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与制，影响事物发展的唯二元素

《中国历代政治得失》和《万历十五年》是我最喜欢的两本历史评论书，没有之一，只有唯二。

前者，论述各朝制度对于事物发展的影响，从书名即可得知——谈法制；后者，先是零散叙述各人各事，然后融会贯通，得出“那个时代即那个德性”的结论——谈形势。

影响历史发展的，无非这两点：制度、形势。制度会影响形势的发展；形势的发展，反过来又促使制度的健全或退步——二者相生相辅，实际无先后之分，只是视情况各有侧重。譬如商鞅变法，即先建立制度，以制度驱使整个国家形成快速强大的形势，然后趁势一统天下；譬如新中国的建立，是先建立形势，然后在形势一片大好的情况下，趁势建国，然后再摸索着建立和完善制度。

再谈治理国家或组织的方式，也无非两种——人治和法治。所谓“人治”，即是以势治理，在制度不健全的情况下，以人的力量创造形势，形成惯性，达成目标；所谓“法治”，即是依法治国，在制度健全的情况下，遵守制度，按照确立的规则办事，达成目标。

那么，在形势不好，制度不全的情况下，如何破局？答：英雄！力挽狂澜者，英雄也！但是，英雄亦无非两条办法，或先改革制度，或先扭转形势，即或建制、或造势。譬如变法者，如邓公、如吴子，走先建制的道路；如毛公、如古之开国者，走先造势的道路。

最后，在形势一片大好的情况下，必须趁势建制，否则好的形势难以持续——如李闯王；在制度健全的情况下，需要明确执行，然后不断健全制度，否则制度形同虚设，腐败也会丛生——如盲目照搬西方政治制度之菲律宾。

势因制生；制因势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