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飞的身世是个谜,一真到书的结尾,古龙先生也并未给出答案。
但他的成长环境,是我们想象不到的孤独、残酷、冷漠,母亲是他唯一的亲人,但在他七岁的时候便已去世,属于他的温暖,便永久地停留在七岁那年。
但阿飞仍然是有情的,他的外表虽冷漠,心却是滚烫的。他就像一只孤狼,向往着火光的温暖,却又害怕被火光灼伤。
他很珍视生命。他可以为了一只猎物,在雪地里一动不动地蹲守三天三夜。
恶劣的生存环境,炼就了阿飞坚韧的性格与顽强的斗志。
一
李寻欢遇见阿飞的时候,他正在雪地里孤独地行走。
雪很大、很厚,雪地上,只有阿飞漫长的两行脚印,孤独地延伸到远方。他既没有带伞,也没有戴帽子,融化了的冰雪,沿着他的脸流到他脖子里,他身上只穿件很单薄的衣服。
但他的背脊仍然挺得笔直,他的人就像是铁打的,冰雪,严寒,疲倦,劳累,饥饿,都不能令他屈服。
李寻欢邀他一起坐车,阿飞充耳不闻。
李寻欢邀他喝酒,阿飞冷冷地说喝不起。
李寻欢笑了:“等你有钱买酒的时候,可否请我喝一杯?”
阿飞说:“好,我请你。”
小镇的客栈里,宝物金丝甲引起各路豪杰的争抢,“疾风剑”诸葛雷前一秒还在吹嘘自己如何眨眼之间刺破太行四虎的喉咙,下一秒就为了保命在白蛇的威逼下不得已爬在地上围着桌子绕了一圈。
而白蛇,上一秒还得意忘形,下一秒,他的咽喉就被阿飞的剑洞穿了。
阿飞的剑,虽然那看起来根本不算是剑,只不过是三尺铁片上钉了两块软木做剑柄,看起来就像是小孩子的玩具,但那实在不是玩具,实在是杀人的利器。
阿飞杀死白蛇,当然不是为了金丝甲,只因为白蛇要跟李寻欢比谁的剑更快,而阿飞,却想请李寻欢喝酒。
但人心却比虎狼更可怕,刚刚被他救了的“疾风剑”诸葛雷,却趁阿飞买酒的功夫从背后偷袭,于是他死在了小李探花的飞刀之下。
阿飞与李寻欢成了知己,两人共乘马车,把酒言欢。
但李寻欢招惹的麻烦、得罪的人却实在太多了,现在,他还跟武林三宝之一的金丝甲扯上了关系。
想杀的他的人固然多,想要宝物的人更多。
他不想连累阿飞,只好赶走阿飞。
阿飞当然明白为什么,但他从不想欠债。李寻欢替他杀了诸葛雷,他便替李寻欢杀了金狮查猛、虞二先生、苗疆四童子,却留下偷走宝物金丝甲的洪汉民,把他绑在了“紫面二郎”孙逵和蔷薇夫人开的小客栈的厨房里,供李寻欢审问。
就是在这间小客栈的厨房里,李寻欢中了妙郎君搀在酒里的“寒鸡散”,也见识了第一美女李仙儿的贪婪与淫荡。可惜阿飞走得早,要不然,他怎么会为这样的女人沉迷。
这也许怪不得阿飞,每一个未经世事的少年,遇到这种女人,都难免要上当。
林仙儿没能取走金丝甲,金丝甲落在了双腿已断像个圆球一样的妙郎君花峰手里。
但宝物总会惹人觊觎,所以身上有宝物的人,总会死的快些。
花峰死在千手观音手里,千手观音又死在施耀先和潘小安的联手攻击之下。但宝物只有一件,所以花花公子潘小安又被施耀先所杀,而恰好路过的阿飞,替施耀先报了仇,并骑走了他的马。
兜兜转转,金丝甲又回到了阿飞手里。
二
兴云庄,李寻欢被设计诬陷成梅花盗,在龙啸云的协助下,被赵正义、田七、公孙摩云制住,连点好几道大穴。
阿飞身着金丝甲,救了林仙儿,杀死了“梅花盗”——这当然是林仙儿的诡计之一,因为真正的梅花盗本就是她。
然后林仙儿带着阿飞去解救李寻欢。但没有人相信阿飞杀死的是梅花盗,杀死梅花盗这么荣耀的事,他们怎么能轻易让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年给抢走呢?那可意味着能得到大量的金钱和武林第一美女林仙儿!他们本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才聚集兴云庄的。
但林仙儿带着阿飞和已死的梅花盗去交换李寻欢,自然不是真的想救李寻欢,她只不过是想要阿飞身上的金丝甲而已。何况阿飞不止剑快,人也那么帅气英俊,连李寻欢都觉得阿飞的脸是他见过的最英俊的脸。征服阿飞这样的人,让他为自己所用,对林仙儿来说,那是多么让人兴奋刺激的事情!
