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之间最远不过隔着七个人的距离,然而七个人的距离,却隔着数十亿人群,但相遇总是如同偶然,又仿佛命中注定。许多事情,看起来似乎差了一点,这一点却需要千万的努力,和冲动的勇气。
明媚的午后,温和的阳光透过教室的窗户,洒在桌面,美美的午休再适合不过。上课的预铃总是来得早一些,不情愿的坐直身体,眼神有着迷离的味道。老师带来一位女同学,并指着最后的位置,示意先坐在那里。这种情况近来实属再正常不过,班级是实验中学的复读班,从正式建班那一天起,几乎每天都有前来报到的复读生。女生不是很惊艳,但不得不承认却是足够漂亮,长发披肩,精致的脸庞,细细粉色镜框的眼睛,阳光中透着温婉的味道。欧扬勉强抬起眼皮见见这个新来的同学,看到向位置走去的新同学和好友乔夏点头打招呼,想必认识,新同学点头后微微一笑,继续走过。微微一笑的样子,欧扬的脑子有点眩晕的感觉,那一笑,犹如梦中的女孩,虽然欧扬还没在梦里见过,但这并不妨碍他认为这是他的梦中女孩。
欧扬向来是个很有办法的人,想要认识新同学又不显尴尬,乔夏成了最好的媒介。平时就是两人一起吃饭,舔着纯脆,在操场闲逛,这无疑是个好机会。一切顺利,当天的晚餐三人在一家米线店吃的相当不错,尤其欧扬,美滋滋的样子让人以为这家米线美味绝伦,连带生意都好了不少。宁萌,是新同学的名字,放学就赖在乔夏身旁的欧扬,让这个下午筹划的遇见顺理成章。
欧扬是个高考二本的分数的复读生,不甚满意的他在考察了不少教材变更资料后,认为复读是自己最好的选择,复读班建班第一天入学的江湖元老。乔木,三本大学的毕业证已经到手,被不甘独自复读寻求伙伴的欧扬拉下水,和凭借三寸不烂之舌拉来复读一年饭友的欧扬,同是建班第一天入学的江湖元老之一。柠檬,后来欧阳和乔夏都这么称呼,是被不甘心的老妈拉来复读,所以来的晚了一些。乔夏和柠檬高中两年同学,初中三年同学,小学也是同学,猜到两者关系很不错的欧扬,却没想到二者的渊源如此之深。三人没能成为三人组,柠檬的老妈陪读每天要求回家吃饭,所以欧扬和乔夏依然每天闲逛。
班级最近入学的人越来越多,多到班级的座椅已经挤在后墙上,分班的时刻终究未能避免。这一度很是让欧扬有些担忧,毕竟和柠檬只是初识,然而却念念不忘那微笑的影子。从那一个微笑,欧扬便喜欢上柠檬笑起来的样子,欧扬一度都有些失神,每天除了作业外,会练习些幽默的词句、笑话,欧扬总是很有办法,在对话的时候让每次练习不被辜负。
欧扬的担忧注定白白浪费,命运既然注定相遇,那么总不会背道而驰。有时人生惊喜就是如此突然,大起大落。前一刻还在担心,后一刻却要兴奋的想要跳到地面去,想到这里是校园最高的楼层,暂时按捺雀跃的心情,分班后的欧扬和柠檬正如期盼的那样,未曾分开,机缘巧合的被老师安排成同桌。
同桌的日子总是很快,一年的时间,匆匆不知归去何方,而分别的日子就在眼前。在那个肆意挥洒的夜晚,扬起的试卷,却没能撒掉心中的抑郁。欧扬在散落的试卷中,看着身旁的柠檬,只能说一句‘加油’。
欧扬和柠檬。
看着前桌的珠珠和莉莉大战三百回合,当过裁判,当过吃瓜群众,当过调解,虽然珠、莉二人不过打打闹闹;
欧扬经常睡觉,让柠檬帮忙放风,拍醒的欧扬通常坐直身体然后频繁点头,似乎未曾彻底醒来;
