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七岸 图:网络
来源:蜜汁婉晴(Id:mizhiwanqing)
有时候,我们即使处于人山人海中,也会感觉到孤独。
就好比是是世界千万人之中,再也却找不到一颗能够真正懂我的心。
01
有人说,如果你经常感到孤独并且抑郁寡欢,建议你往人多的地方走。
我经常会问芳芳,为什么世界那么美好,还会有人愚蠢的选择离开?
芳芳总会说:因为他们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了。
我那时总不太懂,觉得这世上只要芳芳不离开我,我就算露宿街头也不会选择去死。
可是这一天,终归来了。
圣诞节,刚好是芳芳生日。我快马加鞭赶到芳芳的城市。
一个月前,我答应芳芳要来给她过生日,好好陪她几天。
可是我来的时候,芳芳楼上灯是灭着的,电话也无人接听。
我蹲在她家楼下一颗干枯的胡杨树下,就好像芳芳说好让我在这里等她似的心无旁骛,任凭这个冬夜的寒冷侵袭我的身心。
一种说不上来的忧虑忽然间笼罩了我。
不知道过了有多久,门卫大爷出来关门时发现我蹲在门口,好心上来询问。
而我从大爷口中得知,芳芳不久前得了霍奇金淋巴瘤,现在同她妈妈搬去乡下养病了,大爷还说,估计芳芳不久后就要走了。
从那一刻起,我感觉到世界瞬间只剩下黑白两种颜色。
02
那是一个吹着干燥冷风的早晨,我终于通过芳芳家半掩着的窗帘里见到了两个身影。
似乎是一个男人手里握着一个类似于鸡毛掸子的东西试图去打一个女人,而我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一股正义感直冲我的脑袋,我一股脑冲上了3楼302室。
“砰砰砰……砰砰砰……”
楼道里寂静的只剩下我敲门的声音,我瞬间感觉到自己行为有些唐突。
无论这个男人是否在打这个女人,我都无权去打扰人家。
正在我“打心理战”的时候,门咔嚓一下打开了。
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顿时出现在我眼前。
“干嘛,我们认识吗,敲门干嘛?”男人恶狠狠地问我。
“我……我是来找芳芳的……”我语无伦次,一时间竟然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芳芳?,芳芳死了你才知道来啊,早干嘛去了?”
我瞬间愣住了,这个在我心中已成定局的结果果然还是叫我难以承受,我眼前仿佛笼罩一层薄雾,叫我看不清前面的路。
男人“砰”一声摔门而去。
03
得知芳芳走了的消息,我心如刀割。
不知不觉间我来到一条宽阔的马路中间,心无杂念。
我闭着眼睛,等待着来往的车辆将我带走。
此时,芳芳的脸清晰地浮现在我眼前,我伸出手,试图去抚摸她的脸。
“是的,芳芳你说的对,一定是当初那些人没有了活下去的希望,所以才会选择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不,这个世界一点都不美好,因为这世上已经没有了你……”
我捧着芳芳清秀的脸,不停地自言自语。
我的脑袋和我的双腿仿佛逐渐失去意识,我感觉到我死了。
我在一条荒无人烟的路上边走边张望着,试图在这条路上寻找到芳芳的足迹。
前方的雾霾迷得我睁不开眼,我仿佛成了一个瞎子,在无知的宇宙间肆意探索。
04
“林小安,醒醒……这小伙子估计神智有点问题……”
“你他妈才神智有问题,老子正常的很。”就算意识模糊也不忘还击对方。
“好家伙,整半天你是装的啊……”我无力的睁开眼睛看到一个身穿警服的大块头直盯着我看。
我一溜烟从床上跳下来,表现得各种惊慌失措。
“妈呀,这阴间还有警察?不过我刚来应该还没来得及犯事儿吧?我已经报道过了?你们咋知道我叫林小安?”我现在是整个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穿警服的大块头应该是看的有些不耐烦了,没好气儿的说“林小安,你现在是觉睡醒了,又开始揣着明白装糊涂呢吧?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在预谋一起碰瓷儿案件?”
“就我……还碰瓷?”我一时间火冒三丈,但又瞬间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我脸瞬间红到了腮帮,接着又快红到了脖颈。
新闻里这种为爱殉情的事儿多了去了我说出去恐怕也没人信。
得了,还是老师交代吧。
我眼睛一闭把我不能接受芳芳离开的事情说给警察听,我说了足足有三分钟,其中警察不曾发表任何言论,直到我把整件事复述到我出现在警察局为止,甚至整个过程中我有几次流下难过的泪水。
起初我以为警察已被我的真情实感所感动,可是他们却异口同声说了一个字“切~”。
还要我能够找到证人证明我那天不是想碰瓷,而是真的因为伤心过度一心求死却意外昏迷。
05
我是有希望出来的,只要我愿意去找芳芳家人作证,那天我得知芳芳病逝的消息而痛不欲生,哭着离开了那个小区……
可是我一想到要把芳芳已经不在的事实当做我没有犯罪的证据,我有些于心不忍。
于是我就在这冷如地窖的牢房里一呆就是三个月。
一天,穿警服的大块头跑来找我,说我可以走了,说是真正的“碰瓷儿老手”已经获捕,而我也终于含冤得雪。
这三个月,我不知道我经历了些什么,只觉得就像一只撞树上的鸟莫名其妙被软禁,之后又莫名其妙赶出牢笼,一时间我已辨不清方向。
这时我想起曾有人对我说,如果你经常感到孤独并且抑郁寡欢,建议你往人多的地方走。
我随着人流,径直往前走。
走过了无数个十字,来到了一个大桥之上,我看着底下深不可测的水,想着一跃而下是不是就会真正再次看见芳芳。
06
“死婆娘,你给我下来……我是对你不好还是咋滴,你给我丢人都快丢到政府去了”。
这是一个男人的焦躁的声音在歇斯底里地咆哮。
我朝人群堆积的方向望去,看见了一张熟悉的泪流满面的脸庞。
那正是芳芳母亲,此时她正高高站在大桥两旁用来固定大桥的铁架上。
“她是不想过了?因为芳芳?”。
说起来我还在因为当时这颗看热闹的心愧疚。
我一愣的功夫芳芳母亲先我一步一跃而下。
消防队和救护车几乎同时赶来了,却没有挽留这个绝望的生命。
后来听邻居说,芳芳父亲长年喝酒赌博,欠下了很多债,常常对芳芳母女施暴。
芳芳生病之后父亲脾气愈发暴躁,常常将母亲借来给芳芳生病的钱拿去赌博……
怪不得芳芳会选择离开,她在这个世上已没有了希望,而她母亲也是。
那我呢,我完全可以一走了之,一了百了,那边有我朝丝暮想的芳芳,可这边还有我和芳芳共同的梦想,我要完全去实现它。
有朝一日,我终会带着这些成就,去那边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