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雾来了。

它悄无声息的扩散,烟尘四溅。它缓慢而神秘,掠过废弃的十字路口,掠过锈迹斑斑夜色,掠过伤痕,掠过回忆。

有兽,巨大的蟠龙在雾中一边灰色的混沌中徐徐盘旋,尾尖扫过雾气的边缘。你听到铜铃声层层叠叠的响起,太近或是太远,太不够真实。你觉得这是梦吧,你曾在梦里练习亲吻和脸红,在湖边满满种上纤细的英国玫瑰。现在,梦醒了。

站在无边无际的清醒里,你脑海里还是那个人。你处置不好自己千疮百孔的一颗真心,于是灌之以过量的烟草与酒精。在酒精的一片混沌中,那人在你眼前立了,眉眼流转,唇红齿白。你想完了完了,我今生今世怕是忘不掉了。玫瑰花统统枯萎,湖水中填满花尸。

你从森林出发,途径山与川,一路上敷敷衍衍的爱着。你随意交付山盟海誓,签发过多的空头支票。东窗事发前你连夜潜逃,跌跌撞撞才抵达。你想起路上听得的传说,这夜雾能医好所有的恶疾。

夜雾向你的方向移行。你感觉不到生命的温度,只有冰凉的沉默和煞白的夜风。你张开双臂闭上双眼,没有多少恐惧。

“医好我这一颗心吧,”你听见自己嗫嚅,“忘记,重新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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