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小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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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我老家往南直走两百米,就能看到一条弯弯的小河,那条小河,没有名字,没有宽阔的湖面,大概也没有人记得它什么时候出现的。

不过听我爷爷说,他小时候就有这么一条河。不过以前它比这大多了,现在在它的东边已经垒起一个小土坝,和外河隔开了,才显得如此小气。

虽说现如今的气势看上去并不宏大,可我记得我四五岁那一年,应该是98年,那一次外河的水位疯涨,小河的水位也下不去,就这样涨啊涨啊!淹过一亩亩庄稼地,直到我家门口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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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里那是它势头最大的一次,那一年也看到了我至今见过的最大的一条鱼,从湖面上一跃而起,然后又窜回湖底!鱼身足足有2米长,溅起水花都有一人高。不过那一年见到鱼都出奇的大,不知道是不是洪水豢养长大的都成了精?

在无灾无难的时节,这一汪湖水,就成了养鱼户的摇钱树。每到腊月初,就会开始放水捞鱼。这时候就像过节一样,村里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跑过来围观。一群渔父织起一张长长的网,从这头一直拖到另一头,一条条肥大泛白的鱼儿都被赶到一起,等待着养殖户的收割。村民们也趁着机会,挑几条大家伙,腌制成腊鱼。

虽说我住在江南渔米之乡,可我却是个旱鸭子。小时候,大人们总告诉我们,河里有水鬼,经常跑出来吃人,小孩子不要到河边去。那时的我信以为真,从来不单独去河边,更别说下水游泳。等我稍微再大一点点,我发现那都是大人们骗人的把戏,哪里有什么水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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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错了,原来真的有水鬼,还是会吃人的水鬼。那是我初三暑假的一天,那一天,天气格外的闷热,没有风,也没有炙热的阳光,阴沉沉的,让人透不过气。我和往常一样,和姐姐躲在房里看电视,大概是《少年包青天》,因为那时候暑假都是看不完的包青天,看不完的还珠格格。

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在呼喊,快来人啊!快来人啊!有人掉水里了……我出去一看,河边上围满了人。好几个游泳好手,不断从水里潜起又下去,就这样过了十几分钟,人终于摸到了,可惜都已经晚了。

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就这样被水鬼给抓走了。后来其他的当事人回忆,他们本来是在潜水区打算洗个凉水澡,可是阿亮不知怎的脚底突然打滑,溜到了深水区,就这样被水鬼抓走了。

在那以后,我对那河水更是望而生畏,再后来,我搬到了现在的新家,已经很少看到那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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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听说我们这要修高铁,好像刚好要经过那条河。不知道它会不会就此被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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