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之画皮:三 人命丧鬼手,道长驱鬼却只为一拂尘

(书接上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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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之画皮:三 人命丧鬼手,道长驱鬼却只为一拂尘

生归,不敢入斋,乃寝内室,悬拂焉.

王生回到家里,这回不敢去他那书房了,直接回他老婆那屋了。有个人壮胆,总比自己一个人强啊。你看这人,有了解决不了的困难了,才想起老婆来。想起有难同当来了,有福的时候就把老婆扔后脑勺后面去了。

到了家,他老婆肯定也纳闷啊,前两天说外面领回来一个漂亮姑娘,不在那边玩,怎么回家来了。难道那边生理期,回家找备胎来了?可看王生脸色不对,吓得不轻啊。你想谁大白天看见那么个东西也得吓够呛,何况他还跟那个东西睡了好些天。

回家告诉老婆,把老道给的那个拂尘,按老道说的,挂门上,先看看管不管用吧。其实他比老道还没底,心里祈求但愿有用吧。

一更许,闻门外戢戢有声,自不敢窥也,使妻窥之。但见女子来,望拂子不敢进;立而切齿,良久乃去。

一更许,刚天黑,晚上七点多,王生听房门外面有声音响动。这个戢戢,解释出来就是形容鬼怪来时的响声。咱也没听过,不知道是不是和电影里那声音一样。既然写出这种声响,那肯定就是来鬼了。

王生早已被吓破了胆,肯定是不敢动啊。因为他见过那鬼啥模样啊。他不看,他让他老婆去趴门缝那看看,是不是那鬼来了。他老婆也没见过鬼什么模样,正好开开眼。从这点上看,他老婆比他胆大多了。好象这书里是个人就比王生胆大,蒲松龄把王生写的忒忒的不堪了。

看门外面那姑娘来了,是以姑娘的样子来的,这个形象出来他老婆自然就不害怕了。估计这鬼在斋等了一天,也没见王生回来。是不是晚上饿了,自己上这屋找吃的来了。

这姑娘到了门前,看到了道士给的这个法器,这把拂尘,就不敢进来。可见是坏人就怕警察啊,虽然警察没亲自来,只是挂了个代表警察身份的东西在那,这个鬼就不敢妄动。站在那咬牙切齿,看了半天,转身走了。

到此,王生还是很高兴的,至少老道没骗他,这东西管用了。他以为自己暂时的逃得活命了。

少时复来,骂曰:“道士吓我。终不然宁入口而吐之耶!”取拂碎之,坏寝门而入。

可没过了一会儿,这鬼又回来了。站在门口那骂上了。他站在那骂那个道士。说:你这老道竟然敢吓唬我。我都吃到嘴的东西怎么还能吐出去呢?上前取下老道的那个拂尘就给弄碎了,然后坏寝门而入,把门给弄坏了,估计也就一脚踹开,就进去了。

从这句话看,这个鬼也是认识这个老道的。而且打过交道。而且这句话里,这个坏人心里有点怨气。如果他就此一走,不害王生,一是他觉得很没面子,二是心里会觉得王生会看不起他。你看你来害我,我一报警你就跑了。

其实如果要是一开始王生刚碰到这鬼的时候,老道来说一声,你别做案了,这鬼也就走了。可这鬼做局做了这么多天,眼看着就要大结局了,警察来坏事,心里对自己这些天付出的劳动有些不舍。

这个鬼把拂尘弄碎了,从这点看,这个坏人当时是失去理智了。也许从他的心里,觉得这个老道看不起他。就把这个代表正义的东西给毁坏了。这也是后面老道为什么要弄死他的原因。

做了这么多天的局,一直是来软的,坏人的诡计一旦被识破,就直接来暴力了。就象现在有的小偷偷东西一样,一旦被人发现,有的就直接改成抢了。

径登生床,裂生腹,掬生心而去。妻号。婢入烛之,生已死,腔血狼藉。陈骇涕不敢声。

既然直接暴力了,那就痛快了,进屋直接奔王生躲的那床上,把王生的肚子撕开,把王生的心摘下来,捧着就走了。

这个景象写得很暴力,直接大开膛了,可他把王生的心摘下来,捧着走的,可见这鬼很珍惜这颗心,不知道对他有什么用,后文也没写。从前文老道的嘴里,说这个鬼要寻找一个代替他的人,可能这是个他要做好人的一个关键道具吧。

坏人那很利索的做完了案就走了,也没理王生的老婆。王生的老婆看到这个景象,大哭啊。晚上八点来钟,过去宵尽,到这个时候就都睡觉了。忽然大声的这么一号,他们家还有手下人。一个丫环拿着蜡烛进来看看,这屋到底怎么了。

结果进来一看,王生死了。你琢磨心都没了,还不死。到处都是血啊。他老婆哭都不敢出声。也是吓坏了。这里倒没写拿灯进来的那个丫环什么表现。

明日,使弟二郎奔告道士。道士怒曰:“我固怜之,鬼子乃敢尔!”即从生弟来。

转过天来,这个王生的老婆,也就是陈氏,把这个消息告诉王生的弟弟,也就是她小叔子。让他去找那个道士。之前王生回来的时候,把这些事都告诉他老婆了。

二郎在青帝庙找到了老道。把昨天晚上家里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老道。这老道怒了,一下小宇宙就爆发了。怒气值就满了。估计是气的。老道在那说,这话也是说给二郎听的。说:我本来是可怜你,你怎么敢这么做。那意思就是这鬼太不给我面子了,说着就跟二郎来了王家。

