蠹鱼闲笔:夜读《曾国藩传》(3)


      曾国藩是一个天赋极差,又成就极大的人。不仅积极用世,官至两江总督、直隶总督、武英殿大学士,被誉为大清“中兴第一名臣”,而且还立志做圣人,能在晚清纷纭的局势种全身而退,非大智大勇所不能为。这一切的功与名,生前和身后的光环,多少要得益于他写日记的习惯,他在笔墨里静思、取智,缓慢攀爬与完善,使他不至于失意时颓唐无底,得意时张狂自负。笔墨缚住了他的心猿,也辅助了他的功名。

    我们知道,曾国藩的科举之路并不顺遂,6次秀才未中,第七次参加科举才勉强中了秀才。然而,自此之后便一发不可收,从道光二十年授翰林院检讨开始,至道光二十九年升为礼部右侍郎,期间“十年七迁,连越十级”,这种进阶速度连他自己都意外不已。是什么原因让他能迅速步入京城高官的行列呢?原因也在于他立志做圣人之后,以坚持写日记来实现自己超强的自我管理。

      弗洛伊德说人按快乐原则行事,是对欲望和冲动的满足,不会理会道德等外在的约束,但人要超越自我,逼近人格结构中理想的部分,就必须要遵循“道德原则”。然而,一个人在人格和事功上的某种抵达,并不在于一蹴而就,更不是天纵英才瞬间梦成,重要的是人要知道时时自省,自查其咎,并将人性之弱点带来的人格损坏降到最低。翻看曾国藩的日记,我们常常看到的不是他的得意和成功,更多的是他的自我解剖、内心反复甚至煎熬。像“与杨朴庵论《四书》文有诞言。”“饭周华甫处,言不由中。” “平日游言、巧言,一一未改”“应酬言太多”“谈时心有骄气,总由心不虚故”这样真实的自我镜像随处可见,喜说假话、卖乖的话、好名、有骄气,凡夫俗子会犯的错曾国藩都会犯,但唯一不同的是,他会坚持写日记,用日记来鉴自己的俗与病,又用读书来正自己的心,养自己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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