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从医院出来,我时长23年零四个月18天的脸盲终于结束了,每个人的脸都比以前清楚了。

  在以前的我眼中,我能清楚的分析出来,鼻子,眼睛和嘴,却不能记住每个人的样子,但熟悉的人可以通过衣服来识别。

  比如眼前这个人,路知非,从高二开始他的脖子上戴着个红绳,有人问过,他说是辟邪。

  但是我并不想见他,和他的在一起的回忆,好像没有什么好事情。

  “冷冷……”

  我假装听不见,果然是他,刚刚还有点疑惑,现在确信了,这世界上,叫我冷冷的就他一个吧。

  “你是不是瞎,这是红灯没看见?”

  “对不起对不起。”

  我抬头看了一眼,还有十五秒……

  果然碰到他没好事,光想着躲他,差点没被摩托车撞到。

  “歪,躲着小爷干嘛?”

  我抬头看清他的模样了,是了,高中的时候旁边的人都说他好看,我偏不信,一个吊儿郎当,满嘴跑脏话的人,能有多好看,我现在到时信了。

  春日的阳光都没有他现在笑的灿烂。

  “你怎么在这儿?”

  “我在这儿读研啊……”

  他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我还是讨厌他,总是带有很强的侵略性,好像能一口把我吃掉一样。

  “我读研一……”

  我看绿灯快要没了,不想和他多说话,匆匆忙忙的就要过横道。

  “冷冷,你别走啊。”

  他屁颠屁颠的跟着我。

  “我叫冷泠!”

  突然想起高中时候刚刚到那个陌生的地方,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我自我介绍,却被他一句话成为班级的笑柄。

  “冷冷?这什么破名字。”

  他吊儿郎当的一句话,引起全班同学的哄堂大笑,我咬紧嘴唇不想继续说话,我听老师的安排,只能坐在那个男生的前面。

  我鼓起勇气转头说了一句,“我叫冷泠,三滴水的泠。”

  “冷不冷和我有什么关系,蠢。”

  就这一句话,整个班级,除了交好的闺蜜以外,都对我又若有若无的嘲讽,可是我全都不知道是谁,我只能忍着脾气。

  “路知非,离我远点吧,我们不是一条路的。”

  “怎么不是一条路,我也去X大啊。”

  看着他的样子似乎是铁定的要黏上我了。

  我也艮着脾气不肯吭声,向前走去,希望以后都不要遇到他了。

  “诶,冷冷,你都不问问我,我是不是在X大读研么?”

  “没兴趣。”

  这个时候的我总想多看看别人的脸,好洗去刚刚路知非的脸,想起来就烦。

  “我在X大读书,学姐你好。”

  我回头看向那个恬不知耻的人,他那张嬉皮笑脸,用他的话就是,好欠啊!

  “你是想和我证明,无论我大学读的怎样好,你路知非只要肯努努力就能和我读研在一个大学吗?”

  我恶狠狠的盯着他,我无法不去竖起浑身的刺去扎他,他太可恶了。

  “如果我想证明的话,为什么研一快毕业才告诉你,冷冷,你的心真是冷的么?”

  这是我第一次从人脸上得到感情,他失落的眼角,懊恼的神情,我都看见了,可是我并没有喜悦,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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