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贯穿人类文明的永恒主题——爱
爱总是人们所津津乐道的,爱有情怀,爱有泪水,爱有真挚,爱有欲望,爱有霸道…
臭袜子到处都是的大学宿舍中,邋里邋遢的小王正在和五百米之外女生宿舍楼中的小花微信聊的热火朝天,发出阵阵难以言语的笑声,睡在小王上铺的兄弟大骂,“撒狗粮还配音!”
不知名的哪一个乡间被浓雾笼罩着,春天第一缕温柔的阳光揭开了这乡间的神秘,这出了名的胖婶已经一摇一摇地走到了她的家,喊道,“婷婷,想好没有?他可是咱们镇出了名的孝顺,嫁给他,那好处可多着嘞!”婷婷怎么会想到,如今这么个性化的时代还是难以找到自己的另一半呢?
有人正用铅笔写出第一个爱字;有人正挽着他生命之中另一半的手;有人正为着离去的爱人留下眼泪,有人早已对爱情丧失了信心。
还记得《傲慢与偏见》中自尊心极强的伊丽莎白与看似傲慢的达西的打动人心的爱情。
小说的最后,清晨,达西对伊丽莎白说,
“ If your feelings are still what they were last April, tell me so at once. My affections and wishes have not changed. But one word from you will silence me for ever.
lf, however,your feelings have changed...I would have to tell you, you have bewitched me,body and soul, and I love...I love... I love you.I never wish to be parted from you from this day on”
如果你的心意还同四月时一样,请立刻告诉我,我的心愿和情感依然如旧,但是只要你开口,我便绝不再提。
然而,如果你改变了心意,我一定要告诉你,我的躯体和灵魂都为你倾倒,我爱,我爱,我爱你,从今以后,我再也不愿和你分离。
似乎每一部伟大的作品都与爱情息息相关。
电影如:《泰坦尼克号》《怦然心动》
甚至连《圣经》都被基督徒视为神写给人的情书
正如《圣经》雅歌4:10
「我妹子,我新妇,你的爱情何其美!你的爱情比酒更美,你膏油的香气胜过一切香品。」
相信绝大多数的朋友们,都曾见过或听过各式各样的爱情故事。
在此与大家再分享三段林语堂的爱情。
02 关于林语堂
说到林语堂的爱情观就不得不提一下,林语堂的家庭背景。
林语堂的父亲林至诚是一名虔诚的牧师,每一次林至诚布道,林语堂都以崇拜的眼光看着父亲,林至诚在平和县里以性格开朗,待人和气,脑子灵活而出名,更是被当地人们评做,“他走到哪里,笑声就跟到哪里。”
林语堂非常的幸运,不仅仅有一个能做为他榜样的父亲,更有一个在林语堂看来天下无双的母亲。林语堂曾饱含深情地写道,“我有一个温柔谦让天下无双的母亲,她给我的是无限量恒河沙数的母爱,永不骂我,只有爱我。这源泉滚滚昼夜不息的爱,无影无踪,而包罗万有。我是在这春风化雨的母爱庇护下成长的。”
林语堂是1895年出生在福建漳州平和县,林至诚给林语堂取了一个小名,叫做,“和乐”。
相信从林语堂的家庭背景已经能揣测出一部分他的爱情观。
认识林语堂的人都会说,“林语堂是一个奇怪的人。”
他热爱生活,幽默而文雅;他热爱家人,情深而经久;他童心未泯,待人真诚。
他崇拜金钱,他笑着流泪,他骂人不留余力,他耗尽家产发明了一台没有投产的打字机。
一 、田间烂漫的橄榄与情窦初开的和乐
林语堂的初恋是他的青梅竹马,被林语堂叫做,“橄榄”。橄榄本名叫做赖柏英。
和乐和橄榄的相遇是因为橄榄的母亲是和乐的母亲的教女。
那时和乐和橄榄年龄差不多,个头也差不多。
赖柏英的脸偏瘦,像一个刚成熟散着甜香的橄榄,和乐看到就大喊,“橄榄!橄榄!”
柏英的家在半山上,离和乐的家约有五六里的样子,每逢赶集,柏英天一亮就下山,拎着一大篮的蔬菜和糕点,都是送给和乐母亲的。
而和乐也早早地在村口等她。
和乐看到柏英不停地招手,“在这儿!”
