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西部》读书随笔|行为中的优雅,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坚决不做

我从而明白了人性中一种非常丑陋的东西,后来,我将它写在《西夏的苍狼》里。老山狗的死,对我的打击很大。因为它死于人类的背叛。在它眼里,人类不是它的敌人,而是它的亲人。它对人类,只有友好,只有爱,没有提防和抵抗,但就是因为这,它死在了人类的手里。我不知道,为啥人面对一个如此善良友好的生命时,能下得了毒手?只为了那一嘴肉?而那肉香,又能在嘴里停留多久呢?我知道,对那亲戚来说,老山狗不是亲人,不是生命,而仅仅是一嘴肉。所以他在动手时,没有想过自己是在屠杀一个鲜活的生命,他没有想过,自己当时的行为,会给我们一家人,造成很大的伤害。很多年过去了,明白后的我变得安详了,心里没有了恨,但是,当时的生命体验,我忘不掉,就像童年的陈儿村给我的温馨一样,它也渗入了我的灵魂,让我认识了人性中的一种恶。

——摘自《一个人的西部》雪漠著 人民文学出版社

屋后的龙眼日渐长大


起风了,微凉的夜风里渗透出了初夏的味道。我像往常一样带着爱犬番薯走在祠堂前的这条小路上。在幽暗的灯光下,我除了能看见自己和番薯的影子之外,时而不时,还可以看见蹦蹦跳跳的树蛙横穿在小路上。它们并不知道此刻自己正在干着一件危险的事情,在这种幽暗的环境下,稍不小心,它们就会惨死在人的脚下。没办法,谁让它们是树蛙呢?树蛙没有人的心灵,没有人的眼光,没有人的智慧,它自然无法摆脱一只树蛙横穿在小路上的命运。如果用创意写作的方式来写一只树蛙的命运,我想一定很有意思。现实中,它们或许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但在创意中,一切皆有可能。

当我回到屋里时,我发现墙上日光灯的周围围绕着许多飞蚁,这群不请自来的客人们告诉了我,快要下雨了。

之前就有朋友问过我,在广州市区生活和在帽峰山生活的最大区别是什么?我的回答是:“除了水质、空气等客观条件之外,搬来帽峰山这里生活后,我对发现大自然的变化变得更加敏锐了。”虽然这里相对市区而言,显得有些原始,但就是在这种相对原始的地方才可以焕发出人生命的本能。比如说,在广州市区是感受不到春夏秋冬的。正如大多数人而言,岭南是没有秋天和春天的,但是在帽峰山,我可以敏锐的捕查到四季的变化。春风起,树叶随风飘落了下来,一夜过后,鲜内的绿叶又会挂在枝头。要知道,岭南是在春天才落叶的,那句“落叶知秋”在岭南是不合时宜的。几场春雨过后,帽峰山弥漫了果树的香甜,龙眼树、荔枝树,黄皮树都开了花。如果在市区,我们只能通过龙眼荔枝的价格的高低来判断这些今年的收成。但是在帽峰山,我通过听雨的次数,看花开的程度就可以知道今年的收成是好还是坏。大自然和人一样,行为的本身就是最好的语言。

住在帽峰山,除了能看到令人喜悦与美好的事物之外,还可以看到一些市区里见不到的场面。比如,披麻戴孝的送丧队伍,杀猪等,当然这些事情在农村很容易见到,人见得多了,自然见怪不怪。只是有一件事情,我一直难以忘怀。

那天,我与友人带着爱犬番薯从铜锣湾水库朝我住处的方向走去。番薯很淘气,总喜欢追着走地鸡到处跑,我就拼命的拖住它的颈链,尽可能的让它安分些。当我们途径了一家比较大型的走地鸡的档口时,眼前的发生的一切令我惊呆了。

看样子,档口的老板刚杀了一只鸡,沾了鸡毛的手里拿着一堆我看不太清的东西,旁边那只刚被他在宰杀的鸡还冒着热气。只见它把手里的那群“不明物”丢向一片空地,紧接着,“鸡飞狗跳”的事情上演了。那群鸡开始了它们的抢食之争,我问同伴,它们在抢什么?同伴的回答证实了我的眼睛并没有看错。同伴说:“鸡的内脏,刚才那只死去的鸡的内脏。”虽然这个答案在我的意料之中,但眼前的一切实在令我有一种说不出的痛心。它们迈着矫健的步伐,奋力伸长着脖子,撕心裂肺的叫喊着,它们的目的很简单,只是为了能吃到同伴的一点点内脏。只是它们永远想不到,或许自己的内脏就是同伴们下一餐争夺之物。那一刻,我的心真是痛极了。我忽然明白了人性中的恶其实属于动物性的一部分。在某个时刻,人也会因为自己的欲望而伤害他人,就像《一个人的西部》中写到的亲戚杀狗一样。在他们的眼中,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而伤害一个生命,从而也给一个家庭带来了伤害。

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它就像一个个裂变的细胞,充满在我们的生命与时空中。但又有多少人在面对欲望的时候能守得住自己的底线,坚守住人性中的善的一面?就像我前几天在读书随笔中写到的,堕落与升华是一种选择,许多时候,一个念头就是一个选择。

我的外婆不支持我养狗,她总是说,我们人是高级动物,狗是低级动物,外婆说的没错。但在我看来,人之所以为人,除了人比动物有本事有能力之外,更多的是人具备了一种思想和选择的能力。我们在满足了动物性存在的时候,我们可以有一种更加高尚的选择。如果真的要说人是一种动物的话,我想,我们也应该做一个优雅的动物。这个优雅就体现在了我们的行为中。

我总是说自己是一个“土匪”,当然我说的“土匪”不是做坏事的土匪,我口中的“土匪”是追求生命自由的意思。只是在大家的教育下,开始读书,慢慢的有了点文化,所以现在改称“文化土匪”。我做人做事有一个原则,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坚决不做。毕竟,谁活着都不容易。你说呢?

此刻,我听到了雨打芭蕉的声音,我知道酝酿了一个晚上的雨终于下起了。那就在此先收笔吧,听听雨,听听自然的声音!

写于2018年5月14日广州帽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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