阿飞不会解穴,在一众高手的围攻下,他无法带走李寻欢。
高手越来越多,连少林寺的护法大师心眉也来了。
阿飞并不怕死,但他若死了,就更没人能救李寻欢,于是他走了,准备夜间再去解救李寻欢。
林仙儿又出现了,她那么美丽,那么娇弱,但阿飞却冷漠的无动于衷。
但林仙儿却很会戳阿飞的痛点,她问阿飞若有了李寻欢的消该告诉谁,阿飞便告诉了她一个地址。
于是林仙儿及时地出现在了阿飞的临时安身之处,告诉阿飞李寻欢暂时无性命之忧,因为他们要把他送到少林寺,让方丈心湖大师和百晓生来决定他的生死。
在阿飞面前,林仙儿一直表现出很关心、很喜欢他的样子——她在男人面前经常用这招,而且屡试不爽,但在阿飞面前,却好像失效了。
阿飞决定白天去救李寻欢,因为兴云庄众人一定会以为他会在夜间救人,所以白天一定会松懈一些。
但他没想到,兴云庄早已布下诱捕他的天罗地网,这当然是也是林仙儿的功劳。
尽管阿飞小心翼翼地等待最佳时机,却仍然中了埋伏,被柴房里伪装成李寻欢的游龙生偷袭,周围一圈的诸葛驽,箭矢如雨,多亏有金丝甲护体。
心眉大师说如果阿飞能闯出罗汉阵,便不难为他。但阿飞真的闯出了,心眉却又背后袭,送了阿飞一掌,这一掌直接打的阿飞连翻两座屋脊才站住脚,气血翻涌勉强才压住喉头的血腥之气。
这时出现在他面前的,是铁笛先生。
铁笛先生见他受伤,不齿心眉的偷袭行为,决定让他三招。
阿飞只用一招就教会了他决不能让任何人三招。
而铁笛先生,也用一把暗器教会阿飞——若出手,就一定要让对方倒下,否则就不要出手。
这时的阿飞,内脏受伤,腿中暗器,他知道他已经支持不了多久了,他想见李寻欢最后一面,告诉他自己已经尽力。
但林仙儿又出现了。
如果一个女人,一直主动地靠近你、关心你,还救了你的命,像母亲一样无微不至地照顾你,那么温柔、体贴入微,那么就算她长的不算很美,你也决不会讨厌她,何况救命的是天下最美的女人,冷漠如阿飞,也终于沦陷了。
因为受伤,被林仙儿脱下来的金丝甲,他没有要回,直接送给了林仙儿。此时的林仙儿,就是阿飞心里天使和美的化身。
当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总是恨不得把自己的全部都送给他,何况是区区一个金丝甲。
但阿飞却没有看到林仙儿的偷笑,这个骄傲而倔强的少年,终于被她征服了,以后必将永远倒伏在她的脚下。
三
为了证明被关在少林寺的李寻欢不是梅花盗,阿飞决定假扮梅花盗再做两件大案,如果梅花盗再次现身,那李寻欢自然就不是梅花盗。
林仙儿帮阿飞找好了目标,一个是大善人张大员外——真实身份是绿林巨盗张胜奇。另一个是“申记当铺”老板申老三——他为了独占生意,杀死他所有的手足兄弟。
阿飞顺利地以梅花盗的杀人手法杀死了张胜奇,但在百晓生的蛊惑下,心湖大师更反而更相信李寻欢是真正的梅花盗——因为如果真正的梅花盗没死的话,有人替他背黑锅,他一定会远远地躲起来,决不会再出来为别人洗白。——但此时的李寻欢,并没有受苦,他挟持了心树大师退入一间小屋,反而弄的少林寺无计可施,每天还得好吃好喝地送进去。
于是阿飞又去杀申老三,但这一次,他却中了埋伏,被一张大网网住,百晓生和心鉴出现,点了他身上的几处大穴。
少林寺以阿飞为筹码,让李寻欢走出小屋束手就擒。
但心树大师是故意暗示李寻欢挟持他的,因为心眉大师死的不明不白,而且少林寺,已连续丢失好几本藏经。关在藏经阁这几天,李寻欢和心树已推断出心鉴便是杀害心眉、偷盗藏经的人——来少林寺前,他外号七巧书生,正是下毒的大行家。
心鉴见事情败露,便欲指出指使他的人,但此时,百晓生却挟持了心湖,原来百晓生和心鉴,内外色结,暗通款曲,盗走藏经又杀死知情人心眉大师。
但百晓生还是死在了小李飞刀之下,尽管他以心湖为盾牌,咽喉只露出一小半。但李寻欢的飞刀,还是插入了他的咽喉。
而心鉴趁人不备逃走,遇到正在挣扎的阿飞,便想把满腔怨毒发泄在阿飞身上,但他的少林铁拳一出手,喉咙便被刺穿,阿飞手里并没有剑,是什么洞穿了他的咽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