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邻家阿远的五彩记忆之八——“看家狗”篇（3）

03护母

小时候在同一个生产队，经常听到各种吵架。家庭内部、家族内部；邻居之间、乡党之间；大人之间、小孩之间......都有可能。吵架的理由也是千奇百怪，或者是鸡鸡狗狗，或者是砖头瓦砾......不一而足。

许多人说过去民风淳朴，其实也不见得。不过，也可以理解。古人就说过“争不足，让有余”“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在那个物质匮缺的年代，在大多数家庭衣食住行的大多数情况下是“不足”的，争吵就如家常便饭。

阿远家里也常常是“战火纷飞”，焦点就是他母亲。

阿远的母亲是典型的农家妇女，在家中吃苦耐劳、含辛茹苦、克勤克俭。对人对事历来爱憎分明，碰到悲天悯人的事，就会泪眼婆娑；看见不公不义的事，那就会拉开架势对着干。别看没有上过一天学，但人很聪明，阿远父亲读过高小，一辈子所做的基本上是舞文弄墨的工作，平时说话喜欢引经据典，阿远母亲也受了熏陶，说起话来也会批发不少，还常常扳着手指头一二三四地说。有一股不服输的精神，她老人家似乎一辈子没有被困难吓倒过，当然也不会被任何人吓倒。

阿远父亲常年在外面工作，在需要劳动力的时候，几乎就没有干过农活；等年纪大了后赋闲，几个儿子也纷纷长大了，也用不着他下地。因此，在阿远小时候，他母亲是里里外外地忙碌，不仅做着女人该做的事情，甚至连耕地、挑担这样做的事情也照样干。总之，除了不会认字、写对联，只要是农村人会做的事情，她老人家几乎没有不会的。

生活的困窘、日子的艰难、清一色的男孩子也分担不了多少家务事......阿远的母亲俨然成为阿远家时时刻刻“在场”的主心骨。岁月的磨练，使得他母亲习惯了自己拿主意，在儿子成人后也习惯了给别人拿主意。

阿远的几个兄弟结婚都是在22岁出头一点。媳妇进门之后，阿远母亲受到惯性思维的“路径依赖”的影响，不由自主地就会对儿子媳妇“指点江山”。

儿子问题倒不大，至于媳妇，是异姓人，之前的家庭环境也不同，加上客观上存在代沟，至少不会在每件事上洗耳恭听。一旦发生这种情况，聪明而显得敏感的阿远母亲就会面露不悦，言辞之间就会表露出来。因此，就会爆发家庭内部的争吵。

阿远的大嫂在进门后常常受到他母亲的褒奖，这得益于在省城做一点小生意的兄嫂逢年过节买一点东西孝敬她，而之所以孝敬，除了他们的孝心、做生意有点活钱，更主要是帮他们带孩子的回报。

其实，阿远的大嫂刚刚进门的时候，对公婆的言语是多有不周的，甚至表现得很不恭敬。阿远那时已经上大学了，放假回家后亲耳听见了，拿起铁锹在地上使劲跺了几下，然后说：“谁对我父母不恭敬，就给我滚出去！”然后，大家默然。据说，自此之后，就再没有发生这种事。

阿远母亲性格刚烈，对内是爱管事，对外则是不服输。

那是在阿远十三四岁的时候，有一天临近傍晚的时候，从前湾传来争吵声，仔细一听，是阿远母亲与一户姓别的老三、老四、老六几兄弟在吵架。导因是当时在生产队做记工员的别老四在工分计算中不公。

这户人家在我们那里是个小姓，但有8个孩子，其中7个是儿子，也可谓人丁兴旺，一般人家也不敢欺负，相反还仗势欺人。7个儿子里面，最大的年龄比阿远父亲小一点点，而最小的和阿远年龄相仿，在阿远十三四岁的时候，别姓人家的三兄弟大的超过25岁，小的也有15。

按照辈分，阿远母亲要长一辈，但别姓人家的几个兄弟一口一个“你”，这在当时看属于目无尊长的“犯上”行为，是非常没有教养的。加上他们吵的是“狗子架”，集体围攻一个女人。阿远顿时火冒三丈，手持用于防卫的工具，飞跑到前湾，工具藏在身后，先躲在附近一户人家猪圈的后面，一旦别姓三兄弟动手推搡乃至升级，就准备直接冲出去。

好在事态没有升级，吵架也很快偃旗息鼓了，阿远最终没有加入战团，手中的工具终究没有发挥作用。万一事态升级，正当防卫？束手就擒？作为未成年人的阿远究竟会怎么样？真难以逆料。

若干年后，别姓兄弟中的老四做了村长，想在工作上做出成绩，就准备在村里修一条水泥路。除了各家各户集资，就是让从村里走出去的人不论多少赞助一点。别家老四和阿远没有什么交情，加上之前的过节，不好意思直接开口，就委托阿远家族的长辈打电话。阿远早已经不计前嫌了，二话不说，满口应允，而且数目还有点出乎家乡父老乡亲的意料。

（古人云：天地君亲师。天地虚幻、君之不存，双亲为至尊。从这个小故事可以看出，别看阿远小时候羞答答的，但本质上还是热血男儿，也看得出他在原则问题上、在关键时刻是可以“豁得出去”的。未完待续，敬请关注！）

往期回溯：

儿时邻家阿远的五彩记忆之一：开篇絮语

儿时邻家阿远的五彩记忆之二：读书郎篇（1）

儿时邻家阿远的五彩记忆之二：读书郎篇（2）

儿时邻家阿远的五彩记忆之二：读书郎篇（3）

儿时邻家阿远的五彩记忆之三：放牛娃篇（1）

儿时邻家阿远的五彩记忆之三：放牛娃篇（2）

儿时邻家阿远的五彩记忆之四：淘气包篇（1）

儿时邻家阿远的五彩记忆之四：淘气包篇（2）

儿时邻家阿远的五彩记忆之四：淘气包篇（3）

儿时邻家阿远的五彩记忆之五：鬼精灵篇（1）

儿时邻家阿远的五彩记忆之五：鬼精灵篇（2）

儿时邻家阿远的五彩记忆之六：“大姑娘”篇（1）

儿时邻家阿远的五彩记忆之六：“大姑娘”篇（2）

儿时邻家阿远的五彩记忆之七：玩游戏篇（1）

儿时邻家阿远的五彩记忆之七：玩游戏篇（2）

儿时邻家阿远的五彩记忆之七：玩游戏篇（3）

儿时邻家阿远的五彩记忆之八：“看家狗”篇（1）

儿时邻家阿远的五彩记忆之八：“看家狗”篇（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