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来香无限寂的夜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渐渐变作一个人开始生活了。生活是一面多棱镜,总是在不同的角度折射出不同的色彩,而有些角度却总是朝向暗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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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月的天气很晴朗,窗外房顶的小树在微风中欢快地摇摆,那天,那云,那样的暖阳在天,退掉手中回家的车票,驻足窗前,数着剩下的日子,习惯着剩下的自己,在设定好的模式里常态的生活,齿轮照常旋转,空气一样流转。

  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了一个人?一个人走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电影。记得小的时候,很爱玩,像一头初世的小野兽横冲直撞,在烈日下欢畅,在寒冬里打滚,在懵懂中冷却,长大,是一条沿着生活的绚烂走向毁灭的不归路,在群体的边角乞怜,在通往自由的路上寻找着迷失的自己,在存在与不存在间矛盾地挣扎。生活的触角磨损掉可悲的棱角,在阳光下分明,在暗夜里舔舐。

  “我搬出去住了。”挂掉电话,忘掉电话那头最后一声不解,我搬出了校舍,将自己彻底剥离了,记得那时的天气燥热,空气中满是烈日炙烤大地的土腥气,我拖着不多的行李,漫步尘埃,走向泥泞的窄巷。在刚租住的院落里,我接过同校男生的钥匙,便将那间空旷昏暗的房间划为了自己私人的领地,成为心底可以抵达的秘密暖床,不会被打扰,不存在任何芥蒂,在一个人的世界里不存在不解和冷落。是的,我给自己找到了一个解脱的角落,一个逃避一切现实的秘密空间,我可以尽情躲在那里,在那片空旷中甚至可以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蜘蛛在角落无声地结网,黑暗吞噬掉了世间的一切声响和空洞,夜来香在夜晚无声地绽放,发出一声声低沉的叹息,在被露水打湿的窗台上感受着夜的凄凉。

  在更大的世界面前失了声息,变作了夜的游神,我那炽烈的内心被熄灭,在角落里闪着微弱的光,我披着夜的外衣,却向往着黎明。在无数个幻想里我成为梦的主角,主宰着戏剧的走向,在现实里,我是低头走路抬头看天的路人,在那一年,我踏上了人生孤独的旅程。

  在使劲浑身解数让自己走上正途的时候,却迎来更大的悲哀和没有痛感的一次次压榨。就这样,我呆头呆脑地走上了社会,在社会上我麻木得像只呆头鹅在人群里游荡,像小丑般地过活,凡人的世界总是无端生出许多枝节,人生最大的悲哀是我笑得灿烂,你却以为我在哭,只因我笑得僵硬。

  寻求着黎明,黎明在无垠的海岸,在社会的熔炉里,竭尽所能地将自己炼作一颗仙丹,将那颗潇洒四海的心蜷缩在一个小小角落里,血脉膨胀着寻求着解脱,在别人温存的节日里书写着人生的奋斗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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