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的成人礼,都从经历一场告别开始

"多年以后,面对敌人,蜘蛛侠彼得·帕克将会回想起,托尼·斯塔克带他见识超级英雄们的那个遥远的下午"。

蜘蛛侠志承钢铁侠远征欧洲,喜提托尼·斯塔克留下的高科技眼镜一副。

托尼给装载在眼镜中的系统取名E.D.I.T.H。

“Even dead, I’m the hero."

“斯人已逝,仍是英雄。” 

他恐惧、他推托、他谢绝,他只想过一个大学生无忧无虑的暑假,在埃菲尔铁塔上给心爱的女孩告白。

而不是继承遗志,做一个拯救世界的复联英雄。

当被召唤时,蜘蛛侠没有说我可以,而是说我不行。我只是好邻居蜘蛛侠,其他复联英雄呢↓

百般推辞无望,被神秘客钻了空子,险酿大祸后。蜘蛛侠才发现他不是一个可以躲在巨人背后的孩子了,他要自己去保护爱人乃至世界,来面对更狡诈的敌人和这个危险的世界。

世界需要下一任钢铁侠吗?或许,并不!

托尼·斯塔克无可取代!

但世界不会需要一个没有成长的蜘蛛侠。

虽然可能这个成长的代价可能略大。

很多人的成人礼,并不是从18岁开始,而是从经历一场告别开始。

 有人说:“那一瞬间,我真的感觉我不一样了,那种感觉不是我长大了的感觉,而是我真的和普通人不一样了”。

有人说:“看过各种流派和宗教对死亡的解析,可是真遇到了还是难以释怀”。

红尘滚滚,“死别”是一场过去完成时态的漫长告别。

记得有年教师节的前晚,我梦到了离世的外公。

那是一个很奇怪又欢乐的梦。

他在梦里是一个番邦王子,正在选妃,看中了一个“标标”的女子。

我们格外亲近,我站在他旁边,还推了他一下,笑着揶揄说:“谁是标标”。

所以在笑着醒来后,刷朋友圈看到小姨那条:Z老师(老爸),教师节快乐。

我刹时泪奔,哭了好久。

我外公长得很像坐着的老头,真的有点儿想他和我爷爷

那是外公去世后的第一个教师节。

梦里多欢乐,醒来就哭得多惨。

外公做了大半辈子的小学语文教师。此前那么多教师节,我也从没有想到给他发条短信,说一声:“外公,教师节快乐”。

梦里是我们最亲近的一次。

印象里,外公是一个有距离感的老人。膝下子女孙辈众多,每逢过年过节,好几家孩子一起,大家热热闹闹吃一顿饭就回来。

过往那么多时光里,我与他的之间的对话寥寥可数。节假过年去看外公,好像是亲情任务,我总是走个过场。

小时候聊几句学习;长大后我跟妹妹凑一团讲八卦;后来跟表姐的小孩儿玩;有人群的地方我总是躲着,而外公总是处在一堆人嘘寒问暖的层层包围中心。

唯一一年端午还是中秋过节,奶奶车祸撞伤了腿,妈妈留在家里照顾走不开。那年,我一个人骑着自行车去外公家送礼。送了东西就走,片刻不留那种,外公追出来,往车筐里塞了两个自家种的倭瓜,叮嘱了几句,我心不在焉地应着,点点头归心似箭地回了家。

外公重病这几年,我亲眼看着他一点点衰老,发疏齿揺,有了老人的疲态,看上去脆弱无助。几年前,去看他,只想起被各路亲戚当面追问“有对象没?”、“工资多少?”、“要不要介绍一个有钱没读过高中的男子,发张照片过来?”外公站出来帮我援场:“事业比较重要,她年纪还小不急”。

问话的亲戚们听后,纷纷收声。

但刚毕业的那两年,工作格外不顺心,自然也谈不上什么事业可言。

外公去世的那年,我爸和我舅就是考虑工作原因,硬生生瞒了我这个消息。而我当时,正在每天失眠酝酿着如何优雅撕逼才能从极品前公司全身而退。从来没有什么狗屁事业,那段暗无天日的焦头烂额看不到尽头的琐碎,除了同处一室的亲近挚友,无法与人言说。即使后来如祥林嫂般叨,也道不尽煎熬其中的万分之一。我恨透了那段日子,和名敦道那栋楼上的极品们。

但我更恨的是犹豫不决惶惶不安的自己,我妈好早就给了我外公电话,让我没事儿打给他聊聊天。自从打了一次,两个人都很简短结束了对话后,我没再继续这件事。

后来,我妈三不五时专门打电话提醒,我也混了过去,当时觉得眼下的苟且烦透了,总觉得外公的时间还有很多,甚至想离职后回家当面跟他聊聊那段时间的困惑,想走出亲近第一步。

我外公形象就是《相约星期二》的老师,执教多年,最先学到儒雅这个词,我代入的就是他和我爷爷。但他们两位,都没有给我太多的机会,或者是给了,我没有太珍惜罢。所以命运很干脆地收回了,覆水难收。

记得高中校友第一次看到家庭相册的我外公,就感叹气质迥异,一看就是书生意气那种。也因他的教师公职和良好品貌,从未接触过孤家寡人的生活。

外婆因病早早离世,外公不顾儿子儿媳的反对,相继续弦两次。

去世前那段日子,外公过得颇不宁静,缠绵病榻多日,受尽苦痛。二姨从远嫁之地回来昼夜照顾,独子离家当兵也没回去相送。外公始终觉得这件事上亏欠她。

后来,二姨跟外公续弦的那位外婆,开始了各种争执,扣下了外公的工资卡。“外婆”开始在乡里坊间诉说自己的委屈,二姨也当仁不让当面骂其“老妖婆”,家里鸡飞狗跳,外公在女儿和爱人之间左右为难。

最后结局是,那位外婆拿了自己东西回了县城女儿家。

但在这之后的某个晚上,我跟老家朋友打电话,她无意提起自己妈妈上街碰到了我外公一个人,坐着公交,好像说是去找那位新外婆。

我脑补了下那个场景,一时无言,有点儿心疼我的外公,想必肯定会受不少人家子女那边的冷言冷语;也无法在理直气壮的子女们面前争取自己的黄昏爱人。

虽然对妈妈这边的她们姐妹立场充分理解,但倘使是我,人生弥留之际,我希望子女们能给我一份自由,不要用孝道捆绑我,生命自有来去,留我耳边体面的清静。

就像《奇葩说》第三季在“该鼓励病危者活下去吗”辩题里,黄执中说的那样:“要知道鼓励的话其实是非常带有社交色彩的,一旦你说出了鼓励的话,很多真心话就说不出来了,鼓励的话是关闭真正沟通的话语。不要鼓励我说你要有勇气,我去的地方不需要勇气,你们才需要勇气”。

斯人已逝,我也无立场赘言太多。只是每每想起那晚的梦,每每就会想哭,可能梦太美太真吧,我们要好得像挚友,是我一直渴望的样子啊!

外公,每个教师节都快乐!希望你在另一个世界快乐,从心所欲不逾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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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每个人都是一颗小星球,逝去的亲友就是身边的暗物质。我愿能再见你,我知我再见不到你。但你的引力仍在。我感激我们的光锥曾彼此重叠,而你永远改变了我的星轨。纵使再不能相见,你仍是我所在的星系未曾分崩离析的原因,是我宇宙之网的永恒组成——BY 科学松鼠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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