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9-02

第一百四十八章  闭户演字

我被“血蝴蝶”所击成的内伤,按爹所传授的方法进行疗治,没用几天也就好了。完败在“血蝴蝶”手下对于我来讲似乎也不算什么,我甚至有些心悦诚服。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嘛。可庄建红之死给我造成的伤痛,我却很久难以释怀。

自从和“黑玫瑰”阳柏娴在五哥“郝瘸子”的“芭拉啦”名人会所玩儿了一次“黑灯舞会”之后,我曾经有一段时间渐渐的淡忘了。可是这几天我总是心里犯嘀咕,认定了“黑玫瑰”一定常去那个乌七八糟的地方,和不三不四的男人鬼混,已经“堕落”。因此,我好奇心大盛,总想和“黑玫瑰”聊聊。可是,无论是寝室还是教室都找不到“黑玫瑰”的踪迹,就连她的室友也不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看来,只好再去五哥“郝瘸子”的“芭拉啦”名人会所了,也许在那里能够再次见到“黑玫瑰”。一个人总要走陌生的路,看陌生的风景,听陌生的歌,然后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你会发现,原本费尽心机想要忘记的事情真的就这么难忘记。

我心中一片茫然,想起了“避孕套”毕云涛说过的一句话:“唉……当下的奋进与堕落,皆是一种积淀,它们会默默的为你铺路。……”

时光荏苒,“黑玫瑰”也已经不再如昨日一般清纯善良,“兰芷变而不芳兮,今直为此萧艾也。”有人说:“堕落是因为天堂无聊,地狱痛苦,所以沦落人间。……”

也可能有人会解释,“黑玫瑰”是“魔鬼上身中邪了”。我搞不清楚是生活害了“黑玫瑰”,还是“黑玫瑰”害了生活。“黑玫瑰”现在的所作所为真的很让我很伤心,以前的那个“黑玫瑰”去哪了?你怎么变得就像一辆公交车,五分钱一位随便上随便下?

庄建红之死和“黑玫瑰”的“堕落”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也说不清楚是个什么滋味儿。幸好,我有一个活宝同学“正在搞”郑哉镐,不知给我增添了多少乐趣,也不知让我忘记了多少烦恼。记得有一天晚上,我练完功后,洗漱完毕钻到被窝里准备睡觉。刚闭上眼睛,“正在搞”就和“伪君子”魏俊志边争论着,边从水房走回了寝室。正躺在床上不知看谁的诗集的“避孕套”撩开帘子,不悦的说道:“嗨……我说你俩‘吵吵吧火’干啥呢,就不能‘消停点儿’,有啥事儿明天再说不行呀?……”

“正在搞”眨巴着小眼睛,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在说‘伪君子’呢,都来哈尔滨快三年了,他的河南口音怎么还那么重,说出话来人家一大半都听不懂。……他还不服气!……”

“伪君子”红着脸,争辩道:“说啥来?……俺说的是标准的普通话,就是让哈尔滨的同学拐带的有点儿哈尔滨音。哈尔滨的音也没错呀,普通话就是以哈尔滨话为基础嘛。……”

平心而论,“伪君子”的河南话发音确实很重,但还不至于达到“正在搞”说的让同学们听不懂的地步。大家不知道“正在搞”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低低的笑了笑之后,就静观其变。“正在搞”看到同学们期待的目光,立刻来了脾气,他对“伪君子”说道:“我说‘伪君子’,你别跟我‘拔犟眼子’,瞪眼珠子,我写几个字,你念念,让大家伙儿听听你念的是哪国的普通话……”

“伪君子”河南人的犟脾气上来了,梗梗着脖子说道:“念就念!谁怕谁呀?……咱俩打赌,谁输了谁明天中午请客,吃食堂的‘小灶’,大家都去!……”

“正在搞”见“伪君子”上当,坏坏的一笑,说道:“好,你等着!嘿嘿……见过能‘拔犟眼子’的,没见过你这么能‘拔犟眼子’的,我要让你输个心服口服!……”

“正在搞”找来纸和笔,“唰”、“唰”的写了几个字交给“避孕套”,说道:“我说老毕,你先给大家伙儿念念……”

“避孕套”接过纸来,很认真的看了一遍,念道:“这是一副对联,上联是‘睡草屋闭户演字’。下联是‘卧脚塌弄笛声腾’。……这幅对联的大意是身居陋室,却发奋读书的意思,很能激励人们刻苦学习呀。咦?不对呀,“正在搞”,这幅对联还少副横批呀。……”

