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戏剧学院面试的时候,身为考官的马伊琍问了考生一句话:
“你鼻子整得疼不疼啊?”
由此,在网络了引起了不小的波澜:整容这件事儿,对吗?
再简单引申一下:变美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去年有部日剧名为《外貌协会百分百》,虽然这部剧很魔幻,将桐谷美玲和水川麻美硬扯为“女子力为零”的拟女子,令人无法接受,但看完这部剧,我还是悟出一点东西,比如:美丽,更多的时候是一种选择。
是的,任何看起来浑然天成的美,都没有那么简单。
很多美丽的人选择舍得在外表上花金钱、花时间、花精力,而不愿做此选择的人自然要稍稍逊色,这本是很自然的事情。
但有许多人,貌似还是对整容、化妆类似的事情耿耿于怀,我觉得没有必要。事实上,很多现在被吹捧“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女神也并非全是天然所生,早如林徽因都做过双眼皮,你会因此而看轻她吗?
所以呢,并非每一个整容的人都会成为刘梓晨此类,大部分做了微整的姑娘都要比从前好看是真的。
言归正传,今天要讲的是一个小故事,是从前在一本明清官员判牍中读到的,名作“风雨易婚”,全文已然寻不着,只是因为当时印象特别深刻,今日忽然想起,索性顺着主线,半虚半实写出,权当为“颜值即正义”做辅例。
小时候,有一部古装电视剧《上错花轿嫁对郎》,原著是席绢。喜欢看言情的人应该都了解,席绢阿姨是唯一可以与琼瑶阿姨比肩的言情届大佬,这部《上错花轿嫁对郎》也是为数不多可以与《还珠格格》并提的一部剧吧。
我猜想,席绢阿姨在写《上错花轿》的时候应该是看到过“风雨易婚”,或者至少听过这个故事,不然情节不可能如此相似。
故事发生在明朝,一个村子里,有两家同时嫁女儿。
村西陈家一贫如洗,女儿也是相貌丑陋,要嫁去的婆家同样家贫,未来的夫婿是一个屡考不中、始终名落孙山的穷秀才,但这秀才长得却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
村东庄家家境富裕,小女如出水芙蓉般,长相秀美,父母为她说媒时只挑富有,将她嫁去城里一个富商之家,这富商的儿子偏偏长相其丑无比,并且自幼被娇生惯养,张扬跋扈。
陈家父亲是庄家的一个厨子,在庄家做饭十几年,手艺还不错,深受庄家上下喜爱。庄老爷知道其女儿与自己女儿同一天出嫁,便大发善心,命自家裁缝索性多做了一套凤冠霞帔,赏给陈父,算做老爷的一点心意。
待到出嫁当日,两家同时往村外抬轿,只不过比起来,陈家仪仗显得寒酸许多。将将要出村口的时候,好巧不巧,一阵风刮来乌云,忽然间就下起了大雨,送亲的队伍也顾不上其他,人挤人地都往村头的一家破庙里跑去躲雨。
这下雨其中发生了什么事儿不得而知,但最终新娘子“上错花轿”,嫁到了对方家中。
这接下来的故事,便和言情小说有点儿大相径庭了。
丑姑娘嫁到富公子家中,富公子心念自己取到了美娇娘,心中美滋滋,婚宴上开怀畅饮,待到入洞房时早已是酩酊大醉,吹息喜烛,便心急地和眼前的新娘洞房花烛。
再说那边,庄家女儿嫁到穷秀才家中,秀才家贫,娶亲并未多少酒水,早早回到房间。掀开喜帕,却发现这姑娘并非媒人描述的那样,反是明艳动人,而庄家女儿环顾四周,只见冷冷清清,家徒四壁,哪有富碩之家的模样。两人相互询问后才意识到,应是花轿抬错地方了。
秀才怕坏了姑娘清誉,赶紧将大门敞开,唤来邻人秉烛畅谈诗书,将姑娘一人留在屋内,再未踏进半步。
到了第二天,日头高照,富家公子酒醒后发现身边躺错了人,便带着人到秀才家来要人。
陈家人并不作罢,如此看似乎可以将姑娘留在富商家,可比嫁给穷秀才好得多;秀才家得知陈家姑娘已与富公子同床共枕一夜,自然是不能再将其迎娶进门,有败门风;
而庄家姑娘本就不愿嫁给富公子,昨夜又见秀才仪表堂堂,且彬彬有礼,深为其动,芳心暗许,哭哭啼啼要悔婚。
这事儿就这么闹到了官府,于是才有了当时的县官当了回大媒人,判了桩巧姻缘。
他在判词中大意说道:美丑不配,连上天都看不过去了,所以才会故作巧合,牵线搭桥。所以,就应该才子佳人成一对。(古代中国的县官都是“父母官”,民事这些“细故之争”多是依照清理断案,并无真正的民事法可以依照。)
况且,富家公子过于心急,就应该自己负责。
大意此类话语云云。
我记不得他具体如何表达,只记得颇为直接和犀利地表达了:长得好看的就应该和长得好看的在一起,长得丑的就应该和长得丑的在一起。
看得我当时颇为难过。
县官在事过几年撰写判牍时又写道后续:
陈家姑娘是个悍妇,将富商公子管的心服口服,再也不敢在外寻欢问柳惹是生非;而庄家小姐嫁给秀才后,没过多久,秀才便考中皇榜,做了大官,两人相敬如宾举案齐眉。
总之就是:
这案子我判的真好,两家都过得好得很。
(摊手)
用《上错花轿嫁对郎》里的一句歌词做结尾吧:
“姻缘桩桩似线牵,百年巧合话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