女子已失所在。既而仰道四望,曰:“幸遁未远。”问:“南院谁家?”二郎曰:“小生所舍也。”道士曰:“现在君所。”二郎愕然,以为未有。

老道跟着二郎来到案发现场,那杀人凶手早就跑了。老道抬头向四面看了看,说:坏人还没跑远。问:南面那个院子是谁家?二郎说:那是我家。道士说:坏人跑你家去了。二郎很惊讶啊,说不能吧。

二郎不知道老道什么本事,他从他嫂子的嘴里听说的这个老道,去找他的,就知道老道给了他哥哥一个东西,结果没管用,他哥哥死了。所以从心里对老道不是很信服,所以对老道的话有所怀疑。

而且一般坏人做完案,在短期内得跑远点啊,哪有杀完人还在这隔壁呆着准备再做一案的。

道士问曰:“曾否有不识者一人来?”答曰:“仆早赴青帝庙,良不知。当归问之。”去少顷而返,曰:“果有之。晨间一妪来,欲佣为仆家操作,室人止之,尚在也。”

道士问:有没有不认识的人来过啊。二郎回答说:我一早就去青帝庙了,我不知道啊,我回去问问。去了一会儿回来,说:家里果然有个生人。上午来了一个老太太,想找个佣人的工作,我老婆给她留下了,现在还在呢。

从这段的结果,二郎应该对老道信服了一些了,至少说的话应验了一点。家里是来了一个生人。

这二郎心理也是够强大的,老道说鬼没跑远,就在你家,他不信,回家一问,果然如老道所说,家里来生人了,不用问,肯定是害死他哥哥那鬼。二郎倒没表现出特别害怕的样子。

道士曰:“即是物矣。”遂与俱往。仗木剑,立庭心,呼曰:“孽魅!偿我拂子来!”妪在室,惶遽无色,出门欲遁。

老道说:就是这人。说完二郎领着就奔那院了。到那院,把院门一关,老道手拿着木剑,站在院当中,大喊:妖怪,你赔我的拂尘。

这句话写得特别有意思。警察来抓坏人,不是说你害死人了,而是说你把我东西给毁了,你赔我那布掸子。可见蒲松龄借老道的嘴说出来,这种人就是下三滥,死了活该。他的性命还不如一个拂尘重要。

其实这个拂尘相当于一个正义的象征,你一个坏人,你毁坏这个,这属于蔑视法律,这肯定得办你。就象现在那些港独烧国旗的行为一样。这是不允许的。

其实当初要是那个鬼只是杀了王生,不毁掉这个拂尘的话,老道肯定没那么生气。也不至于立刻枪毙,估计也叛不了这么重的罪。

这个坏人在屋里一看警察突然就到了院里,也是惊得没了人色,开门就想跑。可见这个鬼在这个道士手里是没有任何还手之力的。不然凭它暴力解决王生时用的手法来看,至少它会拼一下。

道士逐击之。妪仆,人皮划然而脱,化为厉鬼,卧嗥如猪。道士以木剑枭其首。身变作浓烟,匝地作堆。道士出一葫芦,拔其塞,置烟中,飗飗然如口吸气,瞬息烟尽。道士塞口入囊。共视人皮,眉目手足,无不备具。道士卷之,如卷画轴声,亦囊之,乃别欲去。

道士过去,一下就把鬼打倒了,外面披的人皮就掉了下来,里面就是那面翠色的那个鬼。趴在地上大声的叫,叫的声音象猪一样。

这坏人在警察手里一点还手的机会都没有,一下就现了原形,外面易容穿的那件衣服就掉了。这老道是不是一下把人家这衣服的裤腰带给弄断了,让人家衣服一下就掉下来了。可见这鬼也是,每次做案,化妆的样子也不一样,身份也不一样。

说这鬼趴在那象猪一样叫,为什么是猪呢?那就只能是等着挨宰啊。

老道用剑把这个叫声象猪一样的东西的头给砍下来,剩下的身子就变成了浓烟,在地上那堆着,也不散。老道拿出一个葫芦,把塞子拔掉,放在那烟里,不知道是不是按了个什么开关,跟吸油烟机一样,一会儿烟就全进那葫芦了。老道又把塞子塞好,放自己的背的口袋里了。

把坏人的脑袋剁下来,坏人就变成烟了,可见坏人就脑袋是实体,剩下都是虚的。老道拿个葫芦把烟收进去,脑袋就没用了扔在那。那脑袋就是坏人戴着吓人的一个面具,这么吓人,结果一碰到正义的东西,就象猪一样等着挨宰。

大家一起看掉在地上那张人皮,眉目手足,很齐全啊。老道把它卷起来,卷的时候跟个画一样,也放在他那口袋里,转头跟大家告辞,要走。警察这处置了坏人,完成任务,就要走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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