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孔雀》——关于少女,和她不断破碎的梦想

故事讲述了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小城市鹤阳,一个普通双职工家庭,兄弟姐妹三人从少年时代到中年时期的人生际遇。

影片开头,是一家五口,爸爸妈妈和兄弟姐妹三人坐在公用的走廊吃晚饭的场景。画面整体的色调是灰暗的。而镜头下,一家五口的生活环境逼仄而压抑。

开篇即暗示了,这是一个不容许太多自由主义与个性存在的年代。

而姐姐,显然与这种气氛格格不入。

姐姐不甘心于像其他同龄女孩那样在工厂刷玻璃瓶。

当她看到英姿飒爽的伞兵后,决定参军。但是造化弄人。姐姐没有被录取。不甘心的她为自己缝了一个蓝色的降落伞。她在街道上骑着自行车拖着降落伞“飞翔”。但别人像看待疯子一样投来了异样的眼光。

由于内心对音乐、艺术、美的追求与向往,她与一个拉手风琴的老头成为了忘年交。但是别人却认定她个人生活作风不检点。

后来,姐姐嫁给了领导的司机小王。“谁都会结婚,又不光是我一个人”、“了解的再多,我也没有多好,你也没有多坏”。这看似是对现实生活的妥协。但是,姐姐对小王提出,要帮自己换一个工作,不想再刷玻璃瓶——“不想再跟那一帮女人在一块儿”。潜意识里仍然是想逃离平庸俗气而琐碎的生活。

很多年后,已不复青春的姐姐,在街头偶遇年轻时偷偷暗恋过的伞兵。此时,他像这个地方的其他中年男人一样,胡子拉碴,倚着自行车,嚼着包子,和身边的孩子一起等待妻子从商店出来。

姐姐上前,梦呓般说道:“我刚才还跟俺弟弟说,你会永远爱着我”——可伞兵早已不记得眼前的这个稍显邋遢的中年妇女是谁。也许他心里认定了这个女人精神失常。

后来,姐姐挑着西红柿。突然痛哭起来。

她哭的是自己已过完的大半生。年轻时的梦想不断地幻灭。尽管自己一直想要坚持自我。最终还是不得不无奈地接受了平凡庸俗的一生。

“那一天我二十一岁,在我一生的黄金时代,我有好多奢望。我想爱,想吃,还想在一瞬间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后来我才知道,生活就是个缓慢受锤的过程,人一天天老下去,奢望也一天天消逝,最后变得像挨了锤的牛一样。可是我过二十一岁生日时没有预见到这一点。我觉得自己会永远生猛下去,什么也锤不了我。”——王小波《黄金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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