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乡之路

上次回老家还是去年老父亲的生日，算来也已一年有余。

反反复复的疫情，种种的羁绊让原本简单的归乡之路，变得异常艰难漫长。

在历经数次推迟归家行程后，终于在这次五一假期得以成行。

按照计划，5月1日自驾回家，在老家待两天，4日一早开车陪父母到郑州华中阜外医院就医。然后我从郑州直接返回洛阳。

其实父亲到郑州就医的计划，也受疫情影响一推再推。

上次清明节假期几乎已经成行，最后时刻接到通知，原本约好的专家参加援助上海疫情，再加上郑州疫情趋紧，最后不得不取消行程。

2号上午10点多，我已经开车行驶在连霍高速上。因为受到近日疫情影响，假期的高速公路上显得比平时的车辆还要稀少。

五一假期的高速公路

天气不错，万里无云，碧空如洗。望着车窗外高速公路两旁的绿荫飞速地掠过。我的心情也变得轻快起来，回家的感觉真好！

因为路上顺利，比原计划早了20多分钟到家。

知道今天我要回来，父母也早早在大门口等待多时了。

虽然父母在电话里已经知道五一假期学校不让孩子们出市，并且还要提前返校，所以昂子这次并没有跟我回来。

可真看到后座上并没有他们最疼爱的小孙子时，我还是明显地察觉到他们脸上的失落的。

父亲母亲的状态都还不错，两人比在视频镜头里看上去还要稍微胖了些许。尤其是父亲，体型一直以来都有些偏瘦，现在原本棱角分明的脸庞竟有些圆润了，配上刚理的一头短发，整个人显得精神帅气。

在从车上往下卸东西时，母亲还是少不了一顿唠叨。今年大环境不好，钱又难赚，又乱花钱，我手机用着好好的，不要再买酒了，你爸酒多的不得了，再说他现在很少喝了……。

回家，就是陪母亲唠唠家常，母亲有说不完的话。当然还要陪父亲喝上两杯，这样会让平时寡言的父亲健谈起来。

每到这时，父亲总会拿出一股如将军检阅军队的气势，在他的众多藏酒中里精挑细选出一瓶他认为最好的，也是素日他一个人绝不舍打开的美酒。

父亲一高兴就多喝了几杯，竟有些不胜酒力了，看着电视竟然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母亲说你父亲因为吃药最近很长时间已经不喝酒了，现在也只有你们弟兄俩还能把他喝醉了。

就这样，和父母一起回忆往事，唠唠家常。一起在田间散步，这时候真希望时光慢些走。

可时间还是一刻都不肯停留，明天就要去郑州了，父母已经提前把我车后备箱塞的满满当当。

土鸡蛋、面粉、花生油、黄豆酱、香油……。最后居然还给昂子和哥哥带了一大箱的零食。

正如有人说的有一种爱，就叫妈妈装的后备箱。

因为已经在网上约好明天阜外医院李主任的号，下午4点多李主任的助理打来电话，说明天不用来的太早，因为主任9:30才开始坐诊，让我们9点前到医院就可以了。

正当我们一切都准备停当，准备明天一早出发。

不料，晚上7点多李主任亲自打电话过来。问我是否知道郑州已经封城了，要一直封到10号。

我大吃一惊，说只知道郑州最近有新增病例，不知道郑州已经封城了。

李主任又询问了父亲的病情，说你父亲的病情并非十分紧急，而郑州的这波疫情，来势汹汹，建议我们等疫情平稳了再去。

最后和父母商量一下，决定不得不取消这次郑州之行。让我明天先回洛阳，待到郑州疫情平稳时，再带父母一起去。

谁知一波刚平，一波又起。晚上10点钟，老妹看到开封同学转发的信息，明天开封也开始全员核酸检测。

看到文件要求，所有村和社区一律实行暂时封闭管理。这也就意味着明天开封有可能也会封城。也就是说我明天很有可能被封在村里走不了。

若不是晚饭时与父亲喝了两杯，我都有连夜出发逃跑的念头了。母亲安慰我说咱这是农村，应该没有那么严，没事儿的。

就这样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度过了在老家的最后一个晚上。

第二天一早，天还灰蒙蒙亮，妈妈已经做好饭。

与父母一起刚吃过早饭，父亲就催着我尽早出发，担心一会儿真走不了。并提醒我上了高速别忘了给家里打个电话。

幸好，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高速公路并没有关闭，就这样早晨7点，我有惊无险地踏上了返回洛阳之路，一路逃之夭夭去也。

五一假期的高速公路

归乡之路原本是一段回味无穷的甜蜜之旅，而如今却被疫情掺杂进了太多无奈与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