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杨强(上)

兄弟杨强,是的,我愿意称他为兄弟,无论是小时候的交往,还是临近老年的所作所为,都值得我称呼他一声兄弟。

杨强是我在小学时候就认识的人,好像到初中以后,他没有没有考上高中,但是我和他依旧维持着来往。我常常把他和李琪搞混淆,不知道他有没有和我是初中同学,因为在我心里,要么是他和马健,要么是李琪和马健,就是我童年时代的铁三角。

我读的小学叫实验小学,据说是“火神庙”改造的,好像是解放前的九宫十八庙之一。九宫十八庙或许是古时城厢建设的布局吧,好像在重庆各地都有这个说法,到底有没有二十七座庙宇值得斟酌,不过在某一年的大暴雨后,我们班所占据的小院子屋墙坍塌,露出了庙宇痕迹,这才使这个说法得到了证实。

怎么样认识杨强的,已经不可考了,只记得在小学的时候,我和他已经很要好了,他和马健孰先孰后,也已经在我的记忆里成了永远解不开的迷了。杨强是工厂子弟,好像是独子吧,反正在我的脑海里只有他父母的笑容。那时候,我经常跑去他家玩,还记得有个同学叫奚山,也是工厂子弟吧,他家就住杨强家附近,快十年后,还和奚山在成都邂逅过。杨强的家,是一个老式国营厂吧,离公路还有十多米远,就在一座丘陵上。厂区有高高的围墙,墙内是井然有序的车间和宿舍,墙外是广阔的田地,好像就没有什么人家似的。

到了夏天,我们一群小孩子就趴在路边的石头上做完作业,在枝环叶茂的菜架之间玩耍嬉闹。杨强家的房子是一栋几层的楼房,一栋楼只有一个进出口,进了楼梯,里面是长长的走廊,光线有点昏暗。一层楼的所有住户遍着好一次排列在走廊里。杨强家是在底楼,靠中间的一个。隔着窗户可以看见外面的蔬菜地,似乎伸手就可以捉住外面的菜藤。我是去过好多次的,但是很奇怪,绞尽脑汁也没有想起在他家吃过一顿饭的场景。杨强家是一室一厅的格局,好像租金才一个月一元四毛吧,这是房管所通用的价格,有一次,我和杨强妈妈无意中谈起的。

不过很奇怪的是,马健似乎对杨强家的情况并不感冒,我的记忆里,从来没有马健的身影现身在那个厂区的记忆,不过在当时,这并不损害杨强和马健之间的友谊。

还记得小时候,学校组织郊游,当时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家长们对这项活动也很支持,每次郊游前,我们兄妹都配合父母替参加活动的兄妹准备器具。不像后来出了什么事,学校不愿意再放学生出去郊游了。那时候,郊游好像是一个一个班出去举行的,不知道是几年级的事,终于轮到我们班去郊游了,郊游一般是星期天进行的,头几天班主任就让我们回家准备好,然后按组分工,当然女生和男生还是要分开的。当时的同学里,还流行划三八线,就是男女同桌的在课桌中间划根线,以示男女有别。我和马健杨强要好,努力分在了一个组,每个组的学生们都叽叽喳喳的围做一团,商量好谁负责拿什么东西就回家了。我选择了最繁重的工作----背饮料,当时的县城里也是有饮料厂的,大体是本地产的果汁类或糖水类汽水,我挺喜欢喝,卖的也还挺红火的,可惜后来遇到了1981年的特大洪水,整个汽水厂在洪水的暴虐中荡然无存,好几万个瓶子就那么被水冲走,从此再也没有本地的饮料了。

我之所以选择背饮料,是因为杨强和另外一个叫李明华的同学经济窘迫,一来当时的饮料便宜,一瓶才几分钱。二来是饮料瓶要退的,回家的时候背起来轻松,当时县里的人喝了饮料都是把瓶子保管好以备退掉,退瓶子的钱就占了喝饮料花销的很大比例。这样我在回来的路上,就会比其他人轻松了许多,当然那时候我谁也没告诉。

转眼就到了预定的周末,同学们背着各自负责的炊具在学校操场集合,班主任公布了今天的行动计划,先到离县城20里地的烈士墓扫墓,再去河边野炊,大家一声吆喝,兴高采烈的出发了。当时的饮料瓶都是玻璃瓶,背起来还是挺重的,一路上我累得气喘吁吁,幸好有杨强和马健轮流扶着我的背篼让我轻松了许多。嗯,马健背着锅碗瓢盆,杨强背着一些蔬菜大米,虽然不是很重,不过回家的时候也不会轻松多少。几个老师带着祭奠用品,祭奠用品是班费买的,不用老师出钱,他们也是不用带炊具的,学生分组的一大功能,就是要负责若干老师的吃食。

野炊食毕,大家就开始收拾炊具顺着江水往回走,老师见我背的轻松,就让我帮女生拎东西,我很是不满,也只能乖乖听话,这样我的计划全部落空了。完成任务的成人队伍都很难保持纪律,何况我们这群小学生,上路没多久就原形毕露,大家说说笑笑的走到尖山子,刚看到丝绸厂的模样,队伍就解散了,一个个三五成群的各自回家,老师们看城市就在眼前,也不知道溜哪里去了。我把炊具还给女生,和马健杨强一起走在人群中,走到后来的石院街口,马健提议到大佛寺去玩玩,我欣然同意。于是就大致沿着石院街的烂路走到了大佛寺。当时的石院街尽头,好像是粮食局的一个仓库,幺房的大伯,所谓的打工扛包,就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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