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篇】夜莺般的女人

这是【0527号故事】第002篇故事

我是列车长阿K

NO.1时光缝隙

我在时光的缝隙中,本以为穿梭自如……这个故事没有开始,亦不知结束。

我叫游夏,今年21岁,曾在10岁时被一对中年夫妇收养,一年后被赶出家门。现今是一个晃荡在街头看着丰乳肥臀的女人、不务正业的青年。在夜生活即将上线的时候,我经常和狐朋狗友蹲在市中心朝阳广场人群密集处,抽着偷来的经典150牌香烟,半咪着双眼从烟雾缭绕的视线里瞄着一双双精致的脚丫走过。有穿着黑色丝袜身材妙曼的年轻女孩,还有性感的摇曳生姿的超短裙美女,但其实这些并不是重点,她们挎在身旁的皮包或者拿在手上的手机才是我们的焦点。

是的,我是一个扒手。

但我这时候偏偏想起了10岁那年的某个夜晚,我在养父没关紧的房门缝隙中看到地板上的一条白色内裤,然后是两团赤裸的白皙但褶皱的身体交缠在一起,女的发出一阵阵似夜莺幽怨啼叫的声音。养父和女人紧紧拥抱着坐在床上,在月光透过窗帘轻柔地照射下,女人的背部对着我显得如此圣洁而让我迷恋神往。但却在养父亲吻完女人的漂亮耳垂看到门缝外的我后一切宣布结束;就像做了一场神秘华丽的梦境时突然出现了有着恐怖吓人眼神的怪兽。

所以我一直觉得女人是神圣如精灵的生物。而男人则像下水道中咀嚼被人谋杀截肢的女孩尸体的硕鼠。即使这样,我还是愿意当个男人,愿意等待那个如精灵圣洁般的百分百女孩。

 “今晚去找女人。”阿影这么说。也这么理所当然地认为我也会这么做。因为他认为我和他是一路人。

说实话,我也不清楚自己和他是否是一路人,只不过有某种印记让我觉得自己真的存在,而不是随波逐流;或许阿影也有,或许没有。

“无所谓。”我望着脚下还亮着的烟头无所谓地说。

 我经常做着同样的梦,在一个由五颜六色的碎布缝合而成的空间里,飘荡着许多不一样的声音,其中惨叫和呻吟声最为清晰。还有巫婆诅咒的呢喃声,各种生物的龌龊声,我在梦中经常被这些声响吵醒,然后一夜无眠,靠着天桥的栏杆望着天上的月亮和繁星;忽然听到夜莺婉转呻吟的啼叫。

NO. 2我们这么活着

我一直没找到叫声如夜莺啼唱般的女孩,现在同我上床的女人叫声倒像是乌鸦吸允水瓶中的雨水发出的声音。

 “人,这么活着有意思吗?”完事后我和她赤裸着躺在床头喝着罐装啤酒。

“那这样死去又有什么意思。”第一次,风月场所的女人如此认真地回答我的问题。不禁对她多看了两眼。即使画了几层的浓妆依旧抵不过岁月在她眼角留下的刻痕。但最为让人注意的应该是她骄傲的乳房,依旧饱满坚挺;肚腩稍微多了一点,但身材给人肥而不腻的良好感觉。

“第一次有客人问这种问题,你可真奇怪。”她同样注视着我的脸说。

“你也是第一个回答我这种问题的女人。”我如法炮制地回应。

之后便是各自喝着啤酒各想自己事情的沉默,但我不晓得她在想什么。我依旧在想真的有能发出夜莺般啼叫的女人吗。

“真的有能发出夜莺般啼叫的女人吗?”心里想的事不自觉地从嘴边溜出来,如果是其他人我会后悔莫及,但对于现在身旁的女人却少了不少这样的担忧。

“夜莺般啼叫的女人?”女人喝完最后一口啤酒,把啤酒罐放在与床头齐高的柜子上,继续说“那我的叫声是怎样的?”她妩媚地扬起下巴反问我。

我第一想到的便是乌鸦吸允瓶子的雨水声,但我不能这么说;我也把剩下的酒一口灌进嘴里,这一口酒有点多,花了三四秒的时间才慢慢使自己的腮帮子恢复正常。

“不清楚。”我实在想不到另一个比喻来形容她的叫声。

“我知道没有夜莺啼叫的声音好听。”她说这句话时颇像受了委屈的少女。

我不禁怜惜地伸出左手穿过她的后背揽住她的肩头往我胸膛靠。

“你是好人。”她抚摸着我的胸膛停顿了三秒,我等待着她继续说道,“你的初恋情人的叫声是夜莺啼叫的声音?”

