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孟很久以前看到张爱玲的一句话:“当她见到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心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可是当真的把自己放到了尘埃里,觉得自己不够好,而他很优秀的时候,才知道距离产生的不是美,而是可以把即便是两个近在咫尺的人也变得相距甚远。
小孟初识阿枳是在初三,那时候只听说隔壁班转来了一个长得很好看的人,当时也没有太注意。
后来因为两个班级相距太近,很快就见到了那个男生,心里用几个个字概括这个男生就是:很白很高冷。
一学期的时间两个人也没有交集,说过话,只知道对方在自己隔壁班。
一次因为阿枳的试卷被老师错拿到了小孟的班级,身为班长的小孟只好把试卷交还给阿枳,这件事才两个人才有了点头之交。
小孟在初中的时候就因为家庭原因,就很独立,很自强,是老师眼里的好学生,学弟学妹们的好榜样。
两个人见面次数虽然很多,但是也只停留在打招呼问好,就像两条永无交集的平行线――各行其道。
毕业了,小孟有同学去当兵,有同学去打工,有同学和自己一样去了高中继续读书,很多人好像就这样失去了联系,也有人和自己关系在无形地拉近。
小孟和阿枳进入了同一所高中,两个人都是学校进入这所高中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之一,所以在学校见到对方的时候就觉得特别亲切。
两个人慢慢地成为了朋友,偶尔阿枳会找小孟聊聊天,讲一些他的事情,好像当面对小孟的时候阿枳的话就会很多。
后来也不知道小孟是怎么深陷的,可能不管怎样的女生,当一个高冷好看,成绩人品都好的人愿意和自己说很多话都会莫名其妙的心动吧!
小孟对自己好朋友讲起阿枳的时候眼睛就会特别有神,整个人都会很兴奋,这些都是很少能在小孟身上看到的。
有一次阿枳邀请小孟去家里去玩,阿枳家里有很多果树,而那时正是李子成熟的季节,小孟就奔着李子去了。
到了阿枳家,只有阿枳的爷爷奶奶在家,小孟知道阿枳的父母都在外面工作,过年才会回家,所以也没有多问。
阿枳带着小孟去摘了很多李子,两个人一边吃,一边把摘下来放进篮子里带回家。
小孟看到阿枳只吃了几个就不再吃了,而自己还在吃就问了一下:“你不吃了吗?”
阿枳开玩笑地对小孟说:“少吃点,吃多了肚子会不舒服的,小心拉肚子。”
小孟翻了一个白眼,说:“你这是怕我吃完了吗?”
最后小孟吃的牙都酸了,才念念不舍地回家。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奶奶做好了饭菜等着他们回来了。
刚到家门口就听见阿枳奶奶说:“快进来吃饭了。”和阿枳爷爷奶奶一起吃饭的时候让小孟想起了自己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和自己的亲人这样高高兴兴地吃过一顿饭了。
吃过晚饭以后,奶奶就拉着小孟问了很多问题:“闺女家在哪里?今年多大了?……”小孟都耐心地回答了。
奶奶问完之后就说了一句让小孟吃惊的话:“你是那小子第一次带回来的姑娘,所以我才会这么好奇,你不要见怪啊!”
奶奶很喜欢小孟,带小孟看了阿枳父母的结婚照,还有阿枳小时候的照片,晚上还要和小孟睡觉,对她说了很多关于阿枳的事情。小孟也说了一些自己家里的事情。
第二天小孟离开的时候爷爷奶奶都说:“小孟,以后要经常来这里看爷爷奶奶,常过来玩。”很舍不得小孟离开,都觉得这真的是个好姑娘。
小孟高二的时候选择了文科,阿枳是理科,小孟的一个好朋友在阿枳的班级,小孟便经常去阿枳的班级找那个好朋友。
有时候会碰到阿枳,然后稍微聊聊天,有时碰不到他就会带着点失望,然后和好朋友一起聊聊天,一起去吃饭。
那个好朋友懂得她的心思,经常吃醋似的说:“她哪是来班上找我啊,分明就是去看阿枳的。”
小孟笑笑说:“也是去找你的,我得经常看着你,不让你这个小不点的身高超过我。”
小孟会在QQ上和阿枳聊天,每一句话发出去的时候都充满期待地等待阿枳的回复。和阿枳聊天会特别地高兴,就像一个得到糖吃的小女孩。
小孟静静地守护着,心里也知道阿枳太过优秀,很多女生毫不掩饰的喜欢他,他都冷漠对待。那么优秀的人肯定不会喜欢自己,除了自己的好朋友之外,恐怕也不会有人猜到自己喜欢他。
小孟一直都很努力地学习,努力地去向他靠近,哪怕只有一点点,也会觉得很高兴。
可是上天对小孟又开了一个玩笑,谁都不会想到小孟高考会失利,考得一塌糊涂。虽然小孟特别难过,但是还是对所有人都说没事。
都说经历了很多苦难的人,会更坚强,比平常人更开朗,更懂得微笑。这大概就是说的小孟吧!
后来小孟一个人走在街上的时候,好朋友打电话给她,听到小孟淡定地说成绩的时候,好朋友在电话里面忍不住哭了。
这让小孟措手不及,急忙挂了电话,蹲在人行道上伤心地哭了,很久很久才释放完自己的情绪。
那时的小孟大概是最无助的时候吧!一直都是她一个人扛着所有的事情,把自己最阳光的留给自己身边的人。
阿枳在QQ上问过小孟的成绩,小孟只说了很差就没有在回答了。小孟不想回答,阿枳也没有多问。
一直到拿录取通知书的那天,两个人楼梯口遇见了,一个下楼梯,一个上楼梯。
阿枳已经拿到了自己的录取通知书,准备回家了,而小孟正准备去办公室拿录取通知书。
两个人像普通朋友一样打过招呼后,阿枳问:“你去哪个大学?”小孟尴尬地笑着说:“不好就不说了,我去拿通知书了。”
两个人就这样擦肩而过,小孟只觉得自己的心在那一刹那间沉入了海底。
小孟走到了阳台,看着阿枳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视野里,知道可能以后就不会再见到他了。那个干净的男生以后只在自己回忆里了。
后来的小孟再也没有提到阿枳,仿佛那只是她的一个普通朋友,仿佛自己从未喜欢过那么优秀的男生。
但是她在一步一步地变得更好,她的努力从未停止,她希望自己以后的喜欢可以不那么卑微,不要再因为自卑而低到尘埃。
文/人文与传播学院汉语言文学专业蛊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