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复课,我就要“倒闭”了,培训机构的校长如是说

今年这个年,除了娱乐、尤其是游戏、直播等少数行业,大部分行业都亏得很惨。尤其是做实体的行业,房租、设备、工资都只出不进,资金也周转紧张,朋友圈里已经有好几个校长问我借钱了,但是李老师的资金套在更凄惨的地方,诶,说多了都是泪。

今天李半桃不讲那么严肃的管理理论和执行,就讲讲几个朋友的故事吧,反正你们也爱听这个。


文中所有的人名均为化名,部分地区和数据也做了修改,禁止瞎猜,也不要对号入座。

李小米是我在青海自驾认识的姑娘,当时我从西宁出发,一路沿着国道飞驰,不久,路两边就没了人类活动的迹象,看天看戈壁,看隔壁再看天,我无聊到爆,要不是一路听着朴树、许巍的歌,我可能真的就睡着了。

当时看到小米就这个样子

爬上一个坡,远处路中央出现了一个小黑点,我眯了眼看,确定是人,丢了油门慢慢溜过去:是个骑手。工装、牛仔裤、墨镜,加个帽子就变牛仔了。

“老乡,过来晒日光浴?”

“我来看雪山”

他一开腔,我才知道是个“姑娘”。

“骑车去呐?”

“骑车看山还不够虔诚啊?”

“西宁附近看不见,最近的玛积雪山400多公里,我就算开车也得晚上到呢,你没做攻略啊?”

“带点钱不就行了”。

“你是打算找野驴买食物还是打算用人民币打发狼走?”

上车一聊才知道,又是个过来散心的,所以她就随便走,真把这当内地小公园了。

青海是个好地方,我爱麦仁粥

送她回了西宁宾馆。下车前我问:你就不怕我把你一抢,一扒,一埋?”

“开这车的,不会!”

“那你就看走眼了,这车可是我租的”。

“懂了,夏天到我家那边做客,我请你吃海鲜”。

后来我跟她也就是点赞之交,直到我去她家乡的城市,吃到有点肉醉。“走,带你看看我的店”。

“就你?”

“我可是正经学乐器的,科班出身!开个工作室赚点零花钱还是可以的”。

“所以,你是个富婆?哎呀,早知道把你绑了,我也赚点零花钱”。

到了市区一栋小房子,就三间教室,里面搁着古筝。“你现在多少学员了?”

“10个”。

“那你这房租都不够吧”。

“家里的房,我也就象征性给点”。

前一阵疫情正紧张的时候,我接到她电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学,上次你走了,我又雇了个老师,本来想着能挣点,现在发工资又搭进去了”。

“那你们怎么不开线上课?”

“隔着网线看不清楚指法动作,声音也听不准”,她有点急,电话那边高跟鞋嘚嘚直响,“还有网不好的时候呢,学生那边就跟假唱一样,教不了。”

“那你资金方面呢,还能撑多久?”

“2个月吧,就看今年学校开学后,我们能不能正常开课了。有些学生在家玩久了,都还给我了,我可能还得白送几节课。”

“行吧,那你在家多做点短视频素材吧,放到网上,万一火了呢”。

小米家境好,做的又是利润高一点的艺术领域,没房租,压力也不大,只要复课就能立即回血。


我另一个朋友张妍,运气可就没这么好了。

我接到她电话的时候,她说:“房租一个月1万多,工资一个月3万多,我自己也还要还房贷、车贷,最近压力大到整完睡不着。”

“那你们行政和市场辞了没?”

“还没,都是跟着我一起做起来的,之前再难做,人家也没走。现在他们日子也不好过,只有基本工资,没提成没课时费的,辞他们,我良心上太过不去了”。

“那你们赶紧做短课包,稳住家长,你客户都是小孩子,按之前的时长上网课,效果太差了,你们把每节课的内容减一点,多来几遍,赶紧安排老师去做吧”,“你手头钱还够撑多久的?”

“本来够的,年前开新校区,付了房租,装修都还没开始搞,现在就只能干看着”。

“那你现在要退掉房,会损失多少?”

“定金肯定没了,再加1个月房租,再加违约金,3万吧”。

“你跟房东再谈谈,好好交涉一下,抹点眼泪闹一闹,让他给你把违约金免了,房租打个折,损失能少一点就少一点吧”,“没事,你们那边开学快了。”我也只能这么安慰她,“培训机构估计也会在一两周后复课”。

后面又聊了一会儿,她变成了我认识的那个张妍。

张妍是我在帝都工作时,遇到的姑娘,很温柔很细腻的一个人,自己在培训机构上班,本来是做教学的,周一还要学人家去做市场,我那时候才看到,揭开温柔的表面,她内里还有颗坚韧的心脏。


今天就不喊口号了,大家都不容易,希望大家都好,希望我好,希望她们也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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