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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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的日子终于快到了,小星准备和外公外婆一起告别大山,启程回家。还是同样的路,返回时竟有些恋恋不舍了。在曾经等待回家的日子里仿佛度日如年,真正踏上归途时却好似来到这里的日子就在昨天。

快到家了,爸爸前来接外婆外公还有小星。刚在路上时小星就想着,一会儿见到爸爸妈妈一定要好好抱他们一下,可是真正见了面,小星却将所有的欢欣雀跃一股脑放在了脸上——可能大家谁都没有注意,小星的嘴角一直保持着上扬的姿态。一进家门,小星立即恢复了小主人的积极性,赶忙给外公外婆端茶倒水,家里的东西纷纷用“找起来得心应手”来欢迎这位熟悉的小伙伴。

01

开学后,小星就升入了四年级。好像所有的小芽都渴望长大一般,这个时候的小星和薇薇、晚晚一起偷偷羡慕起了高年级的同学。放学路上,她们总是互相讲述着自己听到的“小道消息”,周一升国旗的高年级学生叫什么名字,学习可好了;五年级的一位姐姐是自己家邻居的亲戚,钢琴快考到最高级别了;还有六年级的同学们在去年毕业的时候自己筹划了毕业联欢会,可热闹了……知道越多的那个人总是越神气,仿佛自己也像高年级的学生一般。

小时候,大家纷纷渴望成为大人,期盼着有一天也能自己决定自己想干的事情,却不知道自己只看到了自由的花,没看到它的芽究竟积蓄了多少力量才终于从贫瘠中破土,更不知道身边骄傲的大人们也正在羡慕着她们天真无邪的年纪。

小姐妹们正聊着天,薇薇说:“哎呀,教师节快到了,我们给老师送什么礼物呀?”。

班里的小李老师刚刚调来,年轻漂亮,很受女同学们的喜欢,小山他们几个男同学也依旧时不时扮演一下淘气包的角色。

02

在小李老师之前,先后有两位老师担任过班主任。第一位是茅老师,女老师,中等身高,体态稍胖,眉心有一颗痣,说话声音洪亮,上课时喜欢拿着一根教鞭,一字一字地教大家读音。

在学前班的一节语文课上,茅老师让大家一边用手指着书本上的字,一边跟着老师朗读。那节课,小星的心里紧张极了,因为自己虽然在认认真真地听老师讲课,可是老师正在教的生僻字她还没有熟悉,她的眼神分明是在几个字间游走,根本不知道自己口中正在读的到底是哪个字,她畏畏缩缩地掩饰着,就怕被茅老师看出来。

突然,讲台前方传来一声轰响,茅老师晕倒在了讲台上,班里瞬间鸦雀无声,同学们只是呆呆地坐在座位上看着茅老师,小星也是一样,脑子里一片空白,手上还保持着刚刚跟读时的姿势。一阵沉寂之后,小星的脑海里浮出“要不要到前边去把茅老师扶起来”的想法。兴许是从电视里看来的吧,电视里有人摔倒,接着就会看到有人上前去扶,也可能是在宣传标语里听来的,有人摔倒要上前去帮忙扶起,可是周围的同学们都没这么做……小星也不敢上前。正犹豫着,不知从哪里传来了几声哄笑,听到这笑声,小星有点气愤,她清楚地意识到:这样做不对!

正当上前的力量逐渐凝聚时,茅老师自己扶着讲桌站起来了,小星一脸茫然地望着茅老师,心里松了一口气。茅老师坚持给同学们讲完了这节课,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下课后,同学们像炸开了锅一般,三五成群聚集在教室外的走廊上讨论着,大家纷纷陈述着自己看到的事实,有些同学也发表着自己的观点。“老师突然就倒在了地上。”,“老师肯定是太累了……”,“老师这是低血糖。”,也有同学发表着义愤填膺的批评:“刚才有同学还笑呢!”。

回到家里,小星跟妈妈说了这件事,妈妈严肃地问道:“没有一个人上去扶老师一下吗?”,小星摇摇头,“没有。”,“这件事你们做的太糟糕了……”,妈妈也摇摇头,叹息地说道。

那件事以后,小星每次看到茅老师,心里总会有一点点愧疚,要是事情再发生一次,一定得上前去看看茅老师怎么样了,还要赶紧让同学去找别的老师来,另外,笑声是绝对不可以有的!

