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洋十八载之第三十一回 滇军的崛起

当老袁下令销毁帝国的一切文件时,云南一时间成为整个民国舞台最灿烂的星。在这一切的背后既离不开蔡锷等人的努力,更离不开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的滇军。

作为一个地方军,以少战多与中央军相抗衡,并且不落下风,这是自民国开创以来未有之事,纵观整个民国时期都是少见。也正是因此滇军一战封神。

其实滇军的护国之路也并非一帆风顺。作为有名的穷省,云南的军费主要还是依靠中央划拨,在老袁强调中央集权的背景下,对于地方军队的控制和削弱是重中之重。就像云南,老袁所能容许的也就是基于维护地方治安的功能,了不起顺带加点固边安疆的功效。

在当时,以云南有限军费所能供养的也就是两万人左右的军队,这也是老袁在战争初期对于云南三路分兵抱以不屑的原因。只不过他所不知道的是,此时的云南经过大规模扩军备战,其军队规模已经不次于老袁的一线火力。

说到滇军的崛起,不得不提蔡锷。作为前云南分舵堂主,蔡锷在当地还是拥有相当广泛的人脉资源。后来调任总舵经济使,别看这经济使没有堂主名气大,可手中权力毕竟是全国性,那搞点小方便还是没问题,自然也是没少向云南输送一些便利。

这上面有人就是好办事,说起来蔡锷在总舵还算有些分量,要不然老袁的羽林卫早就开进了昆明,那后面还会不会有护国这事就不好说了。

当蔡锷在总舵忽悠老袁时,私底下他也没闲着。作为经济使,免不了和当时一心修铁路的孙文产生交集。又是一个小年轻,与宋教仁年龄也相仿,眼看着小宋成为下届总舵主的热门人选,那必须时常一起搓搓麻将谈谈国事,下下馆子聊聊人生,顺便逛逛八大胡同想想未来。

很难确定蔡锷对宋教仁案的看法,不过因为他本人非老袁嫡系出身,难免在山头林立的总舵受排挤、被打压。自打被迫从昆明嫁入北京城,蔡锷与老袁的关系一直是一种若即若离的状态,老袁对于蔡一直保持着相当的警惕,而蔡本人对老袁自然也谈不上什么真情好感。

这种关系很容易被外界影响,在中华革命党和他接触后,蔡锷的心里已经开始发生方向性转变。虽然他知道可能以后革命党当家也未必能如老袁这般待自己,但在有期望的未来和迷茫的现实间,他同多数人一样,还是选择了前者。

腿暂时无法迈回云南,但手还是可以伸进,蔡锷已经在编织一张大网。只不过眼看着老袁从临时掌柜一步步成了终身一哥,这势力如日中天。可自己身在总舵,虽然能时不时的照料一下分舵那些老兄弟,但很难说自己还能百分百的遥控。两下一对比,胳膊扭不过大腿,现实点,还是想办法逃出这北京城重要,这牢笼他一天都不想待下去。

时机很快到来。杨度联合着公子爷唱大戏时,蔡锷发现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于是,他私底下和分舵的老兄弟一商量:要想和老袁斗必须有外部力量的支持,要想争取到外部力量需要尽快离京联络,要想离京必须取得老袁的信任,要想取得老袁的信任必须把马屁拍精。演员已就位,一场大戏无间道开演了。

马屁是什么呢?老袁嘴上不说,心里可是对帝位望眼欲穿。蔡锷当然要投其所好,他拉上小兄弟唐继尧,顺带着做做各省督军的思想工作,经过一番大串联搞出一份劝进书,言辞恳恳令人动容,态度坚决不容置疑。

老袁很满意,蔡锷这表率工作做得不错,想自己之所想,急自己之所急。什么叫自己人,这不就是自己人嘛。老袁一感动都想收下这个义子了,自然对蔡锷的病情也给与更多的关切。“带上钱去东京医科大学请专家会诊,康复后回西双版纳疗养一段时间,到时候再来北京,有惊喜等着你哟!”

有了老袁的首肯,谁还敢阻拦。口袋装得鼓鼓的蔡锷,由刚刚取得良民证的小凤仙陪着,大摇大摆离开了北京城。

下一站,东京。

这边轮船刚靠岸还没停稳,白衣大褂的帝国医生还在岸边等待,孙文一个箭步率先冲上船还不停的喊:“在哪里,松坡兄?我的松坡兄在哪里?”唬得蔡锷一脸愕然:什么时候孙文变得这么热情了。他也不甘落后,挥舞着尚有一丝血迹的手帕“在这里,在这里等着你,我等到花儿都谢了。”

这边蔡锷和孙文把酒言欢,顺便把老袁的情况和国内形势做了个简单复盘。

孙文很开心“驴有打盹、马有失蹄,兄弟,接下来就看你的,我们可都等你的信号啦!”

“这个自然”蔡锷有些为难,“只不过你也知道,没钱是办不了事,云南穷乡僻壤的。这囊中羞涩,实在是有点难办啊。”

“那都不算事”孙文哈哈一笑,“钱嘛,好办。我来给你介绍个大财主。”

推开门,日本摊开手“东京欢迎你。”

有了钱,事情就成功了一大半。蔡锷和孙文相视一笑举杯共庆相约“北京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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