的身上,抱着他问:你怎么会来?
我总以为,老谈是被别的小姐姐给拐跑了。
老谈回我说,他想吃冰淇淋了。
我抱着他喀喀喀地笑,心满意足地挖着碗里的冰淇淋,果然,甜品店里的冰淇淋就是比麦当劳的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