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川一下班就跑跆拳道馆找姜华:美女，忙不忙？我看我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不忙！没几个学生，到放学的点了，一会儿该上课了。
那我在这儿给你做前台！ 你忙你的吧！
我这儿没那么多业务，我可雇不起你这领导级别的前台！
我在你这儿可不是什么领导，就是你的一个业务员，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网页我做好了。
真的？太好了！快让我看看。
接下来的运营推广就交给我了，保证你生源滚滚财源滚滚。
谢了谢了，王哥，得多少钱哪？我给你！
你跟我见外了，提什么钱哪！我就是干这个的！
那不行，一码归一码，得尊重你的劳动尊重你的创作，你不要钱我就不能用了。
好吧！这样，你出个域名费用行了！然后请我吃个饭！行吧？
行啊行啊！就今晚，啥也不叨叨！叫上陈升大娟咱们聚个餐！
咱俩就行，别叫他俩了… 王川一百二十个不愿意。
什么呀？啥好事呀还背着我俩？好事不背人啊！ 大娟陈升两人进门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啊！今晚我请王哥吃饭你俩作陪，咋样？有意见没？
我举双手双脚赞成，只要有好吃的，我肯定不能落下！ 大娟举手表决。
陈升看了看王川：领导，为啥呀？就咱这身份好意思让一个还没挣钱的毕业生请客呀？你说是不是领导？
王川尬尬地解嘲：啥请客不请客的，我也没说让华子拿钱呀！
那不行，王哥费心了也费力了给我做了网页，我怎么也得表示表示。 姜华说
大娟：哎呀，我以为多大的事呢！这事交给你是你的荣幸，我俩也排队等着做呢！领导，是你上杆子给美女做的吧？用心去做呢这是一个工程，好的创意可遇不可求啊！要是糊弄美女呢一个小时足够了，你选A呢还是B？
王川红着脸：AAA，我都构思好几天了，朋友吗！责无旁贷，我主动请缨的必须尽力啊！何况还有你俩这么内行的监工。
姜华想起了什么，给陈升使了个眼色：我本来想让升哥做呢，我看这几天你俩天天加班就想晚两天再说，这不王哥是个有心人给做好了，好了，小朋友来了，我该上课了，你们在这聊吧！
陆陆续续开始有家长送孩子过来了，三个人很默契地分了工，大娟帮着姜华接待小女孩换衣服放书包，陈升接待小男孩，王川做了个没有前台的前台，业务好像都很熟练的样子。
平时都是姜华一个人撑着 ，大娟和陈升一般下了班就赶紧过来帮忙，王川也是不甘落后，礼拜六礼拜天课时多学生多，姜华的两个同学兼好友也会过来，姜华过意不去想付钱，无奈都不要，说是等姜华做大了做强了算成股份行了。姜华请客也就成了家常便饭。
姜华在里面上课，家长大都坐在沙发上认真地辛苦地锲而不舍地划拉着手机，时而伸伸懒腰更换一下坐姿时而毫无征兆地掩嘴大笑时而又唏嘘不已热泪盈眶像是丢了私房钱又不敢声张。 三个人也闲了下来，王川揶揄着报仇：你俩到点就下班工作做完了吗？
大娟：没有啊！做完了我吃罢晚饭干嘛？我每天晚上睡觉前不加会儿班心里难受会睡不着觉的，领导你说奇怪不？
陈升：领导，你觉得就咱们这个行业哪天的工作能做完哪？更何况是在你手下干活了，并且业内你有一个响亮的雅号知道不？扒皮王，多贴切啊！
王川：早就知道了，都多少年了，你还拿出来当新闻呢！第一我不在乎那是我的度量，第二我比周扒皮强多了，我没有催你们起床吧没有逼你们加班吧没有克扣你们一分钱吧！能者多劳多劳多得公平合理一视同仁，你们应该感谢我然后精诚合作共创辉煌，而不是站在我的对立面横挑鼻子竖挑眼。
啧啧啧，好，鼓掌！此处应该有掌声。 大娟揶揄--别说的好听，跟古人比有意思吗？得横向比较，别以为我们傻呢！（模仿）我们精着呢！
陈升叹气：哎！人都这样屁股决定你的脑袋，你的想法肯定比我们多，换个说法当你在外围的时候，你对权力深恶而痛绝之，当你入了围有了权力，有一句话叫丢下打狗棒便打讨饭人。理解，我理解你，我向你看齐，一会儿吃饭的时候我向你敬一杯酒。
