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来

两天的行程结束时,心情再没有去时的兴奋与激动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伤感,一路上再无话语。因为明天,一切都将回归原位,曾有过的快乐,曾有过的感动,曾有过的爱意,就只能留在心间,做一生的回忆。

人生苦短,本该珍惜所拥有的美丽,但生活总是把人推入一波又一波的诱惑之中,让人无暇顾及美丽。没有了期盼,再美的风景也变得索然。窗外气温还是很高,没敢开窗,任由空调开着,哪怕是感觉冷了也没有关掉的欲望,或许想用这空调的冷风把自己吹的清醒一些吧。

今天之后,就将再难有这样的机遇和心情了,当残缺变成完美之后,风景不在,却而代之的则是越来越快的穿越速度,剩下的是碌碌的人生。曾经说过完美等同于句号,于是曾有人不止一次的问我,是句号吗?我笑笑,其实是不是句号谁都决定不了,心中的那杆秤自会为你来抉择。

暴雨突袭,却在经过了那个小山城之后戛然而止,许是不希望我们留在那个狭小的山城吧,这是有记忆一来第一次经过那里,整个小城显得那么的压抑和杂乱无章。甚至连吃饭的地方都不好找,于是放弃,重回熟悉的大本营。一路蜿蜒而下,山风徐徐,没有经过暴雨侵袭的山林在初秋的傍晚散发着暖暖的温柔。摇下车窗,享受一路的温暖,只是可惜了,没闻到那雨后夹杂着泥土芳香的空气有点甜的味道。

爬过山头,便到了大本营的地界,刹那间,眼界开阔了起来,没有了之前的压抑感。不十分宽阔的城乡公路在一片绿油油的稻田之间穿梭而过,迎着阵阵稻花的清香,想起了陶渊明笔下那种阡陌交通、鸡犬相闻的桃花源。望眼处,尽是一片翠色。耳畔的音乐,伴着这乡间的美丽,如一幅流动的油画,徜徉于夏末秋初的南方小镇上。

这里美有别于武夷山,武夷的美,山水相间,以石为景,因石而美,九曲十八弯,弯弯转转,环环相扣。于竹筏之上,欣赏两岸青山、奇石,一弯一景,一转一境,似一幅绝佳的水墨丹青,有诗如此形容:舟行碧波上,人在画中游,确切至极。然而也正是因为其秀美,吸引了四面八方的游人,于是四季之中,游人如织,原本宁静秀美的武夷从此烙上了旅游胜境的烙印,也烙上了纷纷扰扰和商业化的烙印。而这乡间的美,在于她的朴实、在于她的安详,有如这质朴的村民,任凭风吹日晒,世事沧桑,不变的依然是那质朴的眼神和心境。

路过的老地方,之前曾到过这里一次,虽然只呆了短短的十几分钟,然那条路却也记在了心间,因为到这之后,离家的路越来越近了。回忆着曾经走过的日子,想着即将结束的旅程,心情不免阴郁了起来。转过山头,又一个山城小县展现眼前,这里已经很熟悉了,因为工作和其他原因无数次来过这里,尽管在那几条街道之中依然分不清东南西北,然于心情深处,对这里有了一种别样的感情。

放下简易的行囊,来到熟悉的餐厅,坐在相同的位子上,点了不同的菜,喝着相同的酒,诉说着不同的心事。时间分分秒秒,街上熙熙攘攘。没人能懂此刻的心情。酒精的最大好处就是可以让人暂时忘却三千烦恼,不论下一秒将要发生怎样的故事,至少这一刻是无忧的,足以!

茶的文化,历经千年的沉淀,深邃而久远;茶的心情,出自不同的灵魂,纷繁而复杂;茶的味道,经过心灵的泡制,苦涩又甘甜。回想前日晚间,于市集之中,见茶艺小姐优雅流畅的动作,些许羡慕。于是拿起简易的茶具,回想着记忆中的动作,侍弄了起来,谁曾想于手忙脚乱之中,烫着了手。粗笨的动作,泡制的第一道茶,些许笨拙,些许苦涩,还有一声戏虐的调笑。

离别的前夕,重复着同样的故事,却又演绎着不一样的情怀,相似的情景,不一样的心境。于缠绵之间,看着繁星点点,一路无语,于夜色之中,走回家的方向。

明天,太阳一样东升西落,一切都将回归原位,心也好,情也罢,不再漂移,日子的平实注定了回归后的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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