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

《眼神》

  说个小故事。

  前几天,带小孩去医院打疫苗,旁边有个小孩,大概8.9岁的样子。因为十分恐惧打针,一直都在大哭大闹,任凭医生怎么安抚,都没有丝毫效果,妈妈一直在旁边好言好语地劝慰他,小孩的嘴里一直在说:“妈妈,你让我平静一下...妈妈,你再让我平静一下...”。言语中夹杂着哀求。

  突然,一个男子冲了进来,一阵劈头盖脸地骂,并且手上有一些捶打小孩的动作。小孩的嘴里依然还是在哀求着:“妈妈,你让我平静一下...妈妈,你再让我平静一下...”

  这个男子,应该是小孩的爸爸。

  我们出来后,一会儿,他们一家人也从打针的房间里出来,妈妈和小孩坐在墙边的椅子上,爸爸站在走廊的扶栏边上。

  看起来,小孩的哀求成功了,应该是针并没有打成,是需要静一静。

  爸爸靠在扶栏上,低头看着手机,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妈妈坐在小孩的身边,依然在努力地好言好语地劝慰着小孩。

  忽然,爸爸冲到小孩的身边,使劲地骂他,大概就是想表达“小孩是个孬种,一点都不像男人”的一些意思。

  骂完后,他又退回到扶栏跟前,依旧如同之前的姿势,低头看着手机,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小孩只是坐在椅子上,一味地低头抽泣。

  妈妈坐在旁边,也开始一眼不发。

  妈妈的眼神望了望爸爸,无奈地扫过,最终停留在天花板上,再也没有离开。

  沉默,沉默,还是沉默。

  尽管医院里依然人声鼎沸,嘈杂得让人心烦。

  妈妈,看上去大概30多岁的样子。

  妈妈戴着眼镜,看上去非常地端庄文静,眼神从未在旁观者的侧目中松散过一丝一毫。

  天花板,就是眼神聚焦的终点,虽然那里什么都没有,白茫茫的一片。

  她或许也曾有过灰姑娘的梦想;或许也曾有众星捧月般的经历;或许也曾有过成为作家诗人的理想;或许也曾在年轻时幻想过自己与众不同的诗与远方;或许也曾给予闺蜜好友淳淳的教导;或者也曾激情澎拜地批判过别人的真实生活,或许从未认定苟且怎么会是生活的重点。

  那或许,都已是过去的或许。

  当下,只有现实的真实与无能为力。

  当下,只有无能为力的只会骂人的男人,站在对面。

  当下,只有可怜巴巴的一味抽泣的小孩,坐在旁边。

  天花板,白茫茫的一片,没有答案。

  因为眼神从来不会骗人,只有眼神才会出卖自己的无奈。

  故事,就是这样。

  没有结局。

  因为我也只是一个过客。

  我也有我自己的苟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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