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流在文字里的岁月和情意

高中的时候,给很多好友写过不少文字。我的淡淡的青春,都流淌在了他们的记录本上。时至今日,不知道有多少人保留着。今日偶然翻东西,发现有本给好友写的文字,当年遗留在了我这里。当年的文字,当年的我,写着那些年我们共同的高考的日子。写给好友会情的文字,今日一一叙来,有些文字,确实有些青春的矫情,比着如今的些许沧桑,也别有一番味道吧!

<一>

如果没有一路的梦想,也许我们早已 失去了奋斗的激情 和青春的张狂。

如果没有我们彼此的欣赏与珍藏,单纯的心事,沸腾的热血也许早已流失于农土的彷徨。

如果没有内心无休止的矛盾后的果断,或许我们不会真正智慧的成长。

选择的那一刻,我们如两汩不息的清泉,沿着各自的方式与轨迹,拍打着自信的节奏汇向未来的大海。

知道吗?坐在五楼的教室,以从未有过的高度审视自己:一年,一年对自己究竟意味着什么?忍耐着无边的寂寞与迷惘,执著地插上坚强的翅膀。每天向着旭日东起的地方眺望,期盼着又一天进步的曙光。

也许这就是梦想的力量。

习惯了闲暇时刻凝视窗外,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去想。

校园里的白杨树在风的柔拂下,自在地摇曳,显出舞一般地风姿,梦一般地幻想。

几只蜻蜓在窗外与我同高度地飞舞着,在水晶般透明的空气里自在而坦荡,显出生命的盎然。

我也想挣脱,想快乐地飞翔在自我的天堂。现实翻书的沙沙声把我拉了回来。

我只能任思想在心的浪尖流过,正如溪水静静流过岩石一般,一切都会变得圆润而美丽......

<二>

时间从生命的大沙滩漫溯而过,留下几许珍贵的贝壳。贝壳的可爱与精巧点染着我们共有的童年,还有我们一路的雀跃歌唱..............

还记得吗?童年的我们,一如调皮无忧的小猴,盘缠在打闹嬉戏的枝头。

恍惚间多少春秋,辗辗转转我们已溜到青春的渡口:

你的真实与天真点燃我年少的生活。

你的善良与支持,陪伴我一路的奔走。

我太要强,也太执拗,总以为人生必须不停地往最高处走。这份从小到大的心性,很少有人猜透。

可是我知道你懂,你是我从小到大的玩伴,你是我彷徨时伸出双手的挚友。当你把自制的“博雅塔”送给我并不断地鼓励我时,一股股感激与热泪在心中汇流.........

我知道我承担的更多,那是我们从小到大共同的梦想,那是我们永恒的心灵守候。

不管前方的路有多苦,不论“坚持”如何在脆弱中摇摆,我始终会微笑着行走。

因为有你,有我们大家在终点的真诚等候。

人说:“每个人心中都应该有一处空旷的原野,在每个静谧的星空任心灵畅游。”

我把我们的记忆放在最广袤的地方,一次次的翻新,又牵扯一次次的泪流..............

<三>

偌大的校园,有时竟承载不了自己想要畅游的心。

被挤压在沉闷中好久,终于有个周二下午自由活动。我想找个知心的人,一起在树下述说心事。一个个名字在心底过滤后,只剩下空白。最熟悉的李静不在不在身边,最可以快乐玩耍的静会和小红也走了,一下子觉得孤孤单单,像被遗弃在荒野的孩子,躲闪的眼神写满彷徨。

还是回到书里吧,找寻自己的静谧,倾诉自己的心语。一想到你的本还在这,某一天你总会看见我的心情,便又雀跃起来,觉得像找到知心人聊天一样。一股脑儿地全倒在这里,精华也好,糟粕也罢,只求知己人能互懂。

<四>

有时候觉得生活的太累了,我就会在心底翻起那片文字,那些曾灼烫我狂傲的童年,一次又一次让我心动的文字。对了,还有鲁迅、泰戈尔、巴金、冰心.....我一生都爱着的人。我钦佩他们智慧的头脑,悲悯的情怀,我想他们会陪伴我一生,在每个彷徨犹豫的渡口........

会情,你说北大是我们共同的梦。是啊,那是从《十三岁的际遇》开始,在作者热爱着北大几十万、几百万的图书时,那个美丽的北大图书馆也深深地烙在我心中,成为每个深夜浮在枕边的美梦。

语文课上,每次老师提到北大中文系,一种莫名地冲动与激情就会推着我向前,一个声音就会在心底呼唤:你为什么不努力?你为什么不为梦想拼搏?

是的,此刻或者那一刻,我就会满怀希望地走下去,坚持奋进地走下去................


<五>

我感到一阵莫名地悲哀。

会情,我真的有种江郎才尽的颓感。一直骄傲于自己对文学、对文字那份微妙的通感,仿佛自己孤踽于大沙漠中仍可觅得那一泓清泉,万籁俱寂中仍留一份静水流深,流殇于生命的旷野 。

无奈、忙碌,当只为争得明年六月一搏的磐石沉在心底,便只觉得眼前山也虚无、海也缥缈了。一切细腻的感触和心灵的契合恰若石岩的裂缝,渗入了尘沙,无法恢复之前。

静默时,我总会想起王国维、沈从文、老舍、海子,三毛..........

一个个曾经鲜活地立在我们眼前,执著于文字的可爱作家,最终都在精神或者生命上过早走向终点。那不是命运的必然,而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在历史中成为必然。

沈从文建国后曾长期沉寂文坛,他文学上的朋友都劝他写点什么。沈沉默、叹息,一次又一次放下手中的笔。他苦闷自己精神上的杂芜,与当时社会无法一致。他或许还在留恋着湘西的往事吧!而当生命只剩下回忆,后来发觉回忆也不过如此,只留些旧日的味道罢了。那么我们宁可被哄骗一辈子,也愿意时时回顾,聊以慰藉久旱孤寂的心。

我仿佛走不开一条路了,眼看自己在思想、语言上停滞不前,而别人都兴高采烈地走在前面,擎手挥舞着自己的旗帜。想起自己还是个自诩为文字爱好者,不禁有些自惭形愧了。

那些年少青涩的日子犹在,那份轻狂热情的心犹存,只是梦想的路途习惯让人一遍遍去猜想,未来究竟是什么样子。

前方是一片杂乱,况且我的能力还搁浅在即将漫溯海洋的沙滩。我有太多的书未涉足,太多的语言未感受,太多的思想还未学会通过恰当的方式表达出来。

感觉自己是个虚荣名利的人,竟被高考作文分数给困住了,失去了自己思想与写作的快乐。偶尔还被突来的高分耍的团团转,自认为名、技双收了,这又是多么 肤浅啊 !

会情,这是我的苦恼 。有时真想做个失意的张继,独坐船头,观天地宇宙,苍茫然后得《枫桥夜泊》,也算不枉此生了。(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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