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文川看见背后不知什么时候游来了一条两米多长的怪鱼,那两只小灯笼一般的眼睛正死死的瞪视着自己,回复球绿色的荧光照在了它的身体上,细密的鳞片顿时反射出一片细碎的光芒,晃得樊文川眼睛都几乎花了。
樊文川赶紧伸手去遮眼,谁知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那条怪鱼张开了大口,露出了满嘴锋利的牙齿,狠狠的咬向了他的手臂。
樊文川早在指缝间看到了怪鱼的偷袭,他把手掌平伸向前猛推,水流的反作用力让他的身体向后一滑,险之又险的避开了怪鱼的利齿。他也不敢含糊,趁着大鱼猛冲的势头,身子一弓,从怪鱼下腹处险之又险的滑了过去,顺势拔出了腿上的匕首,狠狠刺向了怪鱼的腹部。
匕首很锋利,一下子就刺入了一指多深,随即就被什么硬物挡住,再也刺不进去分毫。樊文川也不硬来,握住刀柄狠狠一划,想要给怪鱼来个开膛破肚。谁知怪鱼的鳞片异常的柔韧,匕首只划动了十多厘米就再也割不动了。
怪鱼只觉腹部疼痛,便使出蛮力朝前猛冲,樊文川没想到怪鱼冲势会这么猛,匕首一下子脱手而出,手心也被勒得火辣辣的痛。怪鱼向前冲了一阵,就掉了个头,摇头摆尾的再次向樊文川冲来。樊文川躲闪不及,被怪鱼用脑袋狠狠顶了一下,顿时觉得腹痛如刀绞,忍不住喝了一大口臭水,眼前一黑,差点昏厥了过去。
怪鱼见一击得手,再次闷头冲了过来,一甩头张开大口就要咬樊文川的腿。樊文川就势一脚踏在怪鱼的脑袋上,借力向后一跳,躲开了怪鱼的一击,怪鱼憨头憨脑的再次掉头游来咬他,两人如同斗牛一般,如此反复了好几次,大鱼竟是再也没有再伤到他分毫。
怪鱼被他戏弄了几次,似乎暴怒起来了,背上的鳍片猛地竖了起来,如同撑起了一张小帆,鱼鳍上面还支楞起来五根尖利的黑刺,尾巴一摆就又向樊文川冲来。樊文川看清怪鱼来势,想要像先前一般躲开,哪知脚还没踏到怪鱼头顶,那怪鱼就猛地把头一扬,他顿时踩了个空,身体失去了平衡,直接就横在了怪鱼的面前。
他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怪鱼就一口咬住了他的大腿,尖利的牙齿瞬间就刺穿了他的大腿。樊文川只觉大腿一痛,还没等他呼痛,怪鱼就大脑袋一甩,把他狠狠惯向了墙壁。
樊文川被狠狠地惯在了墙壁上,嘴里顿时涌出了鲜血,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内脏很明显受伤了,肋骨似乎也断了几根,剧痛加上大量失血,他的意识一下子变得迷糊起来。那只怪鱼却没打算这么轻易放过他,它再次咬住樊文川,急速的冲向墙壁,想要活活撞死这个胆敢戏弄自己的家伙。
水流急速的从樊文川的面前流过,冰冷的触感让他恢复了一丝清明,他看向越来越近的墙壁,再看了看那近在咫尺的鱼头,那双冰冷的死鱼眼里似乎充满了嘲弄,他顿时发起狠来,狠狠一拳捣向了那只鱼眼。
樊文川的力气已经非比寻常,此时又是含怒一击,顿时把怪鱼的眼珠子打爆了,怪鱼剧痛难忍,松开了嘴里的仇敌,翻滚着四处乱撞,把通道里的泥沙卷起来,视野都被遮蔽了。
此时洞穴内已经浑浊无比,满目都是泥浆,樊文川生怕被怪鱼无意中打到,便用尽力气游向了下水道的边缘,他四处摸索,想要找个地方躲避一下。
樊文川凭借着那一丝丝能量的感应,终于游到了骨骸的旁边,他摸索了一阵,认出了怪鱼肋骨的位置,想也不想就钻了进去。
他背靠着骨骸,忽然发现身体再次开始吸收那些自然能量,身体上的伤处也开始变得清凉起来,疼痛减轻了不少。他的精神为之一振,心想这也算是因祸得福,要不是这只怪鱼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自己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吸收这些能量。
