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雪把拉杆箱拉进屋子里,关上门,把箱子放在一旁,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两手肘拄着大腿,双手叠在一起托着头。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流过脸颊,经过嘴角和下巴,落在地上。

她就是要眼泪落在地上,地板砖上的眼泪星星点点的分布着,反射阳光,发着亮。

她看着眼泪逐渐汇集成一汪水,那是她非常伤心的证据。但是她没有哭出声,因为那是她最后的倔强和尊严。

她想起了刘强的父母。过年前,她与刘强一起回到刘强在辽西农村的家。她不算高,但是熨直的齐肩短发,清秀的脸庞,加上一点点高冷的气质,让刘强沉醉。自然也得到刘强的父母喜欢,一个漂亮的儿媳足够让二位老人骄傲的在村子里挺直腰杆。

刘强说他最喜欢她眼神中的那一丝迷离,他总结这种眼神有近视的原因,更有一种对周围事物不屑一顾的清冷。她没有说什么,因为她从心里就没有在乎过这些。

刘强的父母待她如己出同时又带有一丝小心翼翼。

其实她感受到了刘强父母的好,还有他们的识趣。他们总是找借口出去,以便给两个年轻人独处的空间。而刘强与她自然不会辜负二位老人的心意,有好几次还是白天便在房间里翻雨覆雨。

“不知二位老人可好”。分手后她想的不是刘强,而是刘强的父母会不会难过。“真的是个薄情的人啊”,每每想到二位老人的好,她的心里就会浮现出那个人的不好。

刘强和她在镇上开了家蛋糕店,刘强负责制作,她负责收银,偶尔也为刘强打打下手,小店不大但是很温馨。小店主要以订做生日蛋糕为主,同时也制作面包和其他一些小糕点。刘强自信的认为以自己的技术,以及店面靠近学校和政府部门的优越位置,店里的生意会不错的。

然而他的蛋糕店很少有人光顾。偶尔有一些小朋友带着家长来买一些饼干或者小糕点,家长看到价格后,往往会表现出不满,因为价格偏贵。以她们略显气急败坏的催促孩子,以及在出门时对孩子的那一下推搡,她知道以后她们不会再来了。

她们的蛋糕店勉强维持了三个月,生日蛋糕订做生意倒是不错,但是其它商品销售惨淡。刘强和她认为收入不能达到自己的预期,而且毕竟是年轻人,吃不得苦也没有坚持下去的恒心,所以她们关了蛋糕店。

店里的设备低价卖了,但是店面还在。关于以后何去何从,她和刘强产生了很大的分歧。她希望刘强和她一起回大连,各自找一份安稳的工作,按部就班的上班、攒钱、买房子。她们的家本就在一座城市,这里发展的不好,工资不高,同时房价也并不高。

而刘强大概被网络上的励志故事和鸡汤洗脑了,他认为打工没发展,而且打工使年轻人的意志消磨殆尽,创业才是年轻人该做的事。

她和刘强就读的是一所不入流的专科学校,因为搭上了高校扩招这一便车,学校招生不是问题,但是学校的基础设施落后,学生宿舍数量不足以满足新生住宿,所以大二下学期期末,她和刘强这一年级的学生就被赶了出来,目的是为了腾出宿舍给新生住。

她和刘强租了房子,早早的就同居了。她和刘强相处一年,她爱刘强,刘强也爱她,她觉得这就够了,她什么都听刘强的。在外工作几个月,刘强再也按耐不住要创业的想法,于是,她和刘强回到老家,带上她自己和她的所有。

最终刘强把她送回了大连,吃了最后一顿肯德基,然后刘强回去了。临走前他说会把她的衣服行李寄给她,她脑子还是懵的,就随便答应了一声。

想到这里,她仍然忍不住想到刘强总算做了次爷们。

哭过之后,她就去睡了,没有吃东西。

接下来的几个月,她经常饿肚子,但是仍然懒得自己动手做饭,甚至连泡面都懒得煮。

她通过社交平台结识了很多男性,而且与其中几个见过面、吃过饭,但是没有发生关系,这些人是她挑选的比较实在的几个。

至于后续与这些人怎么发展,她没有考虑过。她不再相信男人,同时也打心底里看轻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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