忙完了赶集就是两人地欢乐时光。
他们最常做地就是到溪水边抓鱼虾。他两光着脚,趴在河岸上,仔细地寻找冒水泡的地方。
柏英在山里长大,身手敏捷,总能抓到一小筐,而和乐却一无所获,只能干着急,气急败坏喊道,“我不玩了,一只都抓不到。”
柏英就会分一半鱼给和乐。两人不停争吵,感情却一天都比一天好。要是一天柏英不下山,和乐就萎靡不振的。
等抓鱼抓腻了,柏英说要抓蝴蝶。
色彩斑斓的蝴蝶在花丛间飞来飞去,和乐主动请缨,要给柏英抓两只蝴蝶。
可无论和乐怎么努力,都一无所获,和乐哭丧着脸,他自认为智力过人,却败给一只小蝴蝶。
这时,柏英随手采了几朵野花,别在辫子上,然后坐在小溪边,一动不动。
不一会,就有一只蝴蝶飞来,待在辫子的野花上,绚烂的翅膀在空气中拍打着。
柏英慢慢起身,往前走,走了好远,蝴蝶仍立在柏英头上,就像会动的发饰,妙不可言。
和乐眼睛都看直了。
这时的柏英是那么迷人,一颦一笑地击中了和乐的心。
柏英赤着足,来到和乐身后,用手蒙住和乐的眼睛,问,“我是谁啊?”
和乐笑着说,“是我的‘小橄榄’啊”
柏英扭身就跑,赤着足在草地上奔跑,“来追我啊!”她的笑声如银铃般动听。
“她的脚在群山间,是多么美丽!”一句圣经上的话自然而然地浮现在和乐的脑海中。
林语堂在为橄榄写的书《赖柏英》中,写着,
“他不大连贯地说:“我永远忘不了她以前把剥开的荔枝含在嘴里,不用手指,光努努嘴唇就吐出一粒干干净净的核,比我们男孩子还要快。我们吐一粒,她可以吐三粒。她还会打中五呎外的目标。她的嘴唇好灵活。我们常常蹲在地上,把荔枝核当弹珠来打。每回她的核儿打中‘堡垒’,你真该看她脸上那副得意的样子。”
“她大方得要命。有一次我问她牙齿怎么那样白,我知道她不用牙刷的,她说她先把手指浸湿,沾点盐,再用手刷牙。最好玩的是荔枝采过之后,我们爬到树上摇树枝。大人通常会爬上去,砍掉枝叶,丢到地上,我们小孩子就在枝叶落地之前先接住。采收之后,树上总零零落落留下一些散果,还有梢顶上采不到的几串。我们都用力摇树枝。柏英常常说,果树喜欢这样。我们愈摇它、逗它,它明年就长得愈好。她说果树就像人类,大年之后就来一个小年。它们也要休息。”
“我看着你们俩长大,”秀英姑姑说:“我记得一个夏天的午后。不知道你记不记得,我和你母亲、她母亲一起坐在荔枝林的小凳上。那儿很美、很凉快。老鹰对着落日盘旋。右边就是鹭巢。你们两个走向西边的山坡去了。过了一会,我们看见两个小头一上一下的。你们手拉手爬上来,远处的金光照在一层层山岚上,我看见她举起一只手,轻轻弹掉你眼下的泪珠。她问你‘哭什么?’你说‘好美哟’,她说‘咦,你就为这个哭哇?’你说‘是的。’也许你不记得了。”
“我记得。”
一年暑假,和乐从圣约翰大学回到乡里,和乐甜蜜的约会了他的橄榄。
橄榄更美了,和乐拉着她的说,“橄榄,看到你真好。”
“真是傻”柏英说起来亲热极了。
和乐心里热乎乎的。他感受到了爱情的甜蜜,比书上说的更激动,更让人沉醉。
这时和乐向柏英表明了心迹,“我想出国留学,想到更远的地方去看看。橄榄,和我一起去吧!”
柏英的笑凝住了。沉默。
柏英的祖父双目失明,每天都需要柏英的搀扶,才能处理基本的生活。
在《赖柏英》中,林语堂用文字再现了这一情景:
新洛激动地抚弄她的头发,盯着她的眼睛,把她的脸托起来,轻飘飘吻在她的唇上。她满脸羞红,一句话也不说。这一吻使她动摇,她忽然愁容满面。
“你不高兴和我在一起?”他问她。
“高兴。我真希望能永远这样。你,我和我的田庄永远聚在一块儿。”
“你的田庄对你就那么重要?”
