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崖边中看中国乡土社会

 

    社会学家费孝通先生在调查“开弦弓村”的时候,在自己的博士论文中写道:“中国的社会,基本属性是乡土性的。乡土社会,农民生于斯,长于斯。常态是终老是乡”,这大概的意思就是,中国的农民从出生到死亡,都在泥土里扎着,双腿深深扎在了泥土之中,扎在土地之中。我们现在常说的“泥腿子”,也正是这么来的。但是费先生在1947年在伦敦经济学院的演讲中也说,自己并不能判断未来,中国社会变迁将往何处去,是走向与西方相似的工业化,亦或是其他,当时的费先生也说不准。

    时至今日,中国社会早已不如前。对于中国农村来说,人口尤其是年轻的壮年劳力纷纷外出,形成了中国改革开放发展40年以来,贡献最大的人群之一——农民工。而另外几类人群分别是地方干部、企业家和创业者。农民工让城市的高楼拔地而起,让服务业兴盛;地方干部在艰辛地执行着错综复杂的政令和政策;企业家推动了中国经济的发展,建立起“中国制造”的基础;而创业者,为经济发展带来动力,为“阶层向上流动”提供了新的路径,以及……今天我们只谈乡土社会,选取的视角是甘肃的山村——崖边村。

    《崖边报告》是由记者阎海军所作,讲的是他对自己的故乡——甘肃省的崖边村的观察,翔实的类田野笔记式的记录,准确的记载了崖边村在过去40多年里的变化,包括村内两大家族——厉家和阎家的争端等等;尤其是作者对于村里留守的人的详细记录,对于这群被困在田野中的人的白描,让很多读者感同身受。不禁想问,《崖边报告》里讲述的故乡,还是现在的故事吗?是的,这就是真实的乡土中国。“故乡”在衰退、破败、凋亡、湮灭,似乎是一个不可逆的过程,时代潮流冲击下的必然现象。作者故乡的名字正好成了此刻乡村的象征,“崖边”,已到尽头,无路可走。本书试图为这种现象进行解释、解读,甚至寻求改变的良方,但完成度有限,他真切传达了来自故乡的阵痛,有效完成的只是一首挽歌。

     我的家乡同样在山村,也同样处于这样的情况。年轻人纷纷外出打工,条件好了就把父母接走,而更多年龄大的老人,因为放不下这片土地,不愿意离开。最后村子变成了空村,而留下来的老人,满步蹒跚,在等待大限之日。这几年以来,类似的对于乡土的记载已经非常多了,前有晋西学子对自己家乡的观察记录——《厚土》,后有《一位博士生的返乡笔记》传遍网络,引起了讨论热潮。对于国外来说,这又何止不是一个热点话题呢?《乡下人的悲歌》就讲述了大阿巴拉契亚地区乡村与城市败落的事实,也引发美国人的思考。

     有一句话说得好,对于离开家乡的人来说,他们很难体验坚守的苦;对于留在家乡的人来说,他们也很难体会到离开的愁。他乡是故乡,还是故乡是他乡,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都处于这样的迷茫状态。当然回归本书来说,作者由于是记者出身,分析和说理并不是强项,也并没有提出适合的解决办法。但总归是叙述了自己家乡的真实情况,而且也能读出他对家乡深深的感情。

     城镇化必然导致乡村结构的解构、重建,人际关系的冷漠,从“熟人社会”变为“工业社会”或者“陌生人社会”。我们很难去说,工业化的不好。但我们更怀念,在那个“鸡犬相闻”的时候,人们之间的善良、互助和团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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