03

在茅老师之后,接手班主任事务的是德高望重的隋老师,隋老师和茅老师年纪差不多,在退休前一年开始给大家带语文。隋老师也是一位女老师,一头短发,挺拔干练。她是一位严格又睿智的老师,经常为大家举办诗歌朗诵比赛、作文比赛、演讲比赛等活动,全方位对大家进行培养。小星还记得隋老师在课堂上为大家举的例子:花坛里一簇一簇的串串红开得热情似火。有一阵子,班里的同学热衷于练习写“优”字,这源于隋老师建立的小方法:让作业完成得好的同学当小老师,辅助批阅其他同学的作业,“优”字写得最像模像样的同学总是会迎来大家的连声赞叹。

关于隋老师,小星记得很多事情……在诗歌朗诵比赛上,小星被老师临时“委以重任”,担任只有一句主持词的主持人:“我宣布,诗歌朗诵比赛现在开始!”。在朗诵完一首诗以后,小星甚至还因为受到鼓舞而上前再次朗诵了第二首,最终,因为优异的表现,小星被隋老师当堂表扬了一番。一个冬日的早晨,隋老师亲自拿着期末试卷来到小星家,“清楚”的反义词一栏里,小星绞尽脑汁地填上了“不懂”两个字,而这是考前老师才带大家复习过的知识点……小星羞愧地无地自容。有一段时间,小星和妈妈总是为“穿什么衣服”而发生争执,隋老师把小星叫去办公室,语重心长的给小星讲了一个发生在身边的故事……

同学们很久都没见过茅老师和隋老师了,大家决定,这次教师节不光要给新来的李老师送上礼物,也要把教师节祝福送给亲爱的茅老师和隋老师。

04

可是送什么给老师好呢?晚晚、薇薇和小星经过激烈的讨论后仍然没有统一意见。她们决定去找小山和大楚,听听他们的主意。

薇薇、晚晚和小星先去了小山家,大楚正好也去找小山玩儿,于是,小山和大楚顺利加入了讨论教师节礼物的队伍中,他们的提议是给老师们买一束花,晚晚看着两个小男生,用有点嫌弃的语气说:“嗨呀,这个我们早都想过了!每次教师节,同学们都给老师送花,太没有新意了!”,大楚不服气,说:“哼!教师节不都是送花吗?要不你们女生自己送吧,我和小山就选花了!”。“早知道就不找你们商量了!”,薇薇撅着嘴,气呼呼地对大楚说到。三个小姑娘垂头丧气地回家了,边踢着路上的石子,脑子里忽然灵光一现,薇薇喜欢画画,晚晚写得一手好字儿,小星爱捣弄些手工小玩意儿,三个小姑娘决定了,她们要一起合作,为老师做一份手工贺卡。

05

教师节终于到了,从早上开始,小山、大楚还有其他同学们络绎不绝地拿着一朵花送到小李老师办公室,小星、晚晚和薇薇也送去了自己精心制作的贺卡,五个小伙伴约定下午放学后去看望茅老师和隋老师。

今天正好轮到晚晚值日,大家都来给晚晚帮忙,原本二十分钟的工程不到十分钟就完成了。大家背起书包准备回家,快走到校门口时,传来一阵哭声,扭头一看,是一个小姑娘,旁边还站着几个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大的小同学。大家飞奔上前询问,才知道小姑娘原来是被糖卡住了喉咙。

怎么办?“有没有醋?”,小山问,“现在到哪儿找醋啊?”,大楚回答。“谁的杯子里还有水?”,大家互相望望,谁也没有。小星看见老师办公室还开着门,“我们把她带到老师那儿去吧!”。小山和大楚飞快地走在前边,薇薇、晚晚还有小星扶着小姑娘往办公室去。靠近门口的是学校的教学主任陈老师,大楚连忙喊着:“陈老师,有……有个小同学,她吃糖,卡在喉咙了!”。办公室的门完全打开了,坐在里边的老师闻声连忙起身,是隋老师和茅老师!来不及打招呼,老师们赶紧把小女孩拉过去检查,还有一些老师赶忙联系着小女孩家长,事后才知道,小女孩没什么大碍。

06

原来教师节那天,学校邀请退休老教师回学校参加节日庆祝活动,活动结束后,隋老师和茅老师一同来到办公室和以前的同事们聊聊天。

小山、薇薇、大楚、晚晚还有小星在老师们安顿好小女孩之后,把精心制作的卡片郑重地交到了茅老师和隋老师的手上。卡片上有一只飞扬的蝴蝶,有用彩笔勾勒出的精美花纹,还有一排娟秀的字迹:操场上的大柏树挺拔威武,花坛里的串串红开得热情似火,我们在校园里自由自在地成长着……亲爱的老师,感谢遇见您,祝您教师节快乐!

教师节礼物终于按时送出了,几个小伙伴们还不知道,这是老师们今年收到的最珍贵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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