在这副对联里,俨然描写了一个超然物外的读书人的形象,尽管住草屋,睡樵榻,一贫如洗,仍然读书不倦,闲来吹笛品箫,悠然自得。

说着,“避孕套”把纸交还给“正在搞”。“正在搞”环视了一眼室内,见我和“菜市场”蔡世昌、“真讨厌”曾洮岩都从床上的帘子中探出头,就神神秘秘的说了句:“哦……咋落下了呢?这扯不扯,真是的,我填上!……”

“正在搞”填完了横批,递给“伪君子”,乜斜着眼睛说道:“你好好清清嗓子,念吧!……别忘了明儿中午请大家伙儿……”

“哼……还不知道谁请谁呢!……”“伪君子”似乎也怕上“正在搞”的恶当,接过纸来仔细地看了几遍之后,这才一板一眼的念道:“上联是‘谁操我屁股眼子’;下联是‘我叫他弄的生疼’;横批‘明天重干’……”

寝室内的同学们先是愣了愣,面面相觑了一阵之后,立刻明白了这其中的奥秘,突然间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真讨厌”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跳下床来一把从不知道同学们为何发笑,愣在地上的“伪君子”手中抢过纸来,看了一眼大笑道:“唉呀妈呀……这横批是‘甘从天命’,你咋给念反了,念成‘明天重干’了。哈哈哈……唉呀妈呀……笑死我了!哈哈……笑死我了!……”

传说这副对联是清朝乾隆年间,礼部尚书、协办大学士,太子少保纪昀纪晓岚在一次宴会上写就。纪晓岚写完后,在座的要争着传看。但座中人多,一时传不过来。正好对联被一位常大人拿在手里,纪晓岚便说道:“有劳常大人为各位大人读上一读!……”

常大人便高声地为大家读了起来,语音刚停,座中各位便一个个捧腹喷饭,笑得直不弃腰来。原来参加宴会的,除了纪晓岚和刘知远来自北方,其他都是广东、福建、浙江等南方人士。纪晓岚见他们说话,与北方话音调不同,便写出此联戏谑。

常大人不知其中奥秘,用闽南话读出这副对联时,已经面目全非,大家听到的却是:“谁操吾屁股眼子?我叫他弄得生疼。”

见大家笑得如此失态,常大人尚在纳闷,等他一回味自己的语音,明白纪晓岚是有意奚落,不巧被自己碰上,不由得脸上通红起来,十分难堪。转脸看纪晓岚,他却端坐在那里,正冲著自己皱眉头呢,看他这副一本正经的样子,常大人的怨气也不便发作,只好苦笑起来。

“正在搞”的这场不大不小的恶作剧,又让寝室里的同学们一夜无眠。这,就是难忘的集体生活。有些同学开始真的有点不适应,那么多人在一起生活,共用一个寝室,真的很不习惯。但是,我在县里读高中时,住的就是十几个人一个屋的大集体宿舍,我喜欢这个集体。

还记得没上大学的时候我对大学充满了向往。都说大学是一个美丽的“象牙塔”,那里风景如画,犹如仙境。我幻想着自己可以可以不用晚睡,不用早起,走在鸟语花香的小路上,沐浴着“象牙塔”的七彩祥光。哇尻,多么有诗情画意呀。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我十年寒窗磨一剑,每当启明星刚开始在天边闪烁而太阳还未苏醒的时候,我就已经坐在冰冷的板凳上开始摇头晃脑的背诵那些百读不厌的英语单词。当太阳当空烘烤着大地而所有人都在午睡的时候,我还在头昏脑胀的做那些似乎不断在增厚的试卷。当繁星漫天闪闪,明月高悬,四周一片寂静的时候,我还得睁着熊猫眼“睡草屋闭户演字”,只差“卧脚塌弄笛声腾”了。那些习题、试卷简直就是我们的死敌!

当我有幸挤过了高考这座“独木桥”,迈入大学的门槛,却发现与其说大学校园是一片圣土,不如说是一个熔炉。大学校园融入了天南地北与社会方圆,来自五湖四海的同学带来了各自家乡形形色色、丰富多采的不同文化,汇成了独有的校园文化。大学校园融入了高中时代的纯真,更包罗了世间百态、人间万象。无论是社会上常见的琐事俗事,还是学校独有的趣闻逸事,都会呈现在你面前,就要看你怎样去感悟与理解。于是有些人步入大学后成了“神雕侠侣”,有些人却“笑傲江湖”,而另一些人只能“侠客行”了。

生活了一段时间之后,我发现大学校园这座“象牙塔”是有棱有角的,你一不小心就可能撞上。在高中时代,我的老师就像慈母一样手把手地教我该怎么学习,怎么生活。但在大学,老师总会让你自己去思考,去选择。就连我们班的辅导员“柳美女”柳老师,也只是提醒我们要注意哪些问题,才能让自己的大学生活过得更充实更丰富,亦师亦友地陪着我们一路走来。