“是的。不只是田庄,那是我的家庭。你不懂...”
完美幸福的一刻已经过去,阴影向他么袭来。
回到河滩上,她说,“新洛,我爱你,以后也永远爱你,但是我想我不可能嫁给你。”
新洛就是年轻的和乐,就是林语堂。
梦幻一般的初恋结束了。
但是,这青涩的初恋永远地留在了语堂心中,甚至,柏英赤着足奔跑在草地上的情景成了林语堂永远不能割舍的“情结”。
在林语堂的第一段恋情中,我们可以看到农村年少的男女孩的纯真爱情,这纯真的爱情,不包含任何的利益纠纷,没有任何的肉体欲望,这是一段干干净净的爱情,它如乡村中春雨过后的清新空气一般,沁人心脾。
我相信这样青梅竹马的爱情幻想存在很多人的心中,求之不得。
看到这一段初恋的突兀的结束,读者们可能有各样的看法。
然而在我看来,这一段的爱情虽然不是美好的结局,但是这是一个完整的结局。
这时的和乐,已经有了未来华人文坛的巨人的影子,他是林语堂,他有自己的天地,他有自己的梦想,他心怀天下。
这时的柏英,坚强而柔细,她扛起了家庭的责任,照顾双目失明的祖父,保卫了她的田庄,拥有了她所想要的家庭。
二、圣玛丽大学的锦端与圣约翰大学的语堂
多姿多彩的大学生活抚平了林语堂失恋的悲伤。
林语堂在知识的海洋里遨游,他成绩优秀,兴趣广泛,夺得了各式各样的奖项,成了圣约翰大学的才子,风头无两。走到哪里,都有人对他指指点点或颔首致敬。他的趣事也流传到了隔壁的圣玛丽大学,林语堂优秀的成绩、欣长的身材、健壮的体魄,都成了姑娘们追捧的对象,他成了女校姑娘们的白马王子。
林语堂在圣约翰大学有两个好朋友,一个叫做陈希佐,一个叫陈希庆。
一次 ,他两带来一位少女。少女头发很长,用的发夹束在脑后,素净的碎花长裙在微风中轻轻地飞舞;眼睛很大,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是个十足的美人。
陈希佐介绍,“这是我的大妹,叫锦端,在圣玛丽学画画。”
锦端调皮地嫣然一笑,点点头,没有一丝少女在陌生男子面前的扭捏作态。
望着那双会说话的眼睛,语堂彷佛看见天上的星辰在闪闪发光,磁石一般把他吸引过去。
语堂一个劲地偷瞄那位美丽的少年少女。偶尔眼神交会,锦端微微抿嘴轻笑,羞涩地转过头。
之后,林语堂向希佐和希庆说,“对陈锦端一见钟情。”
等陈锦端知道这事之后,从此三人行就变成了四人行了。
林语堂对陈锦端说,“世界是属于艺术家的。艺术家包括画家、诗人、作家、音乐家等。这个世界透过艺术家的想象,才有光有声有色有美,否则只不过是一个平凡求生存的世界。”
“那什么是艺术?”锦端问。
“艺术是一种创造力,艺术家的眼睛像小孩子的眼睛一样,看什么都新鲜。将看到的以文字以画表现出来,那便是艺术。”语堂说,“我要写作。”
锦端说,“我要画画。”
在林语堂心中,陈锦端是美的化身。他编织着才子佳人的美丽梦想,单纯的心容不下任何砂子。每当想到他挽着锦端的手,漫步在向往已久的西方世界,那甜蜜就会从心底溢出来。
可是,阴影很快再度袭来。
陈锦端的父亲——陈天恩,是厦门数一数二的巨富,笃信基督教,林语堂经常造访陈家,被他看出来林语堂的意图,而那时陈天恩正在为陈锦端物色一个名门大户的子弟,就要谈成了,他思量,林语堂虽然聪明,却不虔诚地信仰基督教,家庭出身也不好。