王川顿时趾高气昂连起来：孺子可教也！陈升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蔫人，没想到啊你是个蛰伏出击的豹子，后生可畏啊！
陈升追着王川作势要打：谁是后生？谁是后生 ？
王川一边躲一边嬉笑：陈升你失业了！
大娟一脸认真：真的吗？我怎么没看出来呀！升哥还是个潜力股？那华子可赚大了啊！
陈升和王川听到这句话同时停止了嬉笑，陈升酸酸地看了一眼大娟，王川愤愤地看着陈升。 陈升：哎，大娟儿，你想要个什么样的男朋友？说说呗，我看看还有没有进步空间？
大娟白了陈升一眼：没想好呢！随缘吧！说不定要当个尼姑呢！诶，还真别说，听说尼姑工资又高又清闲，青灯古佛没人烦，定了，就这么定了。
王川不屑地一挑嘴角：没人烦那是你没看见，你以为出家人都是清心寡欲六根清净啊！好几年了在气压四S店买车的时候，碰见了一个道士和一个尼姑也去买车，那道士五六十岁吧咱革命山区的口音，黑瘦黑瘦素色的道士袍，白布裹腿黑白相间的云鞋，花白的头发向上梳了一个发髻，发髻上横叉着一根黑色的一次性筷子（调侃），后面的头发披散下来快到腰了，比电影电视上的道士更像道士，仙风道骨就是给他定做的词儿，就是长得有点丑一双色眯眯的眼睛一半的时间都放在那个尼姑身上像钩子一样 ，尼姑光头也不算光大约有一硬币厚头发茬子三四十岁吧，灰布长衫黑色的新皮鞋有一点点跟儿，不丑不俊有点黑唯唯诺诺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看见什么都好奇但就是不说话，眼光一直都不敢和那个道士对视，道士一和她靠得近了，她就下意识地躲一躲，上出租车的时候那道士看似无意地扶了一把尼姑，并且也挤进了后座。我从玻璃展厅向外看到的，情况就这么个情况，至于烦不烦人你猜？
陈升：这一点我不反驳，因为我家那边穷早些年出去当道士和尚是不稀奇的，这样的事也听多了，更甚的是我的室友的父亲是个开拉面馆的，就在那个兰山寺下边开了个店，寺里的和尚很多都爱吃拉面，就请他去寺里做拉面，一袋面五十斤拉一百碗，每次都累得胳膊痛，差不多一个礼拜过去一次，里面的和尚大都和他很熟，他经常聊寺里的事儿，我爱吃拉面也爱听他说那些关于和尚的事儿。很多年轻的和尚晚上出来换上衣服穿上皮鞋开上车去哈酒烤串泡夜店，他们的工资不算高也就社会上的平均工资吧。有的和尚有老婆，也有高学历的有素质的和尚，等级高的大师傅都有外快，主要是出去站站台呀开光呀特别是那种大的酒店开业什么的，拿个几千几万甚至十几万都有可能，但是但是但是，前提是你得是方丈的人，如果你站错了队伍那你连别人碗里的渣儿都吃不上，熬到八十岁你也只能拿个算是基本工资吧！
那方丈呢方丈呢？ 大娟引颈发问。有人轻声咳了一声，王川扭头一看围了半圈人，一个五十多岁腆着大肚子秃了顶的男人低下头用右手掸了掸考究西服的前襟：我只知道一任不知道的不说，当年他女儿在美国，他都八十多了不干人事，包了一对儿双胞胎人姐妹俩才十八岁（sei方言），我见过俩大嫚儿长得真稀罕银！好白菜的命啊！所以我从不去烧香许愿，我老婆爱去初一十五必须去还得吃素，我拦都拦不住。信的人还真多特别是过年的时候那真是people mountain people sea!
下课了，姜华和孩子们走了出来，家长们领其兽纷纷告退。这位家长还在这儿慷慨激昂唾沫星子直飞，只剩陈升一个人为了礼貌还站在那里恭恭敬敬地好像在听。一个很漂亮的小姑娘跑过去拉住他的手：爸爸爸爸，咱们回家吧！小朋友都走了就剩我自己了，回家晚了妈妈又该骂你了。 男人摸着自己不毛之地嘿嘿一笑：好男不和女斗，我那叫给她面子，你一个小孩子你懂啥？
我妈那天还打你了呢！ 小姑娘认真駁辩。男人抱起闺女大踏步往外走，脚步稀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