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改变了与不变的 ——致2021

      这一年,我的牙齿。

      改变了。我的牙齿从人类进化赐予的26颗真牙变成了19颗真牙,剩下的是现代工艺的7颗烤瓷牙,从此甘蔗这类硬度的水果基本就和自己告别了,应该说,是自己给作告别了。每当瑟瑟发抖地走进那间充满各种“上刑”声的房间,脚总是软得要下跪。想起小时候总是不太爱刷牙的自己,那时不爱牙膏的味道,觉得太苦了,大人一转身,就把牙膏给弄掉了然后变成清水刷牙,也许当时也不是怕刷牙,是害怕一个人待在厨房。当时是大院里的房子,厨房和房子是分开的两间,小孩子的想象力总能让自己在背对着门口刷牙时达到鬼片电影的级别,然后就会急急忙忙地漱口跑回房间找爸妈。现在想来,似乎是想把牙齿不好归结到小时候胆小还是鬼片上,都感觉不对劲。现在每隔一段时间就得到比鬼片还要恐怖的牙医那报道,所以现在就算是刷石灰能让我的牙变好可能我都愿意一试,小时候大牙坏掉出血整牙的电钻声至今历历在目。

      不变。自己还和小时候一样,是个贪吃的孩子,不管真牙还是烤瓷牙,看到美食的时候都依然欣喜,只是不再爱吃甜食了,零食也变得越来越少,开始多了许多水果,许多烤肉。

      这一年,朋友圈。

      改变了。从以前的均可见,变成了分组可见,变成了一个月可见,变到现在的三天可见。应该很多人都和自己一样了吧,因为自己能看到关于曾经以为是朋友的人的圈也变得越来越少了,少到只有转发、过节贴图问候。当自己也这样对一些人的时候才知道,原来自己也在别人的朋友圈里变成了某一组,甚至是仅聊天。微博上说那是一种社交恐惧,害怕别人看清自己,可想来觉得可笑,不过是个平凡生活着的人,能有多大的秘密让人知晓呢?看到的不过是自己对每天生活的状态罢了,然后想清楚了,改变的哪是别人,不过是越长大越怕别人看到的不如意的自己罢了。喜悦是可以分享的,悲伤,只能自己留着。

      不变。那些觉得重要的人,还是能看到自己的每一条圈子,因为喜欢看到他们的点赞和留言,让自己觉得还被关注着。有时候发了一条有些难过的朋友圈,知道以后自己的朋友圈会变成什么样子,现在只要还能看到朋友的一个抱抱,还有人给自己留言,还能在留言其他人时得到回应,便是很好的事情。

      这一年,父母。

      改变。他们染发的次数变得多了。以前是几个月一次,现在是一个多月染一次。这是自己换了工作变得不算太忙碌以后某一个时间才发现的。老人家还是会害怕老去的标志粘贴在自己的身上,开始了关注头发变白的程度。爸爸会定期和自己说要剪头发给他了,妈妈会定期和自己说要染头发了,那个时候我才认真地去看他们染黑发前的满头白发,突然觉得哪有不老,只能希望老得慢一些罢了。每次张胖去参加同学聚会的时候,都会格外在意自己的穿着打扮,不知道年轻的时候是否也这样爱打扮,打我记事起她从来没用过化妆品,可现在开始问我哪件衣服更适合出行了。一别几十年的聚会,包括妈妈在内的每一位阿姨、叔叔、伯伯都还是希望自己停留在年少时他们相遇的模样,谁人不爱年少时。妈妈总问为什么每次聚会我都尽量陪着,其实我只是想听关于她们以前上山下乡的事,毕竟很多我都是通过小说、电影、电视了解的,远不如亲历者讲述般动听,听老一辈人讲,会让自己更珍惜年轻的日子。

      不变。每次周末都几乎能碰上老人家染发的日子,爸爸总会问,白头发多吗?我总是回答,不多,希望这样的回答一直都不变。那一句没有人永远十八岁,永远有人十八岁,是用来形容高考的学子们,可这一会我却发现人都会怀念十八岁的自己,毕竟岁月这般无情。

