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意恩仇录 462．义薄云天

林将军脸上的惊怒之色一掠而过，又疑惑地向郑义问道：“荡魔神侠？请问义士是哪一个荡魔神侠？”

郑义笑道：“据我所知，江湖之中只有一个荡魔神侠。莫非林将军还知道另有一个荡魔神侠？”

林将军端视郑义，沉声说道：“如果依你所言，江湖之中只有一人号称荡魔神侠，那么你就是官府通缉的那个江洋大盗了？”

郑义不置可否地一笑，问林将军道：“林将军，请问官府通缉我是江洋大盗，都言我有何罪状？”

林将军：“地方官上报朝廷数宗巨案，说有自号荡魔神侠者，武功高强杀民掠财，暴抗官兵，形同逆反，罪大恶极。所以请朝廷发下天下通缉公文。”

郑义愤然道：“形同逆反，罪大恶极？地方官们混淆是非、颠倒黑白果然专业。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林将军，荡魔神侠者就在您面前，您又如何看待在下呢？”

林将军正色说道：“老夫观你清骨神采，正气凛然，气度不凡，绝对不像大奸巨恶之徒。莫非义士是被人冤枉，庸官信诬才有恶名？如果这样，灭了白皮妖人之后，老夫一定查明实情，为你主持公道。”

郑义笑道：“多谢林将军美意。我是黑是白，自有天下善良百姓来认定，就不劳林将军为在下分神劳碌了。因为您为龚平主持了公道，还有张平、李平、王平……千千万万的“平”在受冤枉。下面的官府混蛋，与黑恶合流，良善有姓、侠客义士怎得有个好？”

林将军听到郑义如此一说，不由地感叹一声：“龚英雄说得甚是有理。我等虽为百姓官，亦为皇家奴，面对泱泱乌合官场，老夫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呢！不过，只要老夫为官一日，就要尽人事，听天命。无论是什么人受不公不平的冤枉事，老夫既知之，就不任之。能管一个是一个，尤其是你这样的英雄义士。”

郑义“哈哈”一笑道：“林将军，只怕我的事情，你难主持得了？”

林将军：“为什么？”

郑义：“因为地方官上奏朝廷的，一半是假，一半是假？”

林将军正色就道：“哦！哪一半是假，哪一半是真？”

郑义：“他们说我杀民掠财是假。因为我杀的都是日月五毒教的黑帮分子，掠的都是他们的不义之财，救济的是深受他们奴役或压榨之苦的良善百姓。他们奏告我暴抗官兵却是真的。不过因为这些官吏都私通黑帮，他们名为官府，实则与盗匪无二，有的就是黑帮的一分子。比若楚州的假知府，浒州的通判栾同泽、团练使霍一方、镇海侯帐下的黑面将军迟黑塔等等，这些人也的确都让我给打死了。我以民杀官，恐怕就是大不敕之罪吧！”

林将军面落难色犹愤愤骂道：“可恶。这些赃官恶吏通匪作奸，死有余辜。只可惜让他们也误了义士的入仕之道，不能成为国家栋梁之材大展宏图。”

郑义笑道：“林将军不必替在下惋惜。为国为民效力，只要有心有力，不在于是官还是民。于小可而言，身在江湖，人为草莽，惩恶扬善、快意恩仇倒更加随便――是恶的，让他立遭报应；是善的，马上脱难得安。做了官人，案犊劳形之苦不说，还受许多条条框框的牵制约束。甚至碍于人情王法，眼睁睁地看着狐假虎威的恶人猖獗，良善无奈者却要千般隐忍。这等事若摊在我的身上，简直要被它憋死。林将军，认为小可说话有没有些许道理？”

林将军叹过一口气道：“是啊！身员官员办案处事必须遵守章程，由不得个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有些明眼可见、一辨即明的事情，却因王法程序还得必须大费周折。可惜啊可惜，天下之大，只能有一个荡魔神侠，还不能被官府所容。神侠放心，待老夫灭了光州的白皮妖人，尽销了神仙水，返回朝廷必上奏皇帝，力争为神侠证明清白。即使不能为神侠争取到高官厚禄，也要为神侠撤销通缉令。”

郑义感动地道：“那小可就先谢过林将军的厚情美意了。说真的，铲除遍布天下的日月五毒教势力已经够让我颇费心力，如果还要与朝廷官府周旋，那就是累上加恶心了。”

林将军：“义士，日月五毒教也是朝廷的累年心腹大患。按道理说，你铲除日月五毒教的势力，也是在为朝廷出力，本当应该得到奖赏助力，偏偏却成了通缉要犯，真是滑之天下稽。庸官误国啊！庸官误国！”

郑义坦然一笑道：“林将军，咱们不要谈论这些烦心又无奈的事了。眼下当务之急的事情，是如何·驱除白皮妖人，收复光州，应销尽毁神仙水。小可斗胆请问林将军，你下一步有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