陈天恩是一个精明的生意人,谈笑间,陈锦端就哭着决定再也不见林语堂。
这第二段的爱情,还没到高潮就戛然而止。
林语堂为小橄榄写了《赖柏英》,却没有在任何报道里提到过陈锦端,只是在80岁的时候提到,“我从圣约翰回厦门,总在我好友的家逗留,因为我热爱我好友的妹妹。”
看似无情却有情,林语堂每次画少女,总是长长的头发,用一个宽大的发夹别着。问他,“为什么总是这副打扮?“林语堂回答说,“这是他第一次见锦端时她的打扮。”
林语堂说,“吾所谓钟情者,是灵魂深处一种爱慕而不得已之情。由爱而慕,慕而达则为美好的姻缘,慕而不达,则衷心藏焉,若远若近,若存若亡,而仍不失其为真情。此所谓爱情。”
或许,那个圣约翰校园明星的林语堂与圣玛丽大学学画画的陈锦端就是这种爱情吧。
当我第一次读到林语堂的初恋时,我对他的爱情感到美好。
当我第一次读到林语堂与陈锦端的爱情时,我的心彷佛是揪起来的。
我总对我自己说,“我是一个内心戏丰富的人。”
我正值二十岁起头, 我似乎完全能懂这时的林语堂的心境,我好像能感受到他的情绪。
一见钟情的惊喜,再见倾心的喜悦,一心向往的未来,她的梳妆打扮,她的迷人笑容。
突如其来的“噩耗”,戛然而止的爱情,难以置信的显示,当初两人热烈的爱着,谈天说地,要用艺术来丈量这个世界。
最后,林语堂释然了,这样的心境,由衷的佩服。
三、“没有钱不要紧的廖翠凤”与“幽默大师林语堂”
说到廖翠凤,那陈天恩真是“功不可没”,在阻拦了陈锦端和林语堂的爱情后,摇身一变,成了林语堂的媒婆。
把林语堂介绍给了廖家,廖家也是大富之家,就是重男轻女的观念严重。
林语堂来到廖家吃饭,而廖翠凤就躲在屏风后偷看,林语堂的谈吐不凡,悠然自得,廖翠凤也是在圣玛丽大学读书,早就听闻林语堂的大名,心中也泛起了涟漪。
然而,就这样一次见面之后,林至诚,就是林语堂的父亲,就向廖家提亲了,并且廖家也同意了这门婚事。
婚事才订完,林语堂就从圣约翰大学毕业了,之后就去北京清华学堂任教,为了任教三年满之后申请奖学金去美国留学。
一晃,四年过去了。
廖翠凤暗想,“订婚已经四年了,林语堂为什么还不来娶我呢?”
1919年,林语堂申请到了奖学金,要到哈佛读硕士,廖家下最后的通牒,出国前,一定要与廖翠凤完婚,于是在两方操办下,办了婚礼。
之后,林语堂与廖翠凤的婚姻像是一首和谐的钢琴协奏曲。
林语堂和廖翠凤的婚姻从夫妇乘坐“哥伦比号”去美国就开始了。在这一艘轮船上,有不少的同是靠清华奖金去美国的,旅途漫漫,林语堂夫妇就与他们结成了同伴,而廖翠凤是他们中间唯一的女人。
廖翠凤尽快的学习西餐礼仪,因为吃惯西餐的林语堂连基本的礼仪还经常弄错,这时廖翠凤就会提醒林语堂,“堂,你的刀用错了。”,或是,“堂,你的发油该抹了。”
还没多久,廖翠凤患上了盲肠炎,医生建议尽快开刀。可廖翠凤坚决不同意,她是钱庄长大的,对经济敏感。林语堂冲动,不管任何事情,就带着廖翠凤上了船,本来公费充足,足够留学者在美国过得很舒服,可是,林语堂只申请到一半的奖学金,而且两夫妻都出来了,怎么够呢?
