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人的游戏（22)

下午五点，精神恍惚地从梦中惊醒。关于昨晚发生的一切，一幅幅不堪回首的画面不停地在脑际中回荡。

越是提醒自己不去回想，越是记忆犹新。脑袋里一阵嗡嗡地乱叫，搅得我心烦意乱。坐在床上思忖半晌也毫无头绪，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应对。

未来的路还很长，生活还需继续。事情已经发生，只能接受事实。得罪不起的人物，只能自己吃哑巴亏，吃一堑长一智！

况且说不定将来他能派上用场，多一个备胎多一条路，少一个仇人少一堵墙。从他头顶上的那撮红毛和他在女人身上揩油的熟练程度就可判断，他是我惹不起的人物。

再说自己也不是什么正经人物。一个人去酒吧买醉，就是心思不正。自己给黑皮创造的机会，也是在给自己寻找放荡的机会。没有倒在酒吧外面被流浪汉“捡尸”，就足以谢天谢地。

然而，黑皮的行为和“捡尸”的确可以混为一谈。唯一区别只在于，黑皮外表比流浪汉多一些体面，身上少一些气味。

像木偶一样坐在床上两眼呆滞，胡思乱想。直到临近上班时间，才慢悠悠地换好工作服，调整好情绪准备返回KTV工作岗位。

刚走出宿舍门口，就收到冲天炮发来的信息。

“猩猩，今晚给我们留个逍遥间。”

自从上次顺路送我回来之后，他就没有联系过我。以为他早已经把我忘到九霄云外了，没想到在这个时候找上门来。

“好的，你们有多少人？要大间还是小间？”

“5-6个人，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根据冲头炮提供的人数，并针对他沉闷寡言少语的性格，我们给他安排了一个如同他的名字一样响亮的包间：天上人间牛角尖1号。

原本这个包间是为那些困在牛角尖里走不出来的顾客打造而成，专门为工作中感到压力重重或社会人际关系中存在的矛盾纠纷难以调解导致的压力而服务的娱乐场所。

牛角尖1号内部装修和其他天上人间包间风格迥异。无论多沉闷乏味无趣的人，走进去之后都会让你倍感轻松，走出来时精神气爽。如同心理治疗室般神奇有疗效。

晚上九点，冲天炮领着他的朋友们准时到达牛角尖1号。陪同前往的都是清一色打扮奇特的男人，那架势是打算不醉誓不罢休。

果然不出所料，刚走进包间就吩咐我先给他们扛去一箱啤酒。冲天炮这次倒像是换了个人，跟我前两次见到他的时候完全两个模样。

早前他那呆头呆脑的模样已经完全不复存在，取而代之是和绿毛一样变得越来越圆滑。

他今晚带来的那帮朋友，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喝酒的姿势、划拳那股劲儿、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头顶上的毛发五彩缤纷，让人眼花缭乱。全身上下挂的全是大同小异的破洞裤、破洞衣服、破洞鞋。

不是裤子屁股上挖两个洞、就是衣服上剪两只眼睛、要么就是鞋子外露两只脚趾尖。乍一看上去十足的现代版济公，摇着五颜六色的脑袋到处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