大一是在新奇与忙碌中度过的。由于刚从高中的书山题海中解放出来,突然发现自己对周围的一切都有点无所适从。加上大学的教育方式与高中有所不同,所以包括我在内,有一段时间是在慢慢适应中度过的。最笨也是最有效的办法虽不至于“睡草屋”,但必须像高中时代一样“闭户演字”。适应学校的生活后,我发现这是一个色彩斑斓的世界,学校不只是学习文化知识的地方,可以让我学到许多其它东西,大可以“卧脚塌弄笛声腾”了。不知不觉中,大一生活就在忙碌的学习与新鲜感中度过了。

进入大二后,已经没有了大一的新鲜感,课业负担也加重了,这一年对于我来讲,仍需“闭户演字”。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在忙碌中,我也体会到了充实的感觉,享受到了成功的喜悦,学会了自己独立处理学习、生活中的问题。我感觉自己长大了!在大二,大多数同学都学会了逃课。不逃课的学生不是好学生,什么课都不逃,跟什么课都逃掉没什么两样。“逃课”可是很有技巧的,我也渐渐掌握了“逃课”的规律。一定要掌握学习的主动性,不能像读高中时那样整天被老师牵着鼻子走。逃课没有错,但是不要逃错课,这就是真理。

大二有了大一的基础之后,心里似乎踏实多了,为人处世也圆滑多了。在迎接新生时,望着那一张张与当初的自己一样懵懂、青涩而满怀期待的面孔,我的心里满是欣慰与怜惜。想当年,老子也是这么过来的。如今作为“老生”的我,终于有了资格可以在新生面前“显摆”一下自己了。我耐心地为新生们引路,热心地帮新生们整理行李,细心地为新生们讲解注意事项。闲聊中时不时插一两句“当初俺也是在学哥、学姐的帮助下这样过来的。”“没关系,世上无难事,没什么了不起的,慢慢就会习惯了。”“有需要的话可以到宿舍找俺。……”

时光如梭,升上大三后,同学们大都已经形成了独立的人格、独立的思想。而我突然发现自己又走到一个十字路口,又开始迷茫了。大三这一年的课程负担不重,无需终日里“闭户演字”了。但新问题又来了,班里的同学已经开始为将来打算,许多同学开始准备考研了。

我又一次迷茫了,而这时我又发现原来许多问题是要自己去面对的,别人是无法替你做决定的,即使这些人是自己的父母,自己的人生是要靠自己一步一步走出来。我知道自己应该去积极面对问题,主动解决问题了。在这一年里,我突然之间发现自己又长大了一些。

大三这一年最多的就是感慨,感慨时光已逝,感慨之前的无知,青葱岁月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流逝了。回望过去的一幕幕恍如昨日那样清晰深刻。仿佛只是弹指一瞬间,却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两年。我在大三时可以说是“老油条”了,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当初的新鲜感和勇气了。我们寝室最小的“老疙瘩”绰号“菜市场”的蔡世昌曾经说过一句当时让我很难理解的话:“我想早恋,却发现自己已经老了!……”

大三即将过去,又是一批新生即将入学。我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已经老了,再也没有大一、大二的时候那样容易冲动易怒了,遇到什么事情都是懒洋洋的。心,经过两年的沉淀也已沉稳了许多,遇事知道三思而后行了。大三的课程少了,我听课似乎也不如以前那样上心了。我真佩服那些准备考研的同学,仍在没日没夜的“闭户演字”。

刚进校园的时候,我们这些新生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只对一件事情望而生畏,那就是去食堂打饭。食堂的每个窗口都排着长队,但窗口总是塞满了人,总有不自觉的人不愿意排队等候。有时候会有一个年纪稍大的同学出现在食堂,大声吆喝着维持秩序。同学们议论着,这就是“文大脑袋”文秋实,学校的学生会主席。还别说,大多数不自觉的同学还真给“文大脑袋”文秋实同学面子,真的排到了队尾。但“文大脑袋”文秋实同学显然没时间总在这里维持秩序,打饭真成了同学们一件烦心的事情。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同学中的那些“神雕侠侣”开始走出“闭户演字”的“草屋”,甜甜蜜蜜的出现在食堂的饭桌上。谁跟谁好上了,意味着两个人的饭碗首先要结合,统一编制,统一分配。一只装菜,一只装饭,两根调匙你来我往,你推我让,好不亲密,羡慕死人。