“不是。”我想起养父抱着的、对着我露出光洁后背的女人。在一个未经人事的孩子时,她就是我的维纳斯。

“那是谁?”她好奇地扬起脸如天真无邪的少女继续追问。

“是我一直想要追求的女孩。”我轻轻地亲吻了她的额头。

她微微一笑,瞬间又恢复了成熟冷淡略带思考的表情:“人为什么要这么活着。”

“那这样死去又有什么意思。”我奇怪她为何会重新说起刚才我问的话,但还是照搬她的原话回答。

“这样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她没理会我的回答,自顾自地说道。我从她的语气中感受到某种微妙的不一样的气氛。“给你看看一个客人写给我的一篇打油诗。”然后跃雀地翻开自己的抽屉,拿出一个三菱柱模样并带有木塞的玻璃瓶。玻璃瓶上印着两头分别是白色和黑色的猪仔,瓶子里面有占了三分之二空间的千纸鹤,其中躺着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长约十厘米的信条。

在她这一系列的动作时,我在想她的年龄,大概不会超过26岁,也许内心真的是个纯真的少女;不禁又对她多了几分好感。因为能接到写诗的客人,又还保存着客人随手写的信件的一定是一位特别的女孩。

“这是1年前一位自称是流浪诗人写给我的,在完事后和我聊天中写的。”她小心翼翼地抽开木塞子,认真地把折痕过于明显的信纸翻开然后递给我,这大概是她接客的客人中对她最好的一位客人吧,不然不会如此珍藏。

“虽然写得有点溜里溜气,但我很喜欢。”她不无开心地说。我越发觉得她很可爱。

我曲起双腿,把信纸放置在并拢的膝盖骨上面,一字一顿地念。

‘坐在柜台前数票,你的清高自傲’读第一句后我不无含义地对着她笑,但看她似乎一脸严肃便咳了两声继续念道。

‘但现实生活,让你很苦恼;

你没有依靠,小弟小妹要上学校;

老父老母需要买药;你卖过衣服卖过奶罩,得来的钱不够开销;’

读到这我似笑非笑地说:“那位流浪诗人是个高人。”

她既不摇头也不点头,只看着我的脸眨了一次眼睛,示意我继续往下读。我把目光移回纸张,心想这肯定是瞎编,自称流浪诗人的一种癖好罢了。

‘你孤苦伶仃想要上吊,可连根绳子都找不到;

看着霓虹灯在夜空闪耀,你矜持的心不住乱跳;

咬咬牙从此进入泥沼,老板娘说奶大屁股翘,是这行的材料;

你讪讪一笑,当做笑料;

心里的痛楚谁人知晓,换套衣服,化个浓妆,看着自己还算美俏;

你开始学会在床上尖叫,符合男人不断摆摇;

迷离双眼习惯了媚笑,浓郁的香水混合男人的味道;

十分钟不到,男人被你搞倒;

休息一会儿洗个澡,接着下一场戏的无聊……’

我以为到这里就结束了,她即时告诉我:“背面还有。”

我饶有兴趣地翻到背面,到底是流浪诗人啊,连在做事的时候都不忘即兴来一首。

‘后来小弟小妹上了学校,还请了家教;

老父老母买了膏药,还能住进病号;

这一瞬间的美妙,让你感到生活还算美好;

我说城市让生活更美好,‘狗屁’你大声地哭嚎;

如果是美好,那也是残酷的飘渺;

因为精神文明建设的口号,扫黄部队冲进房号,把我撂倒拷上手铐;

床上的你掩面哭泣,只有向上帝祈祷,希望我的家人一切安好。’

“真被抓了?”我读完第一反应便是想证实其真实性,但回过味觉得自己问得可笑。

“当然是假的,就像你那夜莺般啼叫的女孩。”她从我手中夺回信纸,再次认真地折叠放进玻璃瓶,用力地塞上木塞子。

“夜莺般啼叫的女孩不是假的。”我辩驳道。我又想起了养父抱着背部光洁的女人,散乱的黑色发丝在银白的月光下烁烁生辉。

“假的。”女人把玻璃杯放回抽屉深处,抽屉发出依旧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真的。”我的目光追逐着她活动的身体说道,仿佛这样就可以让她同意我的观点。

女人放好后,溜进被窝里,我也跟着她溜进被窝。她把头靠在我的左肩膀上,左手抚摸着我的右脸,眼神温柔地注视着我的脸:“我们都是那么爱惜地把它珍藏,哪怕我们都知道那都是假的,可这或许便是我们为什么这么活着的理由吧。”

我愕然,随即咧开嘴笑着。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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