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说-9病房一(连载重订版)

在江滨医院的日子,我渐渐知道了前文述说的一切。意识逐渐清晰也开始我天天以泪洗面,问天问地为什么会这样?可是没有答案。

一开始我是在脑二科特护病房的,同一个病房的是一位八十多岁的老人,他夜夜咳痰,不得安宁。

我手脚仅仅能有知觉,脖子歪歪的,正不过来,不时的打嗝,基本上都是要靠做仪器吸痰才能平息,才能睡上一觉,每次换药,我都会醒。陪护的亲人要每隔一段时间帮我翻一下身,有时候大小便在床上了,还要帮我换护理垫。那时的每个夜晚都是睡不好觉的。

在江滨医院神内科病房时,有几件事我记忆深刻:一是不知怎么回事,我的头保持向右看齐的姿势无法旋转,无奈之下家人们给我买了一副颈托,强迫我的头向前看,一天下来下巴快磨去一层皮;二是我的右脚內翻的厉害,就是向内侧勾的同时已经变形的有点脚心向上了,自己没法控制伸直,借助外力掰直也是徒劳,家人们又根据医生的建议,给我量身定制了一只足托,穿了几个小时就得脱掉让脚自然休息一下,每次穿上时可谓困难重重,要几次尝试才行;脱掉简单,可是脚痛的厉害,毕竟这相当于掰骨。

由于长时间卧床,大小便都在床上,即使隔时翻身,我还是得了褥疮,着床的屁股溃烂了,不得不要用烤灯,以便杀菌、干燥,促进伤口愈合。

在江滨医院我换了三个病区,好像是医院的规定,每隔一段时间要清理更新一下,所以我从神内科转到了康二,又从康二转到康一,在康一又换过三次病房。

在神内科时,同一个病房的是一位老先生;在康二时,同一病房的是一位老师,也就长我几岁吧;康一,第一个病房时,同住的是一位大叔;第二个病房时,是个大病房,六个病人,有男有女;第三个病房时,同住的是一位已经住院九年,不能说话的老警察。

先说第一位老先生,他能自理,常自己起来鼓捣着吃东西,他的家人每次发现都要数落他一顿,我想他并不是真饿,应该是通过吃来找存在感吧?!

我在那时是重病号,无法进食,只能靠打营养针,后来我听说,我那时骨瘦如柴,原本不大的眯眯眼,一下子变得像铜铃一样醒目。时不时痰滞在喉,总要捶背拍打才得顺畅,即使夜里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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