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紫气东升
听过关羽“刮骨疗伤”的故事，想不到几百年后，有我刮骨拔牙的英雄事迹。每个人都一定要好好保护牙齿。尤其是青少年，牙好才是真得好。
——题记
夜半三点被右上智齿了疼醒，牙床合不拢，才知道麻药已过。
要说这辈子最痛的事除了生孩子，估计就是昨天下午拔智齿的惨痛经历。
下午两点鼓起勇气，决定把那颗右上处的折腾了我好几年的智齿拔了。也奇怪，我一点不聪明，智齿长了4颗。口腔内原本32颗牙齿，前几年拔了左上一颗智齿，还有31颗，再拔一颗，就剩30颗牙齿了。30颗牙还补了好几颗。我的牙跟父亲的一样。
给我拔牙的是一位年轻的女医生，应该不超过25岁。上回牙疼就是找她看得，姓徐，大家都叫她小云。
丹凤眼，小眼睛，中等个，一头干练的短发，头发漂染过，金中偏暗红。
推门正看见她，斜躺在小沙发上看医学书。
走进去，轻轻说:“徐医生，可以帮忙拔掉那颗智齿吗？”心里期待她推辞，原本以为拔牙只能是上午。
“行。”她抬头看见我，忙把手头的书本放在桌上。说话声音非常柔和。下午的阳光斜斜洒在她脸上，看起来皮肤光滑透亮。年轻真好。
跟着徐医生进了一件小房间，躺下。“别动，先打下麻药，会有点小疼，没事的。”
我害怕拔牙，尤其是拔智齿。我的牙根很长，早几年拔得一颗智齿疼死我了，虽打了麻药，但另一个戴眼镜的女医生拔了半个多小时硬是没拔下来。后来还是一个大胖子男的徐医生（我私底下叫他大徐）给拔下来，智齿拔下来顺带扯下一些肉来。那次疼得够呛。我心有点发麻，想想这回不会也那么倒霉吧？又想父亲就是在这位小徐医生手上拔了好几次牙呢。
进大门前，隔着透明玻璃就看到大徐医生，正在帮助患者做治疗。有那么一秒想过请求他帮助拔牙。他人高马大，拔一颗牙还不是小菜一碟？
可毕竟我是小徐医生的患者，心想，赌一把啰。
结果差点要了我的命。
小徐医生围绕我这颗智齿打了三处麻药，我被针扎了三次，也疼了三次，远比蚂蚁咬厉害，感觉手指头被扎了一样。
然后她用拔牙的类似“老虎钳”扣住我的牙，使劲往外拔。我心里数着“一二三。”结果牙齿没拔出来，还断了半截。虽感觉不到疼痛，却听到了“喀哧”一声。然后就感觉她在用“铲子”铲牙根，牙龈处生疼。吐了一口血。我浑身打哆嗦。
本来前几天，左下颚和左上颚突然开合困难，疼痛不已。我怀疑是不是就是治疗牙齿时右侧时候过长，嘴巴张开太久原因导致。又不敢说。一手按着左耳上部，每张一次嘴，左耳附近就疼，合上嘴也疼。我痛得掉眼泪了。徐医生问:“疼吗？疼就再补点麻药。”
“不疼，就是左耳处疼。”我抹了一把眼泪说。
“没事，”她温柔地说，“疼就说。”
各种拔牙器械都上了，牙齿就是没有被拔下来。拔了一个小时，我在心里也数了无数次“一二三”，我累了，怕了，也慌了。口里塞满了棉花，我恶心地直吐。心想:完蛋了，比上回还遭罪。牙齿上部已被老虎钳全部夹断了，只留了根部牙齿，纹丝不动。
我满身出汗，双腿打抖。“要不要叫大徐医生帮忙。”我带着哭腔。
“好的，你等等。”她出去了。
我才感觉我有希望了。我很后悔突然做出拔智齿的决定，更加后悔没有听从直觉的判断。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大徐爽朗的笑声传来，带着调侃地语气说:“五六年前，就叫你拔，你不听。智齿保它没用。早晚会出问题。现在好了。拔不动了吧。”小徐医生站在我边上，协助。以前拔过我一次智齿的那位医生也在，围过来看。我感觉有保障了，心踏实多了。
我默不作声。疼啊。左右夹击得疼。
“嘴巴张大一点。”大徐医生语气也是十分温和。
“疼，脑壳疼。”我按住左耳上方。
“要用热水敷一下，多揉一下。”说着大徐就帮我揉了一下。“原因有很多种，早点去看。如果热敷没效果的话。”
“嗯”我的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掉。
来这家牙科很多回了。每回看见他们都非常亲切。父亲的牙也是在这里做得。
每个周末，都能看见家长领着自家的孩子或男孩或女孩排着长队等候矫正牙齿。
平时去，也都能看到不少老人、小孩、还有不少年轻人坐那等候看牙。
“哎呦。”突然一阵剧烈的疼。
“不行，牙根粗壮，可能跟骨头黏连了。拿锤子来敲一敲。”
就听耳边“咣当咣当”，震得整个脑袋都疼，感觉所有的牙齿都被敲掉了。
眼泪不自觉又开始掉。
“不行，还得来两下。”“咣当咣当。”反反复复十几下，每当以为智齿要拔出来，结果还是没有。可以感觉到医疗器械钻牙齿的声音，尖利的钩子勾开牙龈的疼痛。简直是一种折磨。
要是早一点叫大徐医生，估计会不会三下两下就给拔了呀！我暗暗叫苦。
“要拿锯子来把牙齿锯开。”大徐果断地说。
一闻还要锯牙齿，我瑟瑟发抖。“求求你们，能不拔了吗？”我哭着说。
“没办法，只能全部拔掉，不然会发炎。”
我忍着疼，听耳边“咔哧咔哧”地声音。听过拔智齿拔死人的事，该不会轮到我吧。我胡思乱想，我的生死掌握在他们手中。
心里叨念着，一定要好好爱护牙齿啊。
小徐轻轻说:“拔这颗牙真遭罪。”
“要是早几年拔就不会这么难拔了，也不会连累边上的恒牙。哎”大徐叹着气说。
就这样，“呲——呲——呲”，仿佛扒开肉取出碎片的感觉，肉疼。一次，两次，三次。
“要不要缝针？”小徐问。
“不用，等会让她去诊所打点滴。”
“好了，坚持住马上，好了。”一颗牙切割了四五块，耗时近两个小时。
牙齿终于拔出来了，大徐居然给我刮骨，他说我没怎么流血，怕发炎就麻烦。刮骨流一些血出来，有利于伤口愈合。听过关羽“刮骨疗伤”的故事，想不到几百年后，有我刮骨拔牙的英雄事迹。我也够坚强！
上了药，吃了一片止疼药。我脑袋晕沉，小徐找来一块毛毯给我盖上。
迷迷糊糊我好像是睡了，又好像没睡。
临走时，大徐给我开了一处点滴处方。让我一定去打针。小徐给了我一粒止疼药。万一麻醉过了，就会疼。
我小心翼翼来到诊所，医生看了看伤口，开了两天的消炎药。建议观察一下，有必要再打点滴。
我一看时间，下午五点多，打点滴的话，估计得耽误医生下班休息时间。
回到家，对着镜子，看见右嘴角滲出血来，擦擦，的确，嘴角都破了。不敢张大嘴巴看伤口。
现在可好，左右为难，左右都疼。
傍晚，收到小徐医生的微信，叮嘱我一定吃消炎药和甲硝唑。
“好。”我苦笑着回复医生的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