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7-08

高考那年

后知后觉，今年已经25岁了，仿佛之前的那几年都快进过去，直接跳到了这个让人彷徨、迷茫又焦虑的年纪。恰逢高考，铺天盖地的信息却再与我无关，活在自己熟悉的小圈子里，置之度外，少了勾之的心绪，又多了空叹的怀念。转眼之间，已过去7年，7次高考也匆匆过去，不过那年夏天，2013年，那是属于自己的那一年，如梦如幻。

骑着单车，我又回到那个追风少年，碾着车轮的压痕，披着清晨的微风，双腿和双手有意识般带我在车流中穿行，路上的风景没什么变化。可能是我来的太早了，我也没感受到太多的高考氛围。

一高中附近。距上一次我来这里都已间隔几年，除了周围的商铺有些许的改观，其它格局都没有变化。7年，这座城市是已经踏上顶峰还是沉入湖底，才使得他如此念旧。周围几百米，警察开道，棚栏林立，这才有了些味道。现在是7点，距离考试还有2个小时。

我可能再也体会不到了，高考的那种焦灼和期盼。遇见了些同班同学和班主任，学生们谈笑风生，反而是老师表情严肃，一句一句叮嘱我们最后的注意事项，像一团火焰，聚拢了无数的旅人，在那临行的最后一刻，将柴火分发出去。明知已经毕业了，不少活泼的学生趁着这时候和老师调皮捣蛋一下，老师也没有严厉的话语，只是像父母一样提醒着好动的孩子，“当心点，别摔了。”

我们都知道。老师带过无数的毕业生，我们只是其中一届，3年培养出集体感情是仅此一份，一颗颗如珍珠，晶莹剔透。

我们的淡然都是装的，我们看见那些同学依旧像以前一样，打闹、调侃，没人在紧张的看书，没人在双眼无神的发抖，我们只是像平常一样呼吸，强忍着目眩和窒息。

终于，9点整，大喇叭发声了，没人在意里面说着什么，所有人都朝着一个方向走去，我们这一群人，把老师殷切的目光留在场外，坚定回头，面对相似的背影。上一秒，说着的玩笑还停在嘴边，这一秒，我们收回微笑，被压抑的感情升腾而起。广场上的人群涌入的一处，那一刻，尽管万人相聚，我们都化身为独行的战士，听着自己心跳的声音，面对自己内心的怪兽。我们有一样的处境，无暇多想，只管面对。

我依稀能记得，作为第一科的语文成了我试兵的第一仗，惨不忍睹。磨磨蹭蹭做完前面，临作文却时间不够用了，只能十分钟。监考老师的时间提醒让我冷汗直冒，脑子也成了一团浆糊。只能硬着头皮胡乱拼凑了一篇，把字数凑够了，几乎是和宣布停笔的口令平行着到达终点，送了一口气，虽然乱了，但不至于崩。

其余的几门按部就班，顺理成章。尤其是数学，我至今想起来仍津津乐道，138，估分一分不差。总体水平只是正常发挥。

写完英语作文的最后一个单词，我的心已经飞了。没再担心成绩之类的，轻松的心情已经提前渗透到我的内心。考试不难，我甚至提前答完，只等解放的那一刻。

终于中的终于，不断积压的压力与愁绪都随着那声“考试结束”垮塌下来，人生的一只脚在空中抬了3年终于落在了下一步，然后......

然后呢？是那些轻松愉悦的日子。我和一些人的联系不断加强，和另一些人又渐行渐远，熟悉了一些人，做了一些事，学了一些东西，改变了一些认识，高考当年的火炬被遗忘在角落，深夜学习的酣畅并没有持续，曾经那莫名其妙的快乐成了回忆。兜兜转转，阴差阳错，我仿佛回到了原点。现在是7点，距离考试还有2个小时。

我骑车继续前行，没过多的停留，我有新的目的地和任务。

高考，这个熟悉的陌生人，和我擦肩而过，甚至连声招呼都没打。

2020-07-07高考/新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