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生(小说连载23)第二章:青涩年华结出带伤的果子

由于无法去学校上课,我又倔强的拒绝写请假条,我爸碍于面子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给老师请假,我大妹又不和我一个学校,我妈从小没读过书,也写不出请假条,她只好叫我小妹给我的老师带话。

可能是小妹向我的班主任齐老师如实告知了我没能到校上课的原委,星期天的下午,齐老师带着几个班干部以及褚红卫,还有我的同桌到我家来家访。

“咦——!”见到我背上的伤,几个女同学发出了低声的惊叹。

我爸今天加班,家里只有我们三兄妹和我妈。其实,没有那个阎王父亲在家,家里的气氛要舒缓得多。

“刘文革妈妈,我们到外面站一会。”齐老师显然是不想当着我和同学的面了解情况,她把我妈叫到院子外面去了。她们在外面谈了很久,进来的时候我看见我妈还在摸眼泪。

在齐老师和我妈说话期间,褚红卫俯在我耳边问我:“你这是犯了好大的错哟,你爸这样打你?”我低声答到:“犯错的不是我,他就是个神经病!”我脑海里闪过朱老师的头像。

“山不转水转,石头不转磨子转,总有一天我们还会转到一起的。”我在心里恨恨的说道。

伤好了,天气仿佛也好了。这次的经历不说刻骨铭心,至少这辈子是不可能忘记的。几天之后的一个偶然,我隔墙听到我妈强硬的对我爸说:“你如果再这样乱打伢,我就跟你这个疯子拼了。”这是我记事以来第一次听到我妈如此强硬的说话。

妈妈的强势表态再加上我出乎意料的强烈抗争,我迎来了自上学以来相对正常而安定的日子。

这段时间,我尝试着在不太喜欢的理科课上认真听讲,并赢得有些老师的喜欢,化学课吕老师还专门激励我,说只要我在考试中能够及格,就送我一只钢笔。

受到鼓励和承受打击的心态真的是决然不同,有一阵我都为自己挑灯夜读所感动,这不是以前的应付,是自觉的,由心而发的原动力。

可令自己尴尬的是理科底子太薄,直至最后我也没得到那支钢笔。

除了学习态度上的变化,还有和同学关系的融洽,在课余时间尽量和同学打成一片,当然,是男同学。

又是星期五,下午我和班上的褚红卫,懂奇,莫文,还有转学来就和我打架的曾强,段玉斌一起,到学校后面的淌湖乡去钓小龙虾,叉青蛙,摸鱼。

这些项目都是我这个在乡野里长大的孩子的强项,对于这些,他们对我只有佩服的份。

我们这儿是城乡结合部,淌湖乡属于菜农的地界,这里有大片的菜地,藕塘,鱼塘,还有纵横发达的沟渠水网。

夏季的时候,满眼碧绿,有水的波光粼粼,有荷叶绿浪翻滚,白色和红色的荷花点缀其间,飞鸟白鹭,黄蝶红蜓,大有江南水乡的做派与韵味。

当然,在这一片美景之下,也暗藏危险,周边有些单位的家属曾有失足落水溺亡的例子,所以家长一般不允许我们独自到这些地方玩耍。

但是,在男孩子成长的过程中,谁又没有过违背家长意愿的呢?当然,我们几个初中生结伴而行的话,至少在安全方面要放心得多。

下午的收货还是不错,日头还没有完全偏西,青蛙,小龙虾,和鲫鱼都够我们“分赃”了。我们在荷塘边洗干净腿上的泥巴,提着战利品一路有说有笑往回走。

突然,在荷叶遮挡的田埂深处传来女孩子的哭喊“快来人啊,快来人啊!”我们同时警觉的抬起头,寻找声音传来的方向,毫无疑问,一定是有人落水,稍作停顿,便一起冲向田埂深处。

果不其然,在一条三四米宽的沟对面的田埂上,两个看起来七八岁的小女孩一边哭喊,一边急得跳脚。沟里面,两个小男孩在水面一上一下的挣扎浮沉。

这里的沟渠我们比较熟悉,沟里的水并不很深,但两个小孩年龄太小,水加上淤泥的深度,是完全可以没过他们头顶的。

咚咚咚咚咚咚,我们六个将手里的东西一扔,接连跳进了沟里,我们自动分成三人一组,将两个小男孩推上了对面的田埂,随后我们也爬上对面的田埂。

两个小男孩只是呛了些水,受到了惊吓,其他并无大碍,我们询问了一下情况,原来他们是附近国营仓库的家属子弟,只有七八岁,今天下午约着出来捉红蜻蜓,不小心踩到长满草的悬空的田埂,滑落水中。如果不是刚好遇到我们,这两个小男孩恐怕是凶多吉少。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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