廖翠凤把开刀的费用以及接下来的费用这笔账详细地算给林语堂听。她告诉林语堂,“反正是慢性病,先吃药撑撑看。”
所幸的是,翠凤的病慢慢减轻了,两人顺利的到了美国。
翠凤是一个好管家,她把每一个银元都垫了垫,仔细地计算花出的每一分钱,她熟知哪里有便宜的新鲜蔬菜,哪里的超市便宜几美分,她每天只想着语堂上学辛苦,营养一定要跟上,吃的东西也不能重样。
而此时的语堂已经和卫德诺图书馆干上了,语堂把除去上课写论文以外的所有时间都花在了图书馆,对林语堂而言,哈佛就是卫德诺,卫德诺就是哈佛。
语堂每天都泡在书里,对所有的外在生活都视而不见。
翠凤一点都不在意,她只需要管语堂身体的所需一切就行了,精神的她管不了。
语堂看书看到精妙处,手舞足蹈,和翠凤大讲海涅的情诗、歌德的小说、莱布尼兹的哲学。翠凤多数不知道语堂在说什么,可她看着丈夫激动得涨红的脸,她也跟着会心地笑,彷佛她也觉得这实在是世上最好的文学。语堂看得不痛快,她就跟着着急,觉得那个不知名的作家乱讲一气。
波士顿的冬天冷,家里条件简陋,没有取暖设施。两人哆嗦着在在床上,互相取暖,这时候,翠凤才觉得安全,空空的心被塞得满满的,她知道语堂需要她。
这还不算什么,时日不久,因翠凤做了盲肠炎手术再加上林语堂的留学金被取消了,夫妇两的处境更加堪忧了。
幸运的是,这时候“中国劳工青年会”聘用了语堂,让他到法国教中国劳工读书识字,且愿意支付夫妻俩从美到法的差旅费,两人欣然前往。
1922年,林语堂又转到以印欧比较文学的莱比锡大学,攻读语言文学博士。
莱比锡大学的中文图书汗牛充栋,林语堂又过上了泡图书馆的生活。
但是他们经济依然拮据,为了维持生活,翠凤只得变卖嫁妆,每卖一件,翠凤就像割了一块肉,要心疼好久。语堂总是说,“凤,以后我挣钱了,再买给你。”翠凤苦笑不已。
廖翠凤和林语堂持续半个多世纪的爱情事迹是讲不完的。
无论是之后林语堂因 《吾国与吾民》出后,成为整个中国最有钱的几个作家之一,为了让廖翠凤安心而说,“凤啊,你放心,我才不要什么才女为妻,我要的是贤妻良母,你就是。”
还是廖翠凤支持老年的林语堂倾家荡产为了完成自己的发明家梦想而做出来的未能投产的打字机。
夫妻之间当然少不了争吵,我们来看一段夫妇的相争。
“你为什么不能好好教书?不要管闲事了!”凤厉声说
“骂人是保持学者自身尊严,不骂人时才是真正丢尽了学者的人格。”他回答到,“凡是有独立思想,有诚意私见的人,都免不了要涉及骂人。”
“你在‘糟蹋讲’!”她骂道。这句是厦门话,意思是胡言乱语。
两人到雅典卫城参观,语堂对人类的巧夺天工高唱歌颂,而翠凤捶捶酸痛的小腿,不屑一顾地说,“我才不要住在这里!买一块肥皂还要下山,多不方便!”
廖翠凤是尘世的,是精明的。一个在精神的海洋里漫游的作家就需要这样的妻子。每当林语堂合上书,一桌热腾腾的可口饭菜,还有笑吟吟的妻子,温馨的家在等着他。
林语堂常说,“我好比一个气球,她就是沉重的坠头儿,若不是她拉着,我还不知要飞到哪儿去呢?”
林语堂也会有感而发:“才华过人的诗人和一个平安精明的女人在一起生活之时,往往显得富有智慧的不是那个诗人丈夫,而是那个平安精明的妻子。”
当有杂志采访他们的时候,林语堂饱含深情地说,“婚姻生活,如渡大海,风波是一定有的。婚姻是叫两个个性不同的人去过同一种生活。女人的美不是在脸孔上,是在心灵上。等到你失败了,而她还鼓励你,你遭诬陷了,而她还相信你,那时她是真正美的。你看她教养督责儿女,看到她牺牲、温柔、谅解、操持、忍耐,那时,你称她为安琪儿,是可以的。”
正如林语堂所说,“婚姻是一双适脚的旧鞋。”
林语堂在第三段婚姻总算等到了这金玉良缘,廖翠凤在订婚了四年后也总算是出嫁。
最后附上1969年结婚五十周年的纪念日上,林语堂送给廖翠凤一个手镯上刻的诗。
《老情人》若艾利
同心如牵挂,一缕情依依;
岁月如梭逝,银丝鬓已稀;
幽冥倘异路,仙府应凄凄;
若欲开口笑,除非相见时。
- End -
小萌新:语不言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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