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口不见瀑 黄河断水流

人民币上的壶口壮景

说起壶口，在中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大禹劈孟门、凿龙门，"三过家门而不入"，人人耳熟能详，而壶口附近的衣锦村，相传就是大禹娶妻成家的地方。

“秋风卷起千层浪，晚日迎来万丈红” 、“源出昆仑衍大流，玉关九转一壶收”的千古绝句更是脍炙人口，令人血脉贲张。

既便你再不读诗书、再孤陋寡闻，50元人民币总认得吧(第四套人民币)？背面上那翻江倒海，奔腾跌泄，气势磅礴的壮观景象，就是黄河壶口！

于是，我们春节晋中南自驾游的最后一站就定在那儿！

虽然数九寒冬不是壶口观瀑的最佳季节，但听说能看到冰瀑倒悬的别样风景，因此一路奔来兴致不减，期待着与壶口相逢。

头一晚夜宿乡宁，收集到的信息都说省道209正在修路，路况不佳，大家决定早早上路。

出乡宁不久，便开始爬坡。

路况不是一般的差，坑坑洼洼不说，积雪拌着泥浆冻成冰砣，车轮不断打滑，车子几次托底。只得换成D2档(自动档)，时速控制在20km。

一辆当地出租车夏利竟然超过我们，“小样儿的”左闪右拐跑得还挺快。不过，有“小样儿的”前面带路，倒也省心不少。

当车子缓缓爬上高坡，大自然的美景立刻给了我们补偿，一轮朝阳日晕环绕，就挂在那东方！

路况也好多了，我们加速在黄土高原的峁上撒欢。

车窗的一侧不时闪过农家，或窑洞或瓦房，贴着迎春窗花。阳光下金灿灿的是农家院的苞米垛。

另一侧是万壑深谷，黄土高坡的梯田。蓝天、黄土、白雪，难见这样分明的色彩、惊叹如此奇妙的组合。

车行约一个半小时，便到了著名的孟门。

相传大禹治水始于此，为疏通河道凿暗洞贯通了孟门山。

河道中更有一块奇石，镌刻 “卧镇狂流”四个大字。说来甚怪，黄河至此，就顺从地从巨石两测飞泻而过，然后又合流为一。

每当农历月半，夜临孟门，北望一轮明月冉冉升起，迎面高悬；南观水中明月一分为二，飞舞而下。此谓 “孟门夜月” 胜景也。

但此刻，红日当头，银装素裹的黄河，静卧在大山峡谷之间。无论是“卧镇狂流”还是“孟门夜月”都在我们的想象中。

过孟门两三公里就是壶口。

黄河巨流一路奔腾而来，到此处却被两岸苍山挟持，300米宽的河面骤然收束为50余米。

顿时，河水奔腾怒啸，山鸣谷应，如巨壶倒悬，跌落深槽，形成落差达二三十米的大瀑布。

而此刻呈现在我们面前的，却是一片寂静的冰雪世界。

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也不闻湍势吼千牛。

数十年不遇的寒冬，竟然将狂傲不羁的黄河生生冻住！平坦坦的，连我们期待的冰瀑也未见到。

只有在破碎的冰洞中，才见河水涌动，仍然不懈地向下奔流。

这一派玉砌银雕的景象，直叫人感叹大自然的神斧天工。

听牵驴的老乡说，冰面是从下游一百多里的河津冻将上来，如此说来壶口的冰层该有三十米之厚！

一直到农历三月，山桃花盛开，冰崖消融，黄河水裹挟着层层叠叠的冰块飞流直下，那才是壶口最壮丽的时刻，一年一度著名的“桃花汛”！

而此刻，黄河进入冬眠，壶口瀑布如孤山中的猛虎，被迫圈着，供游人指指点点。

有人向着冰河大喊；黄河----！黄河----！似乎想唤醒这沉睡的虎。

当地人告诫说，午后路上冰雪融化，会更加难走。于是我们匆匆踏上归程。

虽然只是半小时的邂逅，便再也割舍不下。

友人们异口同声：三月桃花汛，再来看壶口。

孟门望黄河

(2008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