      这一年,旅行。

      改变。公里数变少了。以前的工作让自己放假总是会想往外跑,去看看别人的城市。今年的疫情让很多旅行暂停了,错过了故宫的苏东坡展,错过了乌镇的戏剧节,错过了南京的银杏树落得满地的金黄,这些旅行的小目标都暂停了。不知道新一年的旅行地会是哪,会和谁一起,以前旅行会一直去做计划,害怕行程的改变。现在旅行可以在凌晨一点醒来独自做决定。买票、定房间,然后告诉父母自己要出去走走,说走就走才是旅行的意义。冲动不一定会做对正确的选择,可对于旅行来说,冲动才是成行的关键。

      不变。一直想出去看看的心思在疫情的日子变得更加强烈。每次旅行回到家对自己的现状有些遗憾,无论从何处归来,都会在某个时间段里回忆起,这样的心态也许很长时间都不会改变。

      这一年,读书、写字。

      改变。今年开始把自己看过的书做了个记录。慢慢地增加阅读量是从发现自己快变得不识字开始。以前一两个小时一本书的读书速度已经被手机阅读大部分占据。渐渐地,一些字,忘记了写法,有些字在脑子里一笔一划地想要写出来的时候感觉到了陌生感。2021年结束的日子,读了将近20本新书,还标记了一些未读完的书籍。某一天看到一个句话:写书的人,比读书的人还多。当时就觉得惭愧,我就是减少了的那个读书人之一。关于写字,开始有了只要有想法就马上拿出手机记录的习惯,让自己这一年多了好多写的素村,发现自己脑子里的想法多了些古怪,似乎带着被迫害妄想症,至少还能写,就挺好。晓晓在和我讨论完哪包零食更好吃以后和我说,能写便好,别怕谁看到。

      不变。自己还是喜欢纸质书的味道。以前在大学里,总是希望每天都能在图书馆闻那些纸章发出的味道,特别是靠近窗户的那一排书籍,甚至有着阳光晒过以后的温暖感,那时的自己至少是个读书人,而现在的自己,只是一个快不识字的人。给自己在新的一年买了不少新书,拿在手上的纸浆味有种让人踏实的感觉。

      这一年,电影。

      改变。2021年这个小县城多了一家电影院,自己不用再每次赶着时间点到远一点的电影院,不用再一个人看完电影以后形色匆匆地赶回家或者是让朋友接送,可以一个人或者与友人慢慢地在电影快开场时走到这家新的影院。到院影看电影,在这个县城对很多人来说,还是觉得是件奢侈的事,准确地说,不是奢侈,而是一件让人不愿意多花钱的事。觉得电影在家就可以看,何必跑到影院。只有自己体会过一个人看电影的观感,才能明白在影院看电影是件很放松的事情。2021年很多电影都让自己难忘,《长津湖》的冻土豆,《我和我的父辈》的乘风,太多,都写在了每一张电子票根的观后感里。

      不变。2022年不知道一个人看电影这件多年不变的事情会不会改变,希望是改变吧,可还是写在不变的这一栏,至少现在还未改变。2022年的第一部电影选择的是龙哥的《穿过寒冬拥抱你》,温暖、勇敢的片子,希望2022年的自己温暖、勇敢。

      这一年的某一天,我和梨子说我们十几年没见了。我不怕容颜的衰老,而是怕自己喝不动了,喝不动了,就意味着我们的青春真的完了。曾经几个人一醉还不罢休的脾气,如今变成了问候时的好好活着。彼此的生活让我们不能再轻易地说相聚,不能再轻易地说不醉不归,因为生活让我们明白了,活着,才能说相见。

      这一年,或者说每一年,每一天,我都在坚持着改变一些,又都在坚持着让一些不改变。其实每个人都是如此,从不得不改变的那一刹那开始,才发现改变真的才是唯一不变的事情。

      2021年,生活给咱导了好多瓜,给生活增了好多调剂。

      2021年,生活让一些人经历了生死,让所有人懂得了活着不易。

      2021年,生活给予我和家人最美好的礼物是平凡、健康地活着。

      2021年的最后一个小时,听着五月天的歌倒计时,迎接2022年。父母早已入睡,年初平安健康的愿望得已实现,平凡却又最难得,已经很知足。

      2022年,希望继续平凡地爱我,爱我的家人,就好。

      2021,再见。

      2022,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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