时代在进步,改革开放了,一切都向“钱”看。我们学校的食堂,周末之夜常作“舞厅”用,其面积自然可想而知了,但条件有限。而对内一毛钱一张的门票,也确实吸引了那些“神雕侠侣”们。自然了,我常去五哥“郝瘸子”的“巴啦拉名人会所”,学校食堂临时改造的环境恶劣的“舞厅”,我是不屑一顾的。后来,听说学校食堂的“舞厅”被省公安厅查封了。学校的解释是防火不合格,事实上是很多女同学也渐渐迷上了去学校食堂的“舞厅”跳舞。于是乎,“舞厅”就成了各色三教九流人物混杂的场所,治安也混乱起来,一些社会上的闲散人员也盯上了年轻、漂亮、单纯的女学生。这么一来,“舞厅”要不出事儿那才奇了怪了。

周末,我酒瘾大发,抓耳挠腮的。上午的第四节课干脆不上了,跑到透笼街农贸市场找“二膘子”去喝酒。“二膘子”自然没说的,倾其所有来招待我。可是,我真不敢恭维“二膘子”酒量,两瓶半“老白干”下肚,“二膘子”就钻到了桌子底下,我也有了七八分酒意。

酒足饭饱,我正想逃之夭夭,“鑫子”和“猪大肠”不知道来找“二膘子”干什么,正把我堵在屋子里,死活不让我走,又喊来了“强子”。三个人对我透着这份亲热呀,说什么现在挣钱了,那是多亏了我,我要是只喝“二膘子”的酒不喝他们的,那是一万个瞧不起他们。我这个人最怕别人说我瞧不起谁,我咬咬牙,就和他们推杯换盏的喝了起来,直到把我喝的人事不省这才作罢。

我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我怕再遇到朴顺姬、朴银姬姐妹,或是李美媛、李美娜和崔喜珍三个小美女。要是遇到她们,纠缠起来又会没完没了,要是那样,我注定就得废了。嘿嘿,还是聪明点儿,“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吧。

回到学校,恰巧遇到“紫丁香”颜若霞背着书包准备去上晚自习。我心中一喜,自己第四节课没上的《高等数学》笔记有着落了。我极尽恭维之能事,花言巧语的才把笔记借到手,准备抄一抄,周一的第二节课还得用呢。

进入大学以来,我最头疼也是最上心的就是《高等数学》了。我无暇去听“紫丁香”唠唠叨叨的说些什么,心不在焉的边答应着她的嘱咐,边夹着笔记飞也似的跑回寝室“闭户演字”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接着寝室门“咣当”一声被人推开,跟着就是“真讨厌”那娘们儿唧唧尖细的声音:“唉呀妈呀……老战,我满世界的‘撒嘛’你,就差点儿把全校的耗子洞翻个个儿了,你咋还有心思在这旮沓‘闭户演字’呢?……”

“正在搞”自从搞了一出“对联”的恶作剧之后,同学们每逢埋头学习就必称“闭户演字”。我放下笔,望着白皙的脸已经变了形的“真讨厌”,不悦的想道:“‘乖乖隆嘚咚,猪油炒大葱!’……你让狗撵了咋的?……”

“真讨厌”没有发现我的不悦。急切地说道:“你还犯啥愣? ‘避孕套’让人打了!……”

“让人打了?谁打的?……”我这次真的愣了愣,接着说道:“又是因为吃饭‘加塞’……”

自从学校的食堂周末晚上办舞会,饭菜的花样和质量也都大有改进,甚至增设了“小灶”,供同学们选择。但是,一到开饭的时间仍然是人山人海,熙熙攘攘,犹如菜市场般混乱。平心而论,吃食堂也有好多得天独厚的乐趣。上午第四节课的下课铃声迟迟不响,肚子饿得“咕咕”乱叫之时,“食堂”这个概念似乎就变得格外亲切了。于是,拎着空饭碗去教室人的数量那是与日俱增。同学们都想快一点去食堂,排个好位置,早点填饱肚子,“民以食为天”嘛。上课时偶尔有调匙无意中碰落在地上所发出金石之声,老师和学生居然都不受干扰。“加塞”的太多。很多同学索性都不排队了,抡胳膊伸腿的,空饭碗一律高高举过头顶。据说饭后炊事员打扫战场,没准能扫出两只不成对儿的拖鞋来。面对拥挤的和尚兵,不少穿了漂亮衣裙的女同学只能急流勇退,焦急且无奈地做在水一方观望状。幸好,慨然相助的白马骑士不在少数,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向窗口挤去。所以,同学之间发生争执、打架,那是稀松平常的事儿。

记得上学期,“七七级”的学兄们没毕业时,被称作“皇军”的学兄黄军“加塞”买饭,手中夹着的烟头不小心烫着了旁边的一个同学。这“皇军”的实在不怎么样,不仅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反而油腔滑调地说了一句:“你瞅瞅,不要往烟头上蹭嘛。……”

这可就真的激怒了那个同学,两个人自然而然的就打在了一处,结果自然是“皇军”占了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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