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生相(十)“问心”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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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心”看起来很浪漫的字眼儿,背后却隐藏着一个女人辛酸的故事。

主人公小张老师,是我儿子的班主任,今年有四十多岁,平凡得如路人甲,让我也找不出合适的词来形容她,只能说扔进人堆里就找不到了。

我和小张老师所以成为朋友,得“归功”于我那不省心的儿子。

那时候,我儿子五年级,不爱学习,还经常在课堂上搞恶做剧,于是我就经常被小张老师“邀请”。

一来二去,我们倒成了好朋友。每逢周末,我们常常小聚一下,她家,我家,或是路边小酒馆,两三个小菜,一斤装的会稽山老酒,足矣。

菜过三巡,酒过五味,小张老师给我讲起了她的故事。

原来她真的不容易呀,五年前,她丈夫生病离世,儿子也正是上小学的年龄,她说她的世界,天一下就塌了,现在都不敢回想当时的情形。

是呀,有过这种经历的人,都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我对小张老师既同情又心疼。

五年过去了,儿子上了高中,也变得懂事了,她也平静自如了,经过苦难波折的洗礼,反而沉淀出一种出离淡泊的美感。

这几年,你是怎么过来的?我问。

她说:经历了这些挫折,我才知道,人生最大的敌人就是你自己,能真正伤害到你的也是自己,当然,能救你的也是自己。

你是怎么解救你自己的?

她说:不怕你笑话,我常常自问自答,美其名曰问心。

如何问心?我问。

她说:当孩子淘气惹我生气伤心的时候,怎么办?我就告诉自己,别太生气了,等他长大一点就好了,三分教七分等嘛。

当工作遇到麻烦的时候,怎么办?我告诉自己,没关系,事情总会解决的,只是结果好一点或者坏一点罢了。

看到别人出双入对,我安慰自己,别着急,我也会碰到一个爱我的人,缘分可遇不可求,慢慢等,我还有爱的能力就好。

小张老师说:我就这么日复一日,自问自答,反而熬成了治心病的药来了。

有时候也冒出绝望的念头来,其实呀,当你发现连无奈的力量都用尽了,自己倒是清醒了。人到了最低谷的时候,接下来也许就会往好的方向发展了,物极必反吧。

如今儿子让我省心,工作顺利,虽然感情还没着落,那是因为我在找一个合适的人。

你真了不起,问心,连对抗苦难波折的办法,都这么浪漫。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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