他用意念引动了一颗回复珠,一团绿色的能量顿时把他的身体包裹了起来,伤口恢复的速度顿时提高了一倍,看来不用十几分钟,他就可以恢复如初了。
樊文川突然心念一动,随后就感觉一股急流向自己袭来,身处的骨骸不知道被什么巨物撞了一下,竟微微晃动了几下,好在骨骸实在坚固异常,并没有出现开裂的现象。
他知道那条怪鱼还不死心地想要找自己的麻烦,只是此刻自己正在吸收能量,恢复身体的关键时刻,让他离开那是想都不用想的。他仗着骨骸的强力保护,索性不再理睬怪鱼的举动,专心的吸收起能量来。
那只怪鱼依旧不依不挠的围着骨骸乱冲乱撞,想要把樊文川逼出来,无奈骨骸实在过于沉重和坚硬,它徒劳的折腾了好一会儿,终于消停了下来。它大张着鱼嘴,睁大唯一的一只鱼眼,恶狠狠的瞪着樊文川,打算跟这个该死的家伙死磕下去了。
一人一鱼折腾了半天,早就把下水道内搅得污浊不堪,各种秽物夹杂着血腥味,让水质差到了极点。樊文川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大半,他忧心忡忡的看着这条不肯放过他的怪鱼,也是哭笑不得,暗暗盘算着该怎样才能摆脱这个煞星。
毫无征兆的,通道里那股诡异的水流突然再次出现了,只是这次水流的吸力大得惊人,樊文川紧紧抓住了骸骨,身体几乎被扯成了直线,宛如狂风中的枯叶一般无助。他转头去看了一眼那条怪鱼,只见怪鱼也被水流吸住了,此刻正拼了命的往外游。只是它在刚才的搏斗中已经耗尽了大半的体力,任凭它怎么游,还是被水流慢慢的吸了进去,消失在了一片黑暗中。
樊文川看着怪鱼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了黑暗中,只感觉头皮一阵阵发麻,使出吃奶的力气抓住骨骸,哪里敢松手半分。
水流持续了约有半分钟,然后就突兀的消失了,樊文川放开已经开始麻木的手,死狗一般躺在烂泥里,一丝力气也没有了。
休息了约莫数分钟,樊文川感觉伤口和体力也恢复的差不多了,他从烂泥里爬起来,恋恋不舍的又抚摸了一遍还在散发能量的骨骸,警告自己那颗贪婪的心,必须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骨骸蕴含的能量显然超出了他的想象,刚才吸收的那些能量几乎没有让它的光泽减退多少,只是自己的身体实在已经到了极限,想要继续吸收只能另想办法了。
他从骨骸里钻出来,不甘心的又看了一眼身后,这才发现那处黑黝黝的洞穴里又起了变化,一道蓝幽幽的光芒从洞穴中射了出来,似乎里面有什么宝物正在发光。蓝色光芒随着水流轻轻晃动,竟如活物一般。
樊文川感觉自己肯定遇到宝物了,心脏顿时狂跳了起来。
他回想起刚才怪鱼被吸进了那里的情景,心知那里必是一处极险之地。虽然宝物就在眼前,但是也没必要为此付出小命。樊文川咬咬牙,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打算先游出去,跟凡尔达汇合了再说。
他向前游了没多远,额头上就撞到了一块硬物,他大惊失色,急忙取出一颗回复珠照明,不禁暗道一声苦,只见眼前哪里还有什么通道,只剩下了一大堆破碎的混凝土块和泥土,早已把来路堵了个严严实实。
原来这处下水道本就是一个豆腐渣工程,在水底泡了数年,再加上怪鱼刚才一番折腾,顿时就坍塌了一大片。樊文川试着搬动了一下混凝土块,反而又引发了一次坍塌,差点把他给活埋了,吓得他赶紧后退,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