当然,二人也相互鼓励,二人的英语水平大抵相当,差的可以的那种。欧扬困的昏昏欲睡,本着相互监督的职责,从拍到打再到掐,却未能打断欧扬的睡意,打的手疼的柠檬一度很是崩溃;
最让柠檬赶到崩溃远不止如此,欧扬每天能睡5节课,但是偏偏成绩相当不错。语文、数学、化学总是睡觉的课程,欧扬成绩都在前列。柠檬一度很是气愤,看别人学习实在有够气;
最让柠檬不能接受的是:语文课那时相对来讲较为放松的,最容易产生困意,欧扬向来直接睡觉,而柠檬也困得睡去,然而语文老师隔着睡觉的欧扬喊醒了柠檬,示意听课后继续讲课。柠檬狠狠的掐醒欧扬,让欧扬很是费解以为有什么重大的事情,正经八百的听了一节语文,那是少有时刻。看着欧扬正经八百的样子,柠檬憋着没笑很是痛苦;
两人最大的爱好就是吃,那些没有睡去的课,大多靠着吃维持坐姿。柠檬自备各色干果,零食。而欧扬总是拿出些有特色的但是不多见的零食,两人经常在课桌下偷偷分赃。甚至欧扬曾在课桌底取出两份关东煮,夜深深的晚自习,美味总是让人欲罢不能。多次惊呆后排的小伙伴或者还有口水声。
为了能够在10天的寒假痛快的玩耍,欧扬、柠檬联合珠珠、莉莉二人,打造寒假作业计划。大抵不过每人负责几份作业试卷,然后按照个人能力对题目进行分类,最后‘借鉴’后,找到自己需要练习的题型重点关注。四人一度认为这才是最佳学习法;
……
时间看不见,离别的日子总是很近。
欧扬一直不敢承诺什么,没人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柠檬也未曾等待。大学终究天各一方。没能在一个城市,欧扬一直觉得愧疚,没有勇气放弃一本大学的志愿。殊不知,欧扬和柠檬一直是其他同学眼里的情侣,却在彼此的世界里未曾跨出一步。
多年后,最近的一次见面,是几个月前在朋友的婚礼上,柠檬带着男友参加,柠檬脸上的笑一如当年那个明媚的午后。欧扬却不敢直视柠檬的眼睛,不知是心虚还是纯粹逃避。
那年欧扬。
看着珠、莉打闹的欧扬和柠檬从未站在对立面,总是扮演相同的角色。欧扬的眼角全是柠檬的笑靥;
每天睡觉也不过是想在枯燥的课堂增添些不一样的氛围,醒后还能够将梦里准备好的趣事讲给柠檬,博一个微笑;
相互的鼓励,未尝没有结果,高考的成绩最是说明问题。鼓励后相视一笑的自习是欧扬效率最高的时候。
考试总有几科名列靠前,欧扬是为了能够展示自己的水平,希望能够为你答疑解惑。还记的那次考试答案,为了那份答案,平时30分钟完成的试卷,在25分钟答完后,却检查了15分钟,而后交卷等候了50分钟,偏偏没有焦急。
语文课上正经八百的听课也是听到老师喊醒了你,而欧扬也醒来,偷看了柠檬一整节憋笑的样子;
欧扬曾在众多大小超市寻找那少见的美味零食。那份关东煮不过是因为柠檬不能吃冷食又怕饿,所以特意准备的。两人课桌里没有书本,却为彼此备满了零食;
……
欧扬大学到毕业的多年里,每逢柠檬的生日,都会准备一份礼物,自己吃一碗面或者买一小块蛋糕。圣诞节送你的猫熊还在吗?这些年的圣诞也为你准备了小礼物,却没有一件送到柠檬面前。
是怕打扰吗?
欧扬不知道。
但欧阳知道。
那一年,欧阳喜欢柠檬的笑,柠檬或许也喜欢欧阳睡觉的样子吧!
欧扬还知道。
偷偷的爱着柠檬这么多年,不是虚度的年华。
这些年偷偷关注柠檬消息的欧扬,知道柠檬如今已是独自一人
……
那年午后的阳光,抵不过你嘴角的笑,